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大濃妝在酒吧賣酒,被學生的二叔當場認出。
他的視線掃過我胸前:「洛老師,為人師表應當要以德立身吧?」
我心一顫,媚笑著掩飾身份。
「紀老板,你認錯人了。」
他勾起嘴角:「哦?我想也是,你比她更嬌媚些。」
原本以為成功地騙過他,誰知道紀淮策這家伙陰險狡詐,暗中看我身份切換樂此不疲,還把我當個傻子耍得團團轉……
要不是因為他金錢的誘惑,我手裡 49 米的大刀早就按捺不住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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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學畢業後,在一家私企當翻譯。
公司裡帥哥很多,但相比於帥哥,我更愛錢。
我除了白天上班,晚上還會兼職兩份工。
趁有空在網上刷兼職貼吧,看到有人吐槽有個奇葩找英語家教。
——我看他長得挺帥,給的錢也蠻多,就是脾氣好差。
——他把我給拒了,理由是我臉上粉太厚了?
——對啊對啊,他好像是給他侄子找英語家教吧,要求竟然要英語八級?離譜。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讓整個帖子的討論有 1000 多條都是吐槽他的?
我笑著將帖子往下滑,但看到時薪 2000 的時候,我心動了。
就這時薪,讓我跪著擦地都行啊。
換上素白的連衣裙,素顏戴上黑框眼鏡,樸實無華的裝扮應該能獲取他更多的信任吧?
按照兼職招聘上留的地址,我來到了一處高檔的別墅區裡。
花園裡種滿了稀奇古怪的植物,還有一個籃球架孤零零地立著。
正四處張望,別墅的大門被人從裡打開。
門後的男人,即使他身上穿著休闲簡單的家居服,但那深邃的眉眼和立體俊逸的五官,讓我忍不住多停留了幾秒。
那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讓我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好,請問是紀淮策紀先生嗎?」
「是我。」
「……我叫洛煙,是來面試的。」
他側著身子拉開門:「進來吧。」
我在他面前僵硬著身子走了進去。
他好高,我這身高隻到他胸口的位置,怪不得在他面前總是覺得被壓制。
「你好紀先生,這是我的資料。」
我剛坐下,連忙把英語八級證書和高學歷證明遞給他。
紀淮策看完資料,抬眼看著我:「你口語怎麼樣?」
「還可以。」
「那我沒問題了,你今晚就可以開始上課,薪資月結,有問題嗎?」
這麼簡單?這麼迅速就面上了?不到五分鍾?
網上說他脾氣差、要求高,我感覺也還好啊。
我感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我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嗯……我隻能一、三、五來,我二、四、六有別的安排。」
「什麼安排?」
他往沙發後一靠,修長的腿舒展開,嘴邊卻是淡淡的笑意。
額……這也要問嗎?
「……私事。」
「開玩笑的,你一、三、五正常來就好。」
什麼啊,搞半天在逗我。
這時一個比我高半個頭的男生抱著籃球站在門外,渾身湿透,像是剛打球回來。
「他是我侄子紀明瀚,雅思考了幾次都沒過,有勞洛老師了。」
「沒問題。」
明瀚瞟了我一眼:「二叔,我能不補習嗎?我想多留點兒時間打球……」
「不能。」
2
這一切比我想象中要順利,明瀚有點兒像縮小版的紀淮策,還帶著點兒青春期的叛逆。
看他寫了半天的卷子,寫得直打哈欠,我就知道又是一個被英語折磨的娃。
對付這樣的孩子,就是跟他站在同一戰線。
「明瀚,你是不是很討厭英語啊?」
「嗯,我二叔非得讓我考雅思,讓我去國外讀書。」
「這不是好事嗎?」
明瀚咬著筆頭,嘆了口氣:「好什麼啊,是我二叔嫌我在他旁邊,拖累他找女朋友,想把我送走。」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你二叔這麼優質的男人,還單身呢?」
「他優質?洛老師,你可別被我二叔騙了。」
從明瀚嘴裡,我又聽到了另一個紀淮策。
「你都不知道,他玩得可花了,而且他不願意結婚,我爺爺都氣得不想理他了。」
如果網上的人對他的評價比較片面,那他侄子的評價總不會有錯吧?
好家伙,直到現在,我聽到的全是他的缺點。
冷臉、脾氣差,花心又愛玩。
這樣的人,又怎能招惹。
3
補習結束的時候,已經 11 點了。
客廳沒人,紀淮策靠在陽臺上,修長的指尖夾著煙,白色的煙霧從他性感的唇瓣中溢出。
我本不願打破這一刻的寧靜,但我真得走了。
「那個……紀先生我先回去了。」
他回頭看我,看了眼手表:「這個點兒應該沒地鐵了。」
「沒關系,我打車就好。」
我在心裡開始盤算著打車的費用,這第一天上班就要大出血。
看來以後還是得早點兒來。
紀淮策將手裡的煙掐滅,拿起桌面上的車鑰匙朝我走了過來。
「這麼晚了,我送你。」
「不用不用,其實離得也不遠……」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讓女生這麼晚自己回家。」
他徑直朝門外走去,我有些局促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玩得花,這麼體貼的人,哪個女生不迷糊啊?
他車裡有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這副駕上坐過多少女人。
看他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肆意地打轉,一時之間失了神。
「你家住哪兒?」
他突然的發問將我拉回現實,想到那陰暗潮湿的小胡同,我撒了謊。
「幸福裡小區。」
「如果以後補習都這麼晚,你男朋友會不會來接你?」
母胎單身的我感覺有點兒扎心,隻能扯開嘴角笑了笑:「我沒男朋友。」
他挑眉,似乎心情很好。
「沒事兒,以後補習完,我送你。」
「你也是這麼攻略其他女生的對吧?」
話剛說出口,我就愣住了,為什麼心裡想的話會突然說出來!
他也愣住了,側頭看我:「你是這麼認為的?」
還好前面就到了,我急忙轉移話題,指著街邊的路口。
「我到了,就這個前面路燈下停就行。」
「嗯,需要我送你上去嗎?」
「不用,你趕緊回去吧,謝謝……」
算了吧,紳士如他,恐怕走進我家那陰暗潮湿的樓梯口,都會嚇得掉頭就走吧。
看著他的車子駛遠,我穿過小區的側門,走進幽深巷子的老樓裡。
4
回到家的時候,我媽房間的燈還亮著。
可能又是難受得睡不著了,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推開門。
「媽,今天的藥吃了嗎?」
「……吃了。」
我給她掖了掖被角,我媽心疼得握住我的手。
「煙兒,辛苦你了,總是忙這麼晚,我這要S不S的,連累了你。」
我垂眸,也隻怪自己賺錢的速度太慢,讓她老人家的手術一拖再拖,受了很多苦。
「別說這些,等我賺到錢了,就帶你去做手術,很快就好了。」
幫我媽把髒衣服洗完,已經快 12 點了。
這一天我累到虛脫,回到自己房間,整個人就已經癱倒在床上。
腦海裡突然想起了紀淮策那張帥臉,他站在門邊痞笑著,性感的嘴角揚起,眉梢盡是散不去的魅力。
但……我很快地就抹去了。
我和他身份如此懸殊,我的負擔又這麼重,終究是不配了。
現在手術錢遠遠不夠,除了更努力地賺錢,我別無他想。
迷迷糊糊中,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手機屏幕卻突然亮起。
——睡了嗎?
!!!
姓紀的,你可別玩我。
5
我的心「咚咚」直跳,一下子困意全無。
想了半天,還是沒敢回他。
翻來覆去的一個夜晚,白天起來的時候渾渾噩噩。
但也還是要去上班。
換上了襯衫和小窄裙,化著精致的淡妝,踩著高跟鞋,穿過陳舊破敗的巷子口,來到城市中心的高檔寫字樓。
職場女白領,是我白天的身份。
外表光鮮靚麗的女白領,確實每個月工資都白領,剛到手就花得差不多了。
我老板唐朝是個富二代,從家族企業裡接了這公司。
我們私下都叫他「唐二代」。
他很器重我,每次和國外的客戶視頻會議,總是讓我在一旁翻譯。
公司有一點好,就是不推崇加班文化。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願意待在這家公司的原因之一。
6
每天準點兒下班,我就直奔「Iceland」酒吧。
這是我第二份兼職的工作場所。
找到這份兼職也是機緣巧合,被高昂的銷售提成迷了眼。
為了討好顧客,我們還要換上兔女郎的服裝,踩著高跟,對所有人的來賓笑臉相迎。
幾個小時下來,臉都笑僵。
但好在妝化得很濃,連親媽都不認識。
灰姑娘夜晚會換上漂亮的公主裙,坐著南瓜車去和王子跳舞。
而我卻要在夜晚濃妝豔抹,為了生計在酒吧賣酒討生活。
酒吧經理已經在更衣室門外催了,生怕我偷懶一分鍾。
「茵茵你怎麼還在這兒磨蹭,張老板剛來了,你再不過去,就被其他人搶走了。」
張老板是我們這兒的常客,十分愛飲酒,一向出手闊綽。
所以大家都搶著要做他的生意。
推開包廂的門,立刻被撲面而來的煙味兒嗆到,連著咳了好幾聲。
張老板看到我來,就笑著把我拉了過去。
「茵茵來了,這可是我們的紀總,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拿來,給紀總介紹介紹。」
「好的張老板。」
我把醒好的紅酒拿了過去,給在場的金主爸爸們倒酒。
剛抬眼,就對視上了紀淮策冷冽的眼神,嚇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眼神掃過我胸前:「洛老師,為人師表應當要以德立身吧?」
我的手一抖,媚笑著掩飾身份。
「紀老板,你認錯人了,我叫茵茵。」
他勾起嘴角:「哦?我想也是,你比她更嬌媚些。」
我的手劃過他的衣領,抬眼望他:「那你……喜不喜歡喝酒?」
他往沙發背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滿眼戲謔。
「看你表現。」
果然,花花大少爺在外面還是玩得開的。
「我隻賣酒,不陪酒。」
旁邊的張老板卻開始變得不悅:「你賣酒的不喝酒?那你還賣什麼酒?」
我剛想反駁,紀淮策就阻止了張老板,將話筒遞給我。
「我沒讓你喝酒,你唱首歌吧,唱完我把你今晚的酒全買了。」
還有這等好事?
我接過話筒:「唱什麼?」
「《喜羊羊與灰太狼》。」
「……」
紀淮策一定是我見過最人格分裂的神經病。
但為了今晚的業績,我厚著臉皮,在他面前唱了下來。
看他笑岔氣的模樣,我也隻能保持著微笑。
「紀老板,您還滿意嗎?」
他揚起嘴角:「相當滿意。」
就這樣,我爆單了。
回到休息室,所有兔女郎都圍了過來。
「茵茵,你太牛了吧!這個月的業績一個晚上就達標了。」
「哎,要不我們也去試試唄?」
其他同事聽說了這等好事,紛紛都喊著要去包廂裡給他唱歌。
結果都灰溜溜地回來了。
「什麼呀,板著一張臉,給他唱得嗓子都啞了,也沒見他買酒啊。」
「是啊,他根本滴酒不沾,幹嗎和你買這麼多酒?」
「他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茵茵,你要是傍上了大款,你可別忘了我們啊。」
這才哪兒跟哪兒,就我這樣的,他怎麼可能看上?
無非就是大少爺玩心大起,找個樂子。
這時手機又猛地震了一下,是紀淮策發來的微信。
我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
——在忙?
7
紀淮策到底想幹什麼?
之前沒回他,現在還接著發?
如果再不回,也不太好吧,畢竟還得去他家做家教。
——嗯,在忙。
很快地他就回了我。
——我今天見到一個很像你的人,你有雙胞胎姐妹?
剛想回復他,經理就推門走了進來,一臉的笑意。
「茵茵,你肯定是這個月的銷冠了,紀老板這麼抬舉你,你理應去敬他一杯。」
好像說的也是,敬他一杯也沒什麼。
拿訂單回包廂給紀淮策核對的時候,他看都沒看,就在上面籤了字。
我感動得急忙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紀老板,這杯我敬你。」
說著我就仰頭灌下,頓時覺得喉嚨一頓辛辣。
「咳咳咳……」
紀淮策微微皺眉:「你喝的是伏特加。」
「沒、沒事……」
我急忙打開一旁的雪碧喝下,想中和一下酒精濃度。
「雪碧兌伏特加,你是嫌醉得不夠快?」
還好吧,除了喉嚨有點兒燒灼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紀淮策淡笑著,拿出手機打電話,而我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震動起來。
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得酒勁兒一下子上來了,頓時頭腦發脹。
他挑眉:「你有電話,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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