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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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考核的考題很怪,是找出偷我貼身衣物的痴漢。


 


系統給出了三個嫌疑人。


 


【溫和謙遜的前任神官蘭薩。】


 


【兇戾桀骜的 S 級哨兵阿佩普。】


 


【冷淡但十分可靠的長官姜岐。】


 


我:「?」


 


這三位沒有一個像痴漢吧?!


 


但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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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神官摁在浴室,被哨兵摁在訓練場,被長官摁在辦公椅……


 


我哭唧唧地提交了滿分答案。


 


1


 


我是個即將畢業的向導。


 


在抽取考核題目前,我對畢業這件事滿懷期待。


 


直到主系統為我分配出考題的那一刻。


 


【請考生從三位嫌疑人中,找出偷走你內衣的竊賊。】


 


我:「?」


 


什麼東西?


 


我甚至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題目。


 


不然為什麼其他向導的考核內容,不是去汙染區取能源體,就是給傷員做精神體安撫。


 


就算是最奇怪的那位,也是和自己的精神體玩剪刀石頭布,直到勝出為止……


 


找偷內衣的痴漢算什麼畢業考核啊?!


 


我滿臉迷惑地往下看去。


 


【系統提供的嫌疑人如下:】


 


【考生的室友,溫和謙遜的前任神官,廣受哨兵好評的向導蘭薩。】


 


【考生的同學,兇戾桀骜的 S 級哨兵,公認的戰鬥天才阿佩普。】


 


【考生的教官,冷酷無情的可靠長官,帝國最年輕的上校姜岐。】


 


我:「……」


 


就算是柔弱的治愈系向導,那一刻,我也真的很想一拳砸碎面前的屏幕。


 


這能對嗎?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主系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彈出了一個微笑臉:


 


【主系統不會出錯哦,請考生認真完成任務:)】


 


就在我還想和系統據理力爭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我。


 


熟悉的冷淡聲音自背後響起,姜岐半垂著眼眸看我:


 


「傻站在這兒發什麼呆?」


 


不知道是因為他站得太近,還是因為我被系統的奇怪言論影響到了。


 


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我身體莫名一抖,感覺眼前的姜岐……


 


竟像極了一隻打量著獵物的捕食者。


 


2


 


我甩了甩腦袋,連忙把奇怪的幻視甩了出去。


 


姜岐是白塔內少有的夏國人,同樣的黑發讓我一直對他抱有本能的親近。


 


但這份心底的依賴,並不影響我一看到他就緊張。


 


「長、長官,」我悄悄往旁邊挪了兩小步,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嚴肅些,「我在領取畢業考核的題目。」


 


姜岐罕見地愣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眼我隻到他胸口處的腦瓜頂。


 


通過考核的向導,就可以進入系統匹配哨兵伴侶了。


 


但作為治愈系向導的我,隻看身高長相的話實在……


 


一言難盡。


 


姜岐含糊地嗯了聲,視線從我頭頂移開:


 


「領完題目怎麼還不離開,是有什麼問題嗎?」


 


身為白塔的最高指揮官,姜岐做事一向講究效率,如果是哨兵站在這裡浪費時間,恐怕早就被他冷臉趕去罰跑加訓了。


 


不過見我吭哧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姜岐雖然眉頭微皺,但到底沒有發火。


 


「謝安安,回答呢?」


 


我後頸一緊,本能開口道:「報告長官,系統……我懷疑系統出故障了!」


 


雖然主系統幾乎不可能真的出故障啦……


 


但總不能真讓我帶著那種奇怪的任務回去吧?


 


可惜,雖然姜岐沒有忽視我的「投訴」,但經過一番精密檢查後,維修部門給出的答案仍是——


 


「主系統完好,運行邏輯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我的畢業任務就這麼被敲定了。


 


看我一臉天都塌了的可憐表情,姜岐猶豫片刻,在維修人員離場後,他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我的頭頂。


 


黑發的長官微微彎腰,靛藍色的眸子飛快掃過我的臉:


 


「認真完成考核內容,盡快畢業……有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我心虛地縮了下脖子,訕笑道:


 


「好的。」


 


希望他永遠不知道,自己也位列三位嫌疑人之一。


 


3


 


確認考題無法更改後,我向姜長官告辭,蔫蔫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休息片刻後,我看著對面那張一塵不染的床鋪,猶豫半晌,還是伸出了自己罪惡的小手。


 


這張床鋪屬於三位嫌疑人之一,我的室友蘭薩。


 


蘭薩和我同為向導,但與我不同,他是更為強大的攻擊型向導。


 


是那種真正可以上戰場,指揮並控制哨兵們的六邊形戰士。


 


和我這種脆皮治愈系完全不同。


 


不過即便就業方向不同,蘭薩作為我的引導者卻十分稱職。


 


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方面,這位教廷的前任神官都給了我相當多的幫助。


 


如果沒有蘭薩,我這種聽到噪音都會暈過去的菜雞,肯定沒法這麼順利地混到畢業的。


 


這麼一想,我現在的行為就更加罪無可恕了。


 


都怪系統啊!


 


翻遍了蘭薩的床鋪和櫃子,仍然一無所獲的我,感覺輕信系統的自己簡直是白痴。


 


「那可是蘭薩,即便離開教廷也遵守戒律的蘭薩,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話音未落,宿舍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蘭薩走進來的那一刻,我剛狗狗祟祟地把手從人家櫃門上撤回來。


 


見我眼神閃躲,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蘭薩眸光微動,微笑著問道:


 


「安安,是考核題目有什麼問題嗎,怎麼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愧是曾經的聖子預備役,我合理懷疑蘭薩有讀心術。


 


「沒有啦,就是丟了點東西。」我試圖糊弄過去。


 


不然也不能直接說,系統懷疑你偷我胖次……


 


會被懷疑是變態的吧,一定會的吧。


 


然而一向貼心的蘭薩,這次似乎沒看出來我不想多說的心情。


 


他竟然走到我面前,堅持問道:


 


「丟東西了?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沒給我任何逃跑的機會,那張堪稱神跡的臉堵住了我唯一的出路。


 


即便有著極強的戰鬥力,蘭薩的外表卻並不懾人,甚至可以稱得上美麗又神聖。


 


像是聖經中伊甸園裡的天使,永遠溫和謙遜。


 


青年白色的長發被束成低馬尾,隨著他俯身的動作自肩膀滑落至身前。


 


那雙金色的眸子中滿是真切的關心,卻讓我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暗暗探出尖牙的黃金蟒……


 


「安安?」蘭薩貼了下我的額頭,面露擔憂,「怎麼今天這麼愛發呆,是被偷盜者嚇到了嗎?」


 


不是蘭薩小題大做,治愈系向導就是這麼脆弱,過於龐大的精神力讓我們敏感又易碎,被嚇病實在再正常不過。


 


但今天還真不是這個問題。


 


我貼了貼蘭薩的掌心,輕蹭兩下以示安撫:


 


「蘭薩你緊張過度啦。我都快畢業了,你怎麼還把我當剛進入白塔的脆皮小向導。」


 


剛來白塔時,我的確三天兩頭就生病發燒,那時候一直是蘭薩在照顧我……


 


回想起過去,剛才剎那間的警惕盡數消散。


 


真是的,我在想什麼,蘭薩的精神體明明就是聖潔的白鹿。


 


我還摸過那對鹿角呢。


 


「真的沒問題嗎?但既然有竊賊,安安還是要警惕些。」


 


蘭薩慢條斯理地捋順我有些炸毛的頭發,聲音溫和但不容拒絕:


 


「最近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待在我身邊,不要隨意外出了。」


 


我老實點頭。


 


蘭薩,一款為我操碎了心的全能男媽媽。


 


如果這麼溫柔善良還純潔的蘭薩是壞人,那世界上就沒有好人了。


 


我心底立刻在蘭薩的選項前面畫上了大大的叉。


 


4


 


蘭薩排除了懷疑,我又不是很有勇氣去見姜岐。


 


於是下午,我直奔訓練場,打算試探一下那位天才哨兵阿佩普。


 


下午安排的是對戰演練課,作為治愈系向導的我早已拿到了免修資格,但為了近距離接觸一下阿佩普,我還是站進了分組隊伍中。


 


其實沒有戰鬥力的治愈系向導,在這種快節奏的 2V2 對戰中,必然是個拖後腿的存在。


 


本以為沒有人會願意跟我組隊,但大家對我意外友好。


 


從我站進隊伍中的那一刻起,周圍那圈哨兵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激動起來。


 


「小謝向導,和我組隊吧!我對戰成績很好的!」


 


「小謝向導看看我,我絕對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一點驚嚇的!」


 


我像個棉花娃娃一樣被他們擠在中間爭來搶去,整個人都被哨兵們身體裡散發出的熱氣燻得暈乎乎的。


 


就在我要隨便答應一位離我最近的哨兵的邀請時,一隻戴著作戰手套的大手伸來,拎貓一樣把我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我暈頭轉向地回頭看,隻能看到一身熨帖得體的軍裝。


 


因為很少參加對戰演練,我這才慢半拍想起,我對戰演練課的負責教官,好像是姜岐來著……


 


周遭吵鬧的聲音頓時消失。


 


年輕的哨兵們在那雙靛藍眼眸的注視下,如同被打怕了的大型犬,全都夾起尾巴老實閉上了嘴。


 


「列隊,」姜岐目不斜視地把我安置到一邊,「抽籤決定分組。」


 


最終,抽籤結果出來了。


 


我和那位對戰成績排名前三的金發哨兵分到了一組。


 


名叫索爾的哨兵熱情地走到我身邊,將自己的獅子精神體召喚了出來:


 


「小謝向導,那一會兒就多多關照啦。放心,隻要不對上阿佩普,我絕對能帶飛你。」


 


我笑著點頭,絲毫沒察覺到不遠處,姜岐視線泛冷地掃過那隻蹭著我小腿的獅子。


 


索爾的戰鬥能力有目共睹。


 


可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些烏鴉嘴的天賦,本來已經曠課了的阿佩普,在抽籤結果出來後,竟然頂著一頭亂發趕到了訓練場。


 


兩米多高的哨兵剛一過來,視線就直勾勾地盯上了我。


 


那視線如有實質,像一條有倒刺的舌頭,舔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膚一陣幻痛。


 


「阿佩普,你遲到了,」姜岐突然出聲,「下課後自己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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