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後,我揣著S對頭的崽跑路了。
過著一邊節衣縮食養娃,一邊被老板壓榨的牛馬生活。
直到有一天,想抱孫子想瘋了的傅老家主宣布——
誰能生下傅家的子嗣,就給她五千萬!
我激動地看向和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崽。
「兒砸,養娃五年,用娃一時,你報答媽媽的時候到了!」
後來聽崽說S對頭一直在到處找我。
我數著鈔票斬釘截鐵地擺手:「就說我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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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不解地問為什麼。
我放下鈔票,看著兒子欲言又止。
額,該怎麼和他解釋,當年,是我強了他爹。
所以人家可能不是來尋妻的,是來尋仇的。
1
高考後的一場班級聚餐上,發生了很多事。
剛和我表白成功的男友喝了點酒就開始發瘋,在聚會上和綠茶妹妹又是唱情歌,又是喝交杯酒接吻。
我發完分手消息,抬頭看到坐在角落的傅瑾堯。
他也有點不爽。
他那張清冷的俊臉上其實沒什麼表情,但我依然能看出來。
少年修長白皙的指尖摩挲著酒杯,眼中泛起陣陣波瀾。
他似乎準備做什麼。
正在做一些心理建設。
去吧,傅瑾堯。
衝過去把你的綠茶妹妹奪過來,然後為她和家裡撕破臉,為她放棄清北上大專!
這個聯想差點沒讓我當場笑出聲來。
不怪我惡毒,自從傅瑾堯轉學過來,我就成了永遠的第二名。
無論我復習到多晚,他最後永遠考得比我高一分。
對,永遠隻高一分!
仿佛在嘲笑我一般。
而且這貨還跟屁蟲一樣。
我報什麼競賽,他也報,我沒報的,他堅決不報。
我投雜志,他也投,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不僅版面和我連著,還排在我的前頭。
整整兩年的壓制,讓初見時驚豔的變得無比的面目可憎!
「蓓蓓,你又在看傅學神了,唉,要我說你倆一個嫵媚校花一個清冷校草直接在一起唄,多般配啊!」
同桌樂樂碰了我一下,開玩笑的說道。
「我呸,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呢!」
我話音剛落。
「不可以。」
少年聲音清冽中帶著些許沙啞。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瑾堯已經居高臨下地走到我面前,手裡還拿著一張牌。
什麼意思?
我還沒問出口。
下一瞬,傅瑾堯俯身捧起我的臉徑直吻了下來。
微涼的觸感,伴隨著耳邊尖叫嬉笑的起哄聲,我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
我慌亂地將人推開,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隨後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爹的,這可是老娘的初吻!
就這麼被S對頭搶了?
傅瑾堯即使被扇巴掌也沒什麼反應,白皙的臉頰上多了紅色的印子,整個人顯得有幾分可憐。
「是大冒險。」
他拿著牌幹巴巴地解釋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更氣了。
直接將牌撕掉,推開他出了包間。
一路上,我越想越不爽。
總感覺自己又輸了一次。
於是,我買了兩瓶白酒和壯陽藥又S回去了。
那個盛夏的夜,被傅瑾堯強吻的我,把他強上了。
2
那可真是……
S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鬥。
多年後想起,我的腿還有些打顫。
當時睡完,我本以為沒什麼大事,就算傅瑾堯要找麻煩,我們蘇家也不怕他。
不想和傅瑾堯對上,我直接坐上了去港城的飛機。
誰知後面我們家破產,父親入獄,我被父親勒令待在港城,再沒有機會回來。
五年後,埋著母親骨灰的老墓園要拆遷,我才帶著小寶回到帝都。
「兒子,看清楚,這是你爹地,這是你爹地的爹地,雖然人家給五千萬,但是咱不多要,就要三百萬,因為你爹地當年拿走我一條價值相當的手鏈,這是他該還給我們的。等拿了這個錢我們就給外婆換個好點的墓園,再給你媽咪我一個不再當牛馬的底氣!」
夜幕降臨,豪宅旁的小樹林裡,我拿著筆在平板上劃拉。
小寶連連點頭,軟乎乎的小臉有些鼓,可愛的要命。
「媽咪,爹地為什麼要拿你那麼貴的項鏈?」
因為那晚他不老實,我用來綁他手腕了……
我當然不可能說實話,摸了摸鼻子,毫不心虛道:「當然是因為他是你媽咪我的S對頭,什麼都要和我搶。」
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怎麼要錢,怎麼和我聯系,被欺負了怎麼辦,都知道了嗎?」
「小寶都知道了,媽咪放心,小寶一定完成任務!」小家伙伸手抱住了我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隨即又轉身背著小書包離開。
看著小寶進了別墅門,我心裡有些惆悵。
這是小寶第一次離開我。
不過,交給傅老爺子我放心。
傅老爺子是學術泰鬥又待人溫和,隻可惜幾年前查出有家族性遺傳病,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所以一直想抱孫子。
可惜傅瑾堯不給力,上了大學也沒交女朋友,把老爺子急得不行。
難道是我當年把傅瑾堯欺負得太狠了,所以他改喜歡男人了?
正想著,一輛跑車從我身邊疾馳而過,在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一個穿著紅裙的明豔女人下車,開了身後的車門把一個男人扶了出來。
男人似乎是喝醉了,整個人隻能倚在女人身上。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臉。
是傅瑾堯。
男人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麼煩心事,氣質依舊冷峻,隻是比起當年成熟了許多。
畢竟不再是清冷淡漠的學生,而是S伐果斷的豪門繼承人了呢。
我靠在牆邊,看著女人親昵地將傅瑾堯送進別墅。
嘖,看來傳聞也不真實嘛。
3
回到出租屋,我用電腦調出小寶身上竊聽器的錄音。
別誤會,我隻是害怕小寶被欺負。
很巧,我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傅瑾堯的,他似乎酒醒了。
「她在哪?」
傅瑾堯的聲線一向偏冷,在靜夜中聽起來更像是擊玉般冰涼。
除此之外,這聲音聽上去還有幾分執拗。
這是要找我報仇的節奏吧。
真是仇恨刻入骨髓,看到這麼像的兒子,都不先寒暄一番父子情嗎?
「送你回來的漂亮阿姨是誰?」小寶好奇地問道。
「別繞開我的話題。」他冷冷地說完。
良久又補充了一句,「對小姑姑要有禮貌。」
「哦。」小寶應了一聲,隨即奶聲奶氣憂傷地說:「媽咪已經S掉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就遭到了男人的反駁。
「不可能。」
「媽咪她託夢和我說你拽著她很貴很貴的項鏈,她……她放不下,S不瞑目,要你還給她,不然就投不了胎。」
真是口齒流利的小寶!媽咪的好兒子!
傅瑾堯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她就隻和你說了這些?」
「是。」
「好,那你現在帶我去墓地,活要見人,S,要見屍。」
我的心提了起來。
好在小寶機靈,耳機那邊傳來小寶打哈欠的聲音,「可是我困了。」
「那明天。」
「哦……」
「你叫小寶是嗎?希望你今晚夢.裡.可以告訴你媽咪——這幾年我生了一些心理方面很嚴重的病,騙我的人,下場都是很、慘、的。」
最後一句話,傅瑾堯幾乎是貼著竊聽器說的。
聲音仿佛就在我耳邊,嚇得我呼吸一窒。
我當即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4
小寶隻知道外婆的墓地,讓他帶路也隻可能是來這裡。
好在這邊正好要拆遷,施工隊已經開始駐扎了。
我連夜花錢僱人挖了新坑出來,費勁巴拉在碑上刻字。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五點。
正想買個包子回來繼續刻的時候,墓園入口處進來一大群人。
我一眼看到小寶,慌亂中隻能把工作證上的照片貼在墓碑上倉皇跑路。
好在視線遮擋,傅瑾堯並沒有看到我。
我躲在灌木叢裡看著那邊的動靜。
「你確定是這塊墓碑?這上面為什麼隻有照片沒有刻字?」傅瑾堯問。
「媽咪說,除了我她沒什麼惦念的了,也不需要別人記得,所以沒有刻字。媽咪喜歡現金,你要是把項鏈弄丟了,直接把錢供奉在這裡就可以了。」
天啦嚕,我怎麼會生出這麼聰明機智的寶貝!
要不是傅瑾堯還在,我簡直想直接衝過去抱起小寶就是一頓猛親。
不知道傅瑾堯聽進去多少。
男人隻是咬文嚼字般地重復著小寶說的。
「沒什麼惦念……」
「也不需要別人記得……」
「呵。」
「這裡冷,你先回車上,我還有話單獨和你媽咪說。」
小寶被助理抱走。
我有些好奇傅瑾堯會對著我的墓碑說什麼。
卻隻見男人點起一根煙。
天似明未亮。
他的西裝有些褶皺,似還是昨夜那套。
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指尖猩紅閃爍。
像是某些文藝電影,他對周圍的保鏢擺擺手。
說了四個字——
「給我挖開。」
我心猛地顫了一下。
不是吧,大哥,真這麼恨我!
S了還要刨墳?!
5
天湿潤陰沉,空氣中有水汽的味道。
傅瑾堯的六個保鏢挖得很迅速,不一會兒,就有人從裡面抱了一個東西出來。
我看到傅瑾堯指尖的猩紅色的光顫了顫,最後掉在地上。
他將骨灰盒接過,盯了許久,才伸手打開。
但隻看了一眼,他就立刻合上了。
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天邊飄起了下雨。
傅瑾堯站著沒動,西裝洇上雨水暈染的深色痕跡。
他表情還是淡淡的,隻是雨水落在他的臉上,倒像是真的哭了。
其他保鏢也沒敢動,都肅穆地站著,像是在參加我的葬禮。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現在應該相信了吧。
人S灰飛盡,風熄往事煙,愛恨情仇皆可拋,施主回頭是岸啊!
傅瑾堯身形顫了顫。
保鏢連忙攙扶。
傅瑾堯擺手拒絕,隨即抱著骨灰盒轉身離開,一行人緊跟其後。
……
?
抱著骨灰盒離開?!
傅瑾堯,王八蛋!真他爹的是我一輩子的S對頭!
那是我媽的骨灰盒啊!你他奶奶的自己不是有媽媽嗎?!
還要來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