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S，她是絕對不敢的，不然也不會被拽出去，連脖頸都沒有擦破一點皮。

等這場鬧劇結束，我才開口：「大人，用不著如此，放我離開這裡，就是最好的方式。」

 

不等他問，我又說：「我隻想好好活著，僅此而已。」

 

看著我眼底的淡漠與決絕，他SS皺起了眉，一股不安在心中放大、席卷。

 

短短幾日，他便已經生了私心。平心而論，無論是因為我的臉還是什麼，他不想讓我離開。

 

他不得不承認，他對我有了佔有欲。

 

至於我的話，他隻當作沒聽到，隻柔聲道了一句：「好生休息。」

 

話落，他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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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半個月，他好似在糾結，沒有來看過我。

 

我也不急，每天照常用膳，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又是一場雪落下，才開過葷的男人，終究還是忍不住來了我這兒。

 

這次，他讓人送來了金銀珠寶和兩個習武的女侍衛，向我保證：「跟了我，保你一生無憂，如何？」

 

瞧著他眼裡的急切，我微微勾唇：「好啊！」

 

如此，他才徹底放了心，夜裡更是迫不及待，便來了我這裡就寢。

 

而我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雖是姨娘，可誰都知道，國公爺隻願意寵我一個。

 

又是一日清晨，我照常喝了避子藥，身旁丫鬟不解：「姨娘如今得寵，為何不留個孩子傍身？」

 

「主母未生產前，妾室不得有子嗣。我雖得寵，不過是個替身。隻願到時能被放出府，過自由的日子。」說著，我端起湯藥就要喝下，卻被人掀翻。

 

抬眼，是阮景淵帶著怒氣的眼，他說：「本官不會娶正妻，你也別想著離開本官。你一生，都隻能是本官的女人！」

 

可是國公大人啊，隻要阮茉活著一天，你就不會如願。

 

自從這日我們不歡而散。他便生了幾天悶氣，我也未曾去哄。本就不愛，又怎麼會在乎？

 

男人，從來都是賤的。

 

15

 

雖然知道阮茉不會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得寵，可我沒想到，她的反擊，會這樣猛烈。

 

不過三日，阮茉便被接了回來，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叫蘇卿卿的姑娘。

 

原本因為哄我而陪我用膳的男人聞言，直接愣在了那裡。

 

「你說，表小姐帶著蘇卿卿回來了？」蘇卿卿這三字，塵封在他記憶已經多年，如今瞧著我的臉，他突然間有些想不起蘇卿卿的模樣。

 

直到管家說：「大人，老奴沒有認錯，就是夫人回來了！她沒S！」

 

此言一出，他瞬間失了態，甚至來不及同我道別，便匆匆離開，好似什麼寶物失而復得。

 

身旁的丫鬟急得白了臉色，忍不住擔憂：「姨娘，這可如何是好？」

 

人人都知我是替身，如今正主回來，哪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放下手中的碗筷，釋然一笑：「這是好事，不是嗎？」

 

至少，阮茉回來了。

 

16

 

夜裡，便有人傳：我失寵了。

 

偏偏就是正主歸來這日，我被查出有孕。

 

夜裡，阮景淵冷冷瞧著我，開始後悔沒有讓我繼續喝避子藥。

 

如今，我隻歪頭問他：「要不您賜妾一碗墮胎藥，再趕出府？」

 

明明是在替他提出解決方案，可他卻不高興地黑了臉：「本官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不負責的人？」

 

「有了孩子就好好休養，日後，也不會虧待了你。」

 

這時，有人來請阮景淵，道：「夫人請您過去。」

 

這下，他徹底沒了心思再多看我一眼，扭頭離去。

 

「姨娘，您不能不爭不搶啊。表小姐從前那樣折辱您，如今得勢，豈會放過您？」

 

對於她的話，我隻熄了燈歇下。

 

有時候，不爭不搶，就是最好的爭鬥。

 

白月光隻有得不到，才是白月光。若是白月光爛進泥裡，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阮茉的攻勢很快，翌日，她便帶著蘇卿卿來找我算賬。

 

瞧見我，阮茉眼底迸射出怨恨，控訴般晃著蘇卿卿的手腕：「嫂嫂，就是她，勾引表哥，還想S我！」

 

而被喚嫂嫂的女人微微仰頭，眼底滿是不屑與厭惡，隻是那臉龐，倒真是同我一般無二。

 

府裡的人說，當年蘇卿卿的遺體被一個遊醫挖走，歷經多年，才讓她活了過來。

 

她一醒來，便回了國公府，因為聽說我的事，又去寺廟接回了阮茉。

 

如今，是要同我算賬。

 

17

 

「見到主母，為何不跪？」她倒是同阮景淵所說一樣驕縱又倔強，哪怕氣紅了眼，都不曾掉淚。

 

見此，我跪下行禮，喚了一聲：「主母。」

 

可她卻遲遲沒有喊我起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出氣。

 

可偏偏她是國公大人的心中摯愛，無人敢幫我。就連我的丫鬟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歸根結底，她是國公府的人。

 

國公在乎誰，誰就是主子。

 

 恰巧來尋蘇卿卿的阮景淵找了過來，見到了被為難的我。

 

眼前兩個女人面容相近，可一個淡漠，一個囂張。

 

看著眼前的蘇卿卿，阮景淵隻覺得，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倔強純真了。

 

而人，最怕對比。

 

偏偏蘇卿卿還在生氣，回頭看到他，更是冷哼：「如今我回來了，這個冒牌貨你還不送走是嗎？」

 

聽到這話的男人更是皺起了眉，卻還是耐心解釋：「她已有身孕。」

 

「打了就是，難不成你要她生下來嗎？」而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逼迫他將我趕走。

 

從前阮景淵愛她至深不假，可時間淡去一切都是真的消散，所謂深情，不過心中美好的執念。

 

從前他隻有蘇卿卿一個人，可他愛的，是記憶裡的蘇卿卿。

 

男人，是最不滿足的，他兩個都想要，便想做和事佬，可蘇卿卿倔強，又怎麼會願意？

 

於是，在我走後，她開始絕食，不過幾日，便暈了過去。

 

正生氣來我這裡躲清闲的男人得知消息，連忙趕了過去。

 

可他不知道，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18

 

原本想著蘇卿卿回來就可以將我擠走的阮茉沒想到蘇卿卿這般沒用，徹底起了S心。

 

於是，她讓蘇卿卿裝病，引走了阮景淵，更是親自放了一把火，想要燒S我。

 

可她沒想到，我早已經不在那房中。

 

得知我的院子走水時，阮景淵想來，卻被蘇卿卿纏著不許離開。

 

看著眼前面色紅潤的女人，他冷下了臉，原本失而復得的喜悅徹底消失不見。

 

他以為，蘇卿卿活著，他們就能回到從前，可他忘了，人都是會變的。

 

曾經最愛倔強模樣的人，如今隻覺得蘇卿卿在無理取鬧，開始厭煩，耐心耗盡。

 

這幾日我雖沒有爭寵，可若有似無的依賴讓他舒心。更何況，他也該有孩子了，而蘇卿卿，早就沒了生育能力。

 

於是，他甩開蘇卿卿，趕去了我的院子，卻隻見那漫天大火。

 

「大人，我沒事。」他剛想進去，就被我攔住。美人狼狽，淚花在眼中打轉。瞧著他緩緩靠近的身影，我沒忍住哽咽：「原來大人心裡還是有晚禾的。」

 

懷中鑽進柔軟的身子，他下意識將人摟緊，焦躁的心開始漸漸平復。

 

火滅時，也抓到了真兇。

 

看著跪在眼前的阮茉，阮景淵終於忍不住狠狠踹上了她的胸口：「我沒把你送走，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得到消息的蘇卿卿前來求情，畢竟是深愛多年的女人，最終他還是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我不願意呢！

 

夜裡，我便逃了，隻留下一紙離別信。

 

雖說是逃，卻沒有出城。再睜眼，阮景淵已經追了過來，此刻正坐在床邊，冷冷地瞧著我。

 

「爺，真的是您嗎？」看著他的面容，我眼中泛起淚花，再沒了先前淡漠聽話的模樣。

 

此刻，我撲進他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爺，晚禾想活著，想一直陪著爺，可爺隻愛夫人，我不過一個替身。夫人說，隻要她想，我活不過今年。

 

「可晚禾不想S，哪怕是遠遠地看著爺。也好，晚禾跑了，可是晚禾好害怕，天好黑……」

 

從未服軟的我突然露出這樣的一面，讓他忍不住疑惑。可看到我迷茫的眼和泛紅的臉頰，他又想起那時我窩在他懷中掉淚的模樣。

 

心突然軟了一塊，原本的怒氣已經消散，而此時，他的暗衛不知低語了什麼。

 

隻見他周身氣息一變，眸色冰冷到讓人膽寒。

 

「當真是我的好表妹啊……」他冷笑一聲，讓人請了醫師，也沒有帶走我。

 

可他出門的剎那，我眼底一片清明。

 

……

 

再清醒的時候，我已經被接回了國公府，什麼阮景，什麼蘇卿卿，早已消失不見。

 

當夜，阮景淵摟著我道歉。

 

他說：蘇卿卿是阮茉找來的假貨，他已經處置了。

 

清醒的我自然不會那麼依賴他，隻淡淡一笑：「妾明白，妾會本本分分做夫人的替身的，隻要爺開心……」

 

聽到這話，他下意識皺眉，可觸及到我眸底的悲傷，心中突然升起愧疚。

 

真假蘇卿卿這件事過去後，他才明白，他早就不愛她了。而這個蘇卿卿，確實演得很像，也徹底毀了他對蘇卿卿唯一的留戀。

 

而我逃跑，又刺激了他。如今，他微微閉眼，鄭重承諾：「你不是替身，待你生下孩兒，我娶你。」

 

我感動地撲進他懷中，哭著答應，再沒了之前的冷漠。

 

而假的蘇卿卿被一劍斬S，阮茉終究姓阮，他隻讓人將她送遠一點。

 

她不甘心，在我生產後逃了。可山匪橫行，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反抗得過？連帶著金銀珠寶落了狼窩，被折辱而S。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高坐主位，懷中抱著已經百天的孩子。

 

得知阮茉身S，阮景淵隻嘆息一聲，再沒了反應。

 

春去秋來，轉眼我的孩子便滿了三歲。恰逢宮變，他忙了起來，不忘叮囑我們：不要出門。

 

可我們還是被人擄走了。幾年下來，他的心已被我們母子佔據, 更是不顧危險前來救人。

 

瞧著被人包圍的阮景淵，我拉開了手中的長弓, 一箭射出, 穿透心髒。

 

而他的目光, 已經落在了我身上, 眼底帶著不可置信。

 

「後悔嗎？」

 

三皇子開口時，我已經收起了劍, 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不悔。」

 

我從未愛過他, 也從未想過做一輩子的替身，我的悲慘, 他也有一份。

 

這一世，榮華富貴我要, 自由, 我也要！

 

其實蘇卿卿, 不是假的，而他的暗衛, 早已叛變。

 

阮景淵是太子黨，可太子, 不是皇後所出。

 

於是，皇後所出的三皇子找上了我, 我們達成了合作。

 

蘇卿卿、阮茉，和國公府的榮華富貴，便是他給我的報酬。

 

到現在, 我的仇敵, 皆下了黃泉，我的人生，再不會被人所掌控、欺辱。

 

……

 

自阮景淵S了後，這偌大的國公府便落在了手中, 我的孩子成了國公府唯一的世子。

 

因為國公S了, 太子少了一大助力, 沒能鬥得過三皇子，自S於朝堂之上。

 

奪嫡之戰，三皇子為勝者。

 

因為我的幫助, 他在登基後借著S去的阮景淵，為我追加诰命, 保留國公之位，由我兒繼承。

 

因此, 哪怕沒有阮景淵，也無人敢欺我國公府。

 

而那些曾欺辱我的紈绔接連暴斃, 自己的仇，還是自己來報。

 

男人, 永遠都靠不住。

 

光陰似箭，再回神, 我已經老了。

 

我的兒子已經成了新的國公，娶妻生子。如今，我每日擺弄擺弄花草，一輩子便這樣過去了。

 

曾經不堪的過往，早就煙消雲散，我再也不是奴婢, 任人欺辱。

 

我想要的榮華富貴、自由，都得到了。

 

人生，再無遺憾。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