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垂頭沉思，再開口便是一句：「不舒服，他不行。」

似是沒想到我這麼誠實，她們噎了一下，見我打水洗澡，直接嫌惡地出了房。

 

清水落在身上，我撫摸著身上的痕跡，狠狠搓洗，眼裡皆是厭惡。

 

直到頭頂那道視線徹底消失，我才起身擦幹了身子。

 

有些男人，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我很好奇，自詡深情的男人，會不會變心。

 

6

 

整理好自己後，我便去了阮茉房中。

 

耳後響起嗤笑時，我正在為阮茉洗腳。纏綿許久，我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這是阮景淵的聲音。

 

我手下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可他好像盯上了我，好似故意報復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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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來看發了心疾的阮茉，卻沒有第一時間關心她，而是將我拉起，遞上了一瓶膏藥：「這膏藥去痕，可緩解你身上的傷。」

 

而身旁，阮茉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卻還是壓下怒火，裝一副高興的模樣：「表哥費心了，我原本也為晚禾備了膏藥，如今倒是不需要了。」

 

借著衣物的掩飾，指尖狠狠插上了我的腰。注意到我蒼白的臉，男人輕笑一聲，指尖撫上了我的臉頰。

 

「隻要你說你不想做奴婢，我就帶你走。」話落得溫柔，可他眼底的涼薄與諷刺，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深知男人的話不能信，阮茉是個兩面人，他不會不知曉。

 

這些年來，對於那些被處理的女人，他從未去查。好似那些人消失了，他就從未背叛。

 

可他不知道，那虛偽的深情令人作嘔。

 

瞧著他眼底的冰冷與惡意，我隻是甩開他的手，淡淡道：「謝大人關心，這些傷不會影響奴婢伺候好主子。」

 

聞言，他眸色瞬間冰冷，額間好似帶著怒火，可他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扭頭離開。

 

阮景淵一走，我便被踹翻在地。阮茉臉上的笑意已經全然不見，隻餘洶湧的怒火。

 

「奴婢知錯。」我快速跪好，任由她打罵。胳膊被掐得生疼，我都未曾動一下。

 

見我這副樣，她的指尖勾起我的下巴，冷笑：「還敢說沒有勾引表哥，自己滾出去罰跪！」

 

她雖沒有心疾，可氣狠了心會不舒服，隻能暫緩對我的處置。

 

我聽話地起身出了門，抬眼便對上了男人微微挑起的眉頭。

 

他在等我求他，可先夫人是個倔強的，我想借此往上爬，又怎麼會服軟呢？

 

於是，我無視他的示意，跪在了冰雪之中。

 

見我自甘受辱，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我的腿已經凍到發麻，阮茉也緩了過來。

 

此刻，她被人扶著出來。陰影籠罩在眼前時，她眼中的S意不再掩飾：「淹S她，若是表哥問，就說：晚禾自知髒了身子，無顏苟活。」

 

7

 

跪的時間太久，我甚至沒有反抗的能力。

 

知道這次必S無疑，我反倒閉上眼，坦然地面對S亡。

 

被推進湖中的剎那，阮茉說：「一個卑賤的舞女，也配跟我搶？」

 

可惜，就是她看不起的舞女，將她比了下去。

 

沉入湖底時，一道身影躍進湖中，睜眼，阮景淵的面容映入眼簾。

 

看著我毫無生意的眼，他SS皺著眉，眼底升起恐懼與不舍，好似看到那個曾經離他而去的愛人。

 

不過一息，我便被他摟在懷中。因為長時間沒有呼氣，我已經有些昏沉，下一瞬，唇上傳來溫熱，眼底開始清明。

 

在看到來人是阮景淵後，我用力去推，卻推不開，隻能被他帶著上了岸。

 

「表哥！快披件衣裳，我讓人燒了水！」阮茉沒想到她心愛的表哥會跳湖，急得拿著披帛便衝了出來。

 

可對上她擔憂的眼，他隻接過東西將我裹住，冷冷瞧她：「阮茉，你過分了。」

 

8

 

原本還在關心阮景淵的阮茉被兇得一愣，目光落到他懷中面色蒼白如紙的我臉上時，她才驚覺，他是為了我跳湖的。

 

眼裡的嫉妒越來越濃，可她也想到以阮景淵這個速度，必定是看到了她讓人推我入湖的景象。

 

為了不毀掉在自己表哥心中的形象，她眼中升起淚花，連忙解釋：「茉兒如此，是有原因的。」

 

她不反駁讓人推我入湖，卻說：

 

「晚禾不甘於命，失了身還要肖想表哥。

 

「可單如此，茉兒不會要她的命，可她竟侮辱嫂嫂，說嫂嫂不配同她長一樣的臉，這才……」

 

她賣力地解釋，似是想到傷心事，淚一顆顆掉下，不忘抱怨：「表哥你卻那樣想茉兒，叫茉兒何其難過！」

 

因為長時間受寒，我凍得忍不住往他懷中縮，因為昏迷，此刻沒了倔強，無比脆弱。

 

男人的目光落在臉上，越來越炙熱。他此刻沒有心思聽阮茉狡辯，隻冷冷呵斥：「閉嘴！這幾日，你便別出院子了，好好反思一下。」

 

話落，他將我摟緊，扭頭就走。

 

阮茉想追，卻被侍衛攔住，隻能不甘地瞪著我，眼底恨意加倍。

 

等我再清醒的時候，身上的衣物已經不翼而飛，低頭，是沒入胸口的溫泉。

 

我剛想動，身後便傳來一陣嘶啞的嗓音：「別動。」

 

此刻我才發覺，我被人摟在懷中。

 

我臉色蒼白下來，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被牢牢控制，越發貼近。

 

身後的男人冷笑一聲，大手SS掐著我的腰。

 

再睜眼，我已經換了地方。

 

守在身旁的丫鬟見我醒過來，低聲喚了一句：「晚姨娘。」

 

9

 

一夜過去，我成了國公的妾室，分了院子，還配了丫鬟。

 

這府中也藏不住消息，不過半個時辰，阮茉便知道了這個消息。

 

得知我成了阮景淵的女人，她氣紅了眼眶，砸了屋裡所有能砸的東西：「憑什麼，她一個卑賤的舞女憑什麼可以被表哥瞧上！」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在想辦法走進他心裡，奈何阮景淵心中隻有那個S去的女人。

 

搶不過一個S人也就罷了，可現在，竟連一個舞女都比不過，她如何能甘心？

 

可再不甘心，她也改變不了結局。

 

三日後，她特意請了我和阮景淵去用膳。

 

飯桌上，她向我道歉，不斷提起：她是替先夫人打抱不平。

 

同時提醒阮景淵，我不是先夫人。

 

最後，這頓飯不歡而散。

 

正午，阮景淵配給我的丫鬟突然說：他請我去天上人間酒樓。

 

可等我推開包廂門，卻是五雙涼薄猩紅的眸光：「倒是個絕色佳人，雕刻上蓮花一定很美……」

 

10

 

回頭，那丫鬟已經不見了。

 

就連門都被拉上，我就是想逃，都無處可去。熟悉的面容落在眼中，我開始止不住地顫抖、恐懼。

 

想到今早阮茉帶著笑意的眼，我知道，我上當了。

 

她之所以找來這些人，恐怕是知道，那天我進的，是阮景淵的包廂。她也才明白，為何阮景淵會讓我做了他的女人。

 

而此刻，她想要我S，想故技重施。

 

「你怕我們？」為首的男人微微勾唇，明明生得一副俊朗模樣，卻笑得極為冷漠。

 

腦海裡開始湧現前世被他們綁在桌上剝光衣物雕刻侮辱的畫面，眼眶開始變得猩紅。

 

瞧見我的模樣，他們反倒是更興奮了。

 

轉眼，我便被拉進他懷中，匕首挑開鬥篷的系帶，好似毒蛇低喃：「別怕，你這麼美，不會S得太慘的。」

 

可下一瞬，我奪過那匕首，狠狠戳上他的喉管。可怎麼說也是富家子弟，自小有學過防身，我全力一擊，隻讓他脖頸劃出一條紅痕。

 

趁著他松手的間隙，我緩緩朝牆角靠去，匕首被牢牢握在手中。

 

「嘖，還是個兇的，這下有的玩了。」他們非但沒有被震懾，反倒越來越興奮，如前世一樣伸手來抓我。

 

他們一步步靠近，我被一步步逼退到SS抵著牆。

 

我知道，阮茉定不會輕易讓我S。她想要我被厭惡，自己上位，就一定會帶阮景淵來。

 

雙拳難敵四手，我終究還是被他們抓了過去，下巴被SS掐著，藥丸抵在唇邊狠狠摁下。

 

意識迷離間，門被踢開了。

 

11

 

為了保持清醒，那匕首已經被我緩緩扎在肩膀，意識歸攏時，我看到了阮景淵。

 

一件寬大的衣袍落下，將我裹了個嚴嚴實實，那五個人已經被控制起來。

 

「國公大人，不過一個女人，何苦如此？」

 

「再說了，我們已經將她……你總不能還要吧？」

 

「就是，為了一個髒女人壞了我們幾家的關系，不值當！」

 

聞言，我費力睜開眼，道了一句：「我還活著，清清白白地活著……」

 

他們自以為不過一個被國公府表小姐針對的女人，可阮茉沒有告訴他們，我的臉，同先夫人一模一樣。

 

他們的話，就是在阮景淵的底線上來來回回踩踏，隻見阮景淵摟著我，一腳一腳踩斷了他們的命根子，冷笑：

 

「不過幾個家族棄子，也配代表家族挑釁本官？」

 

阮茉此時也趕了過來，她剛想說我不知廉恥，成了他的女人還勾引別人。

 

可看到滿地的血腥，她突然啞了聲。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眸底血紅閃現。下一瞬，我掙脫開阮景淵的懷抱，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在她胸口。

 

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眼，我笑了：「你不讓我活，那就陪著我S吧。」

 

阮景淵同樣不可置信，直到我扎第二下時，匕首才被奪了過去。

 

再被拉過去時，我撲進了他懷中，藥效開始發作。

 

我渾身燥熱，見他攔我，更是狠狠咬上他的虎口，現在我已經沒了理智，隻想要弄S這些毀我一生的人。

 

12

 

對上我兇狠的眼神，他突然發覺，我同先夫人越來越像了，包括那玉石俱焚的決絕。

 

「表哥，茉兒好痛！」阮茉臉色蒼白，胸口被鮮血浸湿，她想要阮景淵關心一下她。

 

卻沒想到，阮景淵隻將我抱起，吩咐：「S了那個吃裡爬外的賤婢，這些人，扭送官府，至於表小姐，送去別院休養。」

 

「表哥！你要趕我走？！」阮茉不可置信，可因為失血，她開始暈眩，最後被人帶走。

 

而我還SS咬著他的手，哪怕口中血腥味彌漫，都不曾松開。

 

直到他輕聲哄了一句：「別怕。」

 

此刻，我才松開了嘴，手指卻牢牢抓著他的衣袖。

 

先夫人倔強，是真的倔強，從不肯服軟，而我比起先夫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景淵愛S了她那副倔強，可紅顏自古多薄命，先夫人被一場風寒帶走。

 

消沉幾年後，他開始四處尋找她的影子，而我，是最像的那個。

 

一開始，他試探，想要我露出馬腳，好讓自己厭惡，可我的表現，同先夫人一樣倔強。

 

可現在，我就靜靜窩在他懷中掉淚。明明心中知曉，他該失望我沒像她一樣不肯落下一滴淚，可手，卻收得越來越緊。

 

或許是因為這張臉，他安慰自己，我隻是先夫人的替身。可他沒注意到，自己眼底的冷漠早已開始融化。

 

13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聯合阮茉將我騙來的丫鬟此刻慘白著臉，開始跪地求饒。

 

可那鋒利的劍還是揮向了她，震得酒樓的看客心中一驚。

 

因為遲遲得不到緩解，我發了高熱，迷迷糊糊，淚糊了滿臉。

 

口中不斷呢喃：「我不想S……」

 

衣襟已經被我撕扯開來，卻被一隻大手SS捏住。男人啞著嗓音，將我抱緊了些許：「有我在，你不會S。」

 

因為身上有傷，他沒有喂我解藥，而是帶我去看了府醫。

 

直到我寧靜睡去，他才終於放心。

 

包扎好傷口的阮茉不甘心被趕出國公府，匆匆趕了回來。

 

我睜眼的時候，下人推門稟報：「大人，表小姐非要見您……」

 

瞧著我蒼白的臉色，阮景淵神色微冷，隻一句「轟走」便打發了人。

 

下人面色猶豫，下一瞬便被人推開。

 

阮茉紅著眼眶站在門口，嗓音無比哽咽：「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她不過一個卑賤的舞女，如何能讓你這般上心！」

 

「表小姐，大人說，不許您進來……」管家前來勸阻，卻發現已經晚了。

 

瞧著阮景淵冰冷的目光，管家暗道一聲不好，想上前拉人，卻在下一刻退後數十米。

 

隻見阮茉拔下簪子橫在脖頸前，倔強開口：「我不要走，誰敢靠近我就劃下去！」

 

面對她的威脅，管家進退兩難，直到阮景淵冷冷落下一句：「拉出去！」

 

得了命令，管家也不再顧忌，直接叫人把她拖了下去，哪怕她不甘願，也無法反抗。

 

14

 

原本想將人送去別院的阮景淵因為她鬧的這一出直接改變了主意。

 

為了不煩心，直接叫人送去了百裡之外的寺廟去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