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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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哨兵默默點了下頭,之後抽取了自己的對戰順序。


 


因為我的突然加入,這節課的對戰人數成了單數,阿佩普又來得太晚,剛好成了落單的那個。


 


不過他也不在意,抽完對戰順序後,就將號碼擺了出來。


 


剛好對上我和索爾。


 


我:「……」


 


索爾哀嚎一聲,但臉上更多的卻是澎湃戰意:


 


「小謝向導,看來我今天運氣不太好啊。不過沒關系,阿佩普雖然強,但我們可是兩個人。」


 


我緊張地咬了下嘴唇,沒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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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這對組合 1+1 的效果可能要小於 1。


 


事實也如此。


 


阿佩普甚至連精神體都沒放出來,隻靠肉搏就把索爾和獅子擊敗,扔下了比試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精神力安撫戰敗的獅子,讓它不至於被阿佩普的攻擊傷得太重。


 


可問題是,索爾雖然下場了,但我還在臺上……


 


對戰仍未結束,阿佩普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快步朝我走來。


 


那一刻,我驚恐到忘記了該怎麼呼吸。


 


觀戰的哨兵們驚呼出聲:「阿佩普這個瘋子!他不會連向導也要打吧!」


 


「小謝又不是攻擊型向導,會被他一拳打S的!」


 


索爾也艱難地站起身,驚慌失措地朝我喊:「小謝向導!快跳下來!」


 


圍繞著比試臺一圈有特殊屏障,隻能出不能進,哨兵們施救無能,隻能提醒我趕緊自己跳下來認輸。


 


可本來就被阿佩普嚇到的我,在哨兵們喧雜的吼聲中更加被嚇到腿軟。


 


結果就這麼顫巍巍地癱坐到了地上。


 


臺下,姜岐皺緊眉頭剛要喊停,高大且富有壓迫感的身影便已在我面前站定。


 


在眾人驚惶的喝止聲中,他伸出雙手——


 


掐著我的腰把我抱了起來。


 


我:「?」


 


臺下眾哨兵:「???」


 


天賦頂尖的 S 級哨兵,睜著他那雙令人不敢直視的血紅雙眸,埋頭湊到我頸邊嗅了又嗅。


 


片刻後,他啞聲開口道:「我的。」


 


我被迫坐在他手臂上,手掌下是他劇烈跳動著的心髒。


 


外表極具危險性,看著一拳能打S十個我的高大哨兵將臉湊了過來,舔掉了我剛被他嚇出的冷汗。


 


沒有倒刺。


 


但燙得我渾身一抖。


 


「我的。」他又堅定地重復了一遍。


 


終於聽清他在說什麼的我:「……」


 


變、變態好像出現了?


 


5


 


這場對戰演練的最後,我是被姜岐解救出來的。


 


阿佩普抱著我不願意撒手,看向姜岐的目光滿是敵意。


 


這位渾身上下充滿獸性的哨兵,腦子裡似乎自有一套特殊的叢林法則,哪怕是長官的命令他也不願意完全服從。


 


於是他榮獲了姜岐一頓毒打,和罰跑三十圈。


 


沒打贏長官的阿佩普,戀戀不舍地看了我最後一眼,老實地去罰跑了。


 


而姜岐單手拎著目光呆滯的我,一邊給我擦去阿佩普的口水,一邊冷聲問我為什麼逞能。


 


「作戰本來就不是治愈系向導擅長的,你今天為什麼來訓練場?就算是突發奇想,索爾下場後你也該立刻認輸,而不是不顧自身安危逞強。」


 


姜岐素來話少,一次性說這麼長段話實屬罕見。


 


但他話裡的責備也顯而易見。


 


理智上,我知道姜岐是在擔心我。


 


可向導本就過於敏感多思,而我又剛被阿佩普嚇到驚魂未定。


 


此時姜岐語氣中暗含的指責,讓我無法控制地感到慌張和委屈。


 


鼻頭酸得難受,我低下頭不想讓姜岐看見我的眼淚,但眼淚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姜岐的質問聲頓時卡住。


 


他看見了。


 


這位長官最討厭軟弱的戰士,他本來就在生我的氣,現在看見我掉眼淚豈不更是怒火中燒。


 


想到這裡,我更害怕了,甚至哭出了聲音。


 


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句話嚇哭向導的姜岐:「……」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我揉眼睛的功夫,姜岐在我面前半蹲了下來。


 


這位素有兇名,讓人不敢直視他正臉的上校,摘下了自己過於冷硬的作戰手套,抬手用食指揩去我眼尾的淚水。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哭什麼,又沒說要罰你。」


 


我呆呆地低頭看他。


 


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雖然身處高位,但姜岐的確沒有年長我很多。


 


甚至因為有夏國血統,他看起來格外年輕,長相俊美不輸於蘭薩。


 


見我淚眼蒙眬卻滿是好奇地盯著他的臉看,像是隻得了胡蘿卜就忽略所有危險的兔子,姜岐的手指本能收緊。


 


結果,本來是擦眼淚的動作,硬是給我臉上捏出了兩道消不下去的指印。


 


我:「……?」


 


我不太確定:「這是體罰嗎?」


 


姜岐:「……」


 


姜長官默默收回了手。


 


6


 


雖然姜岐好像也有哪裡怪怪的,但我已經認定,阿佩普就是系統說的那個變態竊賊。


 


他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舔我的臉了,偷我的內衣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為什麼啊?


 


我苦惱地皺眉回憶。


 


我和阿佩普的關系並不算熟絡,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真要說有什麼交集,大概就是我剛來白塔的時候。


 


阿佩普比我進入白塔的時間要早,但他身邊一直沒有任何陪他訓練的向導。


 


一個也沒有。


 


當時我剛來白塔,還不知道強大到阿佩普這種程度的哨兵,是不會甘願被攻擊型向導掌控的。


 


他不是被孤立,也不是被排擠,隻是單純因為過於強大,以至於不需要和向導結伴同行。


 


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傻呵呵地給他發送了組隊邀請。


 


我以為的組隊:沒有攻擊能力的廢柴和被排擠的小……大可憐。


 


事實上的那次組隊:拖後腿的蹭分菜雞和完全不需要向導的大佬。


 


雖然這麼說有些過分……但那次組隊對我來說,的確不算是什麼好的回憶。


 


阿佩普沒怎麼受傷就贏得幹淨利落,根本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我躺分躺到最後,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阿佩普根本就不需要我這個搭檔。


 


於是那次試煉結束後,我單方面和阿佩普解綁了,還因為看見他就尷尬,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躲著阿佩普走。


 


再後面,阿佩普好像又來找過我組隊。


 


而我借口想憑借自己的努力上積分榜,婉拒了他想給我蹭分的好意。


 


那之後每次撞面,阿佩普雖然會盯著我看,卻也再沒主動和我說過話。


 


直到如今。


 


我:「……」


 


所以。


 


是因為我當初不識相的拒絕,才讓從沒被人拒絕過的天之驕子黑化了?


 


那他也太容易黑化了點吧。


 


不要因為那種無關緊要的事變成變態啊!


 


7


 


心裡確認答案後,我沒再從訓練場多留。


 


還沒到下課的時間,我就頂著被捏出印子的臉,悄悄溜回了宿舍。


 


回去的路上,我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


 


現在目標已經鎖定,隻要我找到機會進到阿佩普宿舍,找到「證據」,就可以去系統那裡提交答案了。


 


通過考核簡直易如反掌!


 


這麼一想,心情頓時輕松很多。


 


我嘴角彎彎地推開了宿舍門,想要和蘭薩分享這個好消息。


 


卻在推門而入時,忽然聽見浴室裡傳來一聲奇怪的悶哼。


 


我下意識以為蘭薩受傷,立刻跑到了浴室門口。


 


但壓下浴室門把手的那一刻,我僵硬地頓住了。


 


剛才隔得遠,聲音比較模糊,現在站在浴室門口,我終於聽出不對勁了。


 


他好像不是受傷了。


 


壓抑的悶哼聲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熱意和曖昧,讓我慢半拍反應過來蘭薩在幹什麼。


 


但他身為前任神官,不是不該有這種世俗的欲望嗎?


 


而且……


 


我聽著那一聲聲愈發急促的「安安」,當場臉紅到爆炸。


 


也是在這一刻,我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突然意識到了另一個關鍵問題。


 


系統好像從來沒說過,考核的題目一定是單選題。


 


8


 


我站在浴室門口尷尬到懷疑人生。


 


驚慌之下,我嗖地收回了壓在門把上的手。


 


鎖舌被彈簧帶動的聲音不算大,卻在格外安靜的宿舍內宛若驚雷乍響。


 


預感到大事不妙,我慌裡慌張地往外跑,打算先避開眼下的尷尬再說。


 


可我沒有發現,早在我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裡面的水聲就已停下。


 


在我手忙腳亂地往外跑時,浴室門被打開。


 


伴隨著熱騰騰的水汽,一截輪廓清晰的腕骨越過我的肩膀,摁住了我摸向宿舍門的手。


 


「安安今天怎麼提前下課了?不是說好,下課前要給我發消息的嗎?」


 


蘭薩語氣溫溫柔柔,聲音卻帶著一股尚未餍足的沙啞。


 


「對,對不起……」我頭都不敢回,尾音發顫,「我忘記了。」


 


早知道回來會撞上這個場景,我還不如在訓練場被那群哨兵們擠著呢。


 


然而此刻後悔也晚了。


 


見我始終縮著脖子不肯回頭,蘭薩輕笑一聲,輕而易舉地扳著我的肩膀,把我翻過來抵在了門板上。


 


曾為我添衣做飯,在我生病時為我測量體溫的右手,如今毫不留情地扣住我兩隻手腕,像镣銬一樣鎖住了我。


 


近在咫尺的臉龐仍舊高貴聖潔,即便那雙金眸正散發著深不見底的渴望與貪婪。


 


蘭薩愈發貼近,從他鎖骨流下的水珠滴落到了我身上,激起一陣細密的痒意。


 


「隻是一下沒看住而已,」他空著的那隻手撫上我的臉,在姜岐留下的指印反復滑動,「怎麼就被外面的野狗留下記號了?」


 


我嚇得SS閉上眼:「是意外,隻是不小心碰到了。」


 


他怎麼能說長官是野狗呢……


 


對於我含糊的解釋,蘭薩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他手指不斷在我臉上身上摩挲,滿懷憐愛,卻因為他不久前正在做的事,而帶著說不清的旖旎意味。


 


見我嚇得不敢看他,蘭薩竟然笑出了聲。


 


「怎麼這麼可憐啊,」他撥弄著我顫抖的睫毛,「這麼乖的安安,如果沒人保護的話,肯定會被外面那群野狗弄髒,即便哭喊著求饒也隻會被欺負得更慘吧……」


 


這麼溫柔的聲音,怎麼能說出這麼可怕的話。


 


因為閉著眼,蘭薩描繪的畫面便不可控地出現在了我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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