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輩子過得很慘。
出軌的爸,S人的媽。
還有我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他。
被窮S那天,我穿越回了 11 歲半。
媽拿著刀正要把爸捅S。
我激動得一個滑跪:「刀下留人!!!」
1
我爸升任副總那天,他說他外頭有人了,向我媽提出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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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沒有很在乎他,本來要答應。
誰知他看我媽沒有絲毫挽留,直接破了防。
絮絮叨叨說了我媽一堆缺點,什麼屁股大愛摳腳,脾氣不好形象差,連給他的小三提鞋都不配。
我媽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進廚房拿刀把他捅了個對穿。
就這樣,三年級期末考完,我喜提了家破人亡大禮包。
我氣得直跺腳,我們連那個小三兒是誰都不知道,就自己把自己幹了個支離破碎,我媽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
我成了孤兒,在孤兒院受盡欺負,在學校也根本待不下去。
王偉傑接替了我爸的職位,他女兒王夏也在學校欺負我,上到初三就把我逼得退學了。
我沒權沒勢沒地位,學歷不夠又被打聾了一隻耳朵,隻能南下去打黑工。
18 歲那年,我為了搶超市的打折品,在半夜出門被幾個小流氓輪番欺辱,S在街上,才過完了這悽慘的一生。
或許是因為心有不甘,我S前開了天眼,終於知道了那個勾引我爸的小三兒是誰,我爸的女秘書張俐,本著「誰是副總我無所謂,我隻想當副總情婦」的原則,她又傍上了王夏她爸,整天穿金戴銀,美容逛街。
2
我蹲在自己的屍體旁,滿心不甘,緩緩落下了淚。
我仰天長嘯,為什麼這個世上,痛苦的隻有我?我根本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再睜眼,我眼前漆黑的暗巷,而是一張英語卷子。
诶?等等!英語卷子?
我眼前有瞬間的恍惚,等我意識到自己穿越了的時候,我已經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回到了三年級期末考試那一天!也就是媽媽把爸爸SS這一天!
我拼了命地往家跑,英語是最後一科,我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改變我的命運。
十一歲半的腿就是短啊,我手腳並用地蹿上了四樓,用脖子上掛的小鑰匙打開門,就聽見裡面父母激烈的爭吵。
爸爸說:「我們早就沒有感情了,早點分開對誰都好。」
媽媽歇斯底裡:「我一路陪你走過來,當時窮得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們賴過公共浴池,也睡過公共廁所。你現在飛黃騰達了就開始跟我談感情了?!陪你受苦的時候,怎麼不說對我沒感情啊?」
爸爸怒聲道:「你真的覺得我們還合適嗎?你是帶出去有面子,還是對我的事業有幫襯?你看看你不收拾不打扮,談吐粗俗整天摳腳,跟個潑婦有什麼區別?」
媽媽一聲喊叫:「潑婦?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潑婦!」。
我心道不好,趕忙撲上去抱住媽媽的腿:「媽!刀下留人!」你捅的這玩意兒可是爆金幣的機器啊!S不得!S不得!
我這一來把他們都幹愣了,自然也沒辦法繼續吵下去。
媽媽涕淚橫流,自覺沒臉見我,手一松丟下了刀,自己跑回屋撲到床上哭了起來。
爸爸看見女兒,羞愧卻隻有一瞬。
我知道的,他並不喜歡我,生我的時候正是計劃生育最嚴的時候,一家隻能有一個孩子,他見我不是男孩兒,對我也不上心。
我不是他帶大的,感情自然不深厚。
所以他能面對著我毫無愧疚地說出來:「秋秋,你也看到了,爸就不瞞著你了,我和你媽性格不合,這麼過也沒法過,早晚還是得離婚的。你也勸勸她,這麼鬧對誰都不好。」
我眸心蹿出寒意,要不是衝著留他還有用,我也想拿起刀捅S他。
他當時頂了我媽媽的名額才進的華鋼,剛混出點名堂來,就嫌我媽拿不出手了,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3
我深呼吸了三口氣,在心裡反復念叨:豪車豪宅遊艇,珠寶燕窩魚翅,苦都吃了十一年了,回來是要報仇的,別跟錢過不去!
然後我強迫自己盯著他的眼睛,點點頭表示認可。
並且說出了一句他萬萬也想不到的話:「爸,你們要離婚的話,我跟你。」
我爸愣了,下巴差點兒沒掉地上。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的後槽牙,輕聲說:「我知道你喜歡你的下屬張俐阿姨,我見過她,確實比我媽溫柔,我也挺煩我媽的,這破馬張飛的性格換誰都受不了,我才不跟她。我也喜歡張俐阿姨,肯定支持你們,如果有一天你倆結婚了,我也會和她好好相處。」
我爸一時瞠目結舌:「你……你怎麼……」
他沒法不震驚,他自以為藏得挺好,可我是從未來穿越來的呀。
在現在這個世界,我高低算個先知。
我張嘴就胡說八道:「你說我怎麼知道?因為我看到了呀。我還有照片兒呢,不過您放心,我沒告訴我媽,我還會勸她讓她跟你離婚,放我跟你過。」
4
爸爸沒有答應我。
我知道他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張俐商量,就順勢把爸爸推出了家門。
檢查了一下家裡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後,我進了房間爬上床,躺在媽媽身邊。七年了,我整整七年都沒有見過她了。上次分別就是在這一天。
上輩子,她委託律師給我帶話,說她對不起我,說她一定會好好表現,獲得減刑,讓我等著她。
可我賭著氣,不想搭理她,在她入獄後,沒有去看過她一次。
那時我心裡是恨著她的,我恨她怎麼那麼衝動,那麼不負責任,怎麼不想想爹S娘入獄,自己在世上唯一的女兒怎麼活?
我才隻有十一歲呀,她讓我怎麼過下去?
於是我將自己受的每一分苦,都轉化成了對她的恨。
直到S那一天,我才知道,這麼多年,我恨的不是她S掉了我即將有權有勢的父親,而是她也毀掉了我的媽媽。
爸爸從沒愛過我,那些榮華富貴本身就不屬於我,我也不稀罕。
可在被人欺辱的這七年裡,我無數次在想,如果我也有媽媽,也有人在我受欺負時能為了我去薅校長的頭發,是不是他們就不這樣過分了。
5
百感交集之下,我輕輕撫摸上她的眼角,跟她說:「媽,對不起。」
媽媽有一瞬間的哽咽,她看著我,怔怔道:「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你爸他……」
我說:「不,媽,對不起,這麼多年了,沒有去監獄看過你。」
在媽媽驚異的目光下,我將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向她和盤託出。
我媽聽完哭得更厲害了,她緊緊地抱住我哭道:「我的女兒啊,讓你受了這麼多苦。都怪我……」
我緊緊閉上了眼睛,安慰她道:「沒關系,現在我回來了,苦,就該他們受了!」
我們以後,隻要享福就行。
6
說做就做,刻不容緩。
當天我們就拿著爸爸的身份證去調取了他的通話記錄。
他和張俐聯系緊密,甚至半夜了還打電話煲粥,曖昧程度早已超過了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我們又整理了一些轉賬記錄,媽媽的同學就在銀行工作,調取一些流水並不難。
三年時間內爸爸給張俐轉了十五六萬,他拿夫妻共同財產供養小三兒,這基本上已經證實,都不需要我們去搜羅他們開房的證據。
媽媽氣得又想提刀去砍了他,我趕忙安慰:「他未來的價值能有好幾千萬,再忍一忍,別跟錢過不去啊。」
在我的強烈建議下,關於離婚這件事兒,媽媽斥巨資請了個專業律師來協助談判。
爸爸來的時候沒想到這麼大的陣仗,皺著眉頭呵斥道:「劉梅,就離個婚,籤個字兒就完事兒的事情,你至於嗎?」
我媽看他一眼都嫌髒,將臉扭了過去。
律師拿出證據,以專業的口吻道:「江先生,婚內出軌,即使是離婚也需要您淨身出戶,而且您在婚姻存續期間轉給秘書張俐的錢,我的當事人完全可以主張退回來至少一半兒。」
老爸徹底傻了眼,質問媽媽:「真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不說咱們還有孩子,就是一日夫妻也有百日恩,你非要我出醜難堪,對你有什麼好處?」
媽笑了笑,說:「咱倆都要離婚了,你出醜難堪,幹我什麼事兒?孩子我也不要,我隻要錢,你帶著孩子淨身出戶,我每個月提供兩千塊錢的撫養費。江遠,你都已經是副總了,以後掙多少錢掙不到,何必要來跟我爭這一畝三分地呢?」
爸爸氣得咬牙切齒:「你拿了所有的錢,你憑什麼不要孩子?這個孩子從小是你帶大的,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照顧她。」
媽聳聳肩:「那就是你的事兒了,孩子 18 歲成年,我已經照顧到 11 歲,還吃虧了兩年呢,現在也該你了。這孩子又不跟我姓,咱們要是都不要,就法庭上見。」
爸爸剛剛提起的官兒,自然不願意因為這種事兒鬧得難堪,不得已隻能答應了。咬著牙在協議書上籤了字,又提前支取三個月工資補上了給張俐的那八萬塊錢。
我媽從裡頭抽出了 5000 塊,就利索地將我們掃地出門了。
好在爸爸是副總,還能跟公司申請單獨的公寓,我不至於像上輩子一樣流落街頭。
終於等到了自己的主場,我背著小書包顛兒顛兒地跟在他後邊,撸胳膊挽袖子準備大幹一輪。
7
我爸看見我就不痛快,他對我這個礙事的跟屁蟲極度厭煩。
可是他也不能將我甩掉,公寓樓裡住著很多公司的人,隔音差到我喊一聲,隔壁的狗都跟著叫,他一說讓我回我媽身邊我就號啕大哭,搞得大家都以為他N待我,別的男人或許還可以把孩子寄養到自己爹媽家,他是一個跟家裡斷了關系的、從大山裡邊兒飛出來的鳳凰男。
為了面子,我爸隻能不情不願地照顧起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