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這話明顯針對我。

 

孟嬌嬌他們一群人，正圍著看好戲呢。

 

聽到小何的話，眾人不顧形象地笑出來。

 

孟嬌嬌還得意地衝著小何挑眉以示鼓勵。

 

既然他們不要臉，那我也不慣著。

 

「要道歉就好好道歉。」

 

小何黑著臉：

 

「喲，你倒上綱上線了，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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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說完，我直接將手裡剩餘的咖啡全部潑在他臉上。

 

我是好脾氣，可不代表我沒脾氣。

 

小何瞬間炸了。

 

「你敢潑我？」

 

孟嬌嬌立刻跳出來聲援小何：

 

「許曉雲，你膽子也太大了。仗著老板器重你，就敢在公司胡作非為，霸凌同事是嗎？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老板，讓老板把你開了。」

 

前世，我一直不明白。

 

為什麼孟嬌嬌總是針對我。

 

就算她跟樓下餐館的老板有親戚關系，可我們這是小公司。

 

加上老板也才十幾個人，全年在樓下餐館吃飯，她親戚也得不到多少利潤吧。

 

還不如她跟老板撒個嬌，要個名牌包來得強。

 

重生後，我想明白了。

 

公司男多女少，算上孟嬌嬌，一共才三個女生。

 

她是想通過我，挑起女性矛盾，雌競上位。

 

讓那些同事對她馬首是瞻，從而坐穩她老板娘的位置。

 

可現在，我想法變了。

 

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我淡定開口：「好呀，一起去找老板。反正上面有監控，讓老板看看，到底是誰在霸凌。」

 

孟嬌嬌沉默，拉了小何的手。

 

「算了，有些賤人自有天收。」

 

我根本懶得搭理這群白眼狼。

 

8

 

到了午餐時間。

 

孟嬌嬌又召集了這幫同事，準備下樓去吃快餐。

 

「老板可說了，今天有魚和豬蹄。照例兩葷兩素 8 塊錢，我們可得趁早點，免得被人搶光了。」

 

同事美滋滋地說道：

 

「這快餐店的老板也太良心了，就這些錢，隻夠成本吧。」

 

下午重要的視頻會議，要部門演示最新的產品。

 

老板叮囑過，絕對不能出差錯。

 

我原本想提醒他們，卻聽到小何捧高踩低。

 

「那還不是看在嬌嬌的面子上，哪像有些人良心被狗給吃了。」

 

孟嬌嬌得意地瞪了我一眼。

 

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離開。

 

行吧，愛吃就多吃點。

 

我慢悠悠拿出飯盒，準備去加熱下。

 

在茶水間碰到公司另一位女同事趙麗。

 

礙於尷尬的氣氛，我沒打招呼。

 

她倒是不避嫌，主動跟我說話。

 

「曉雲，你的飯好香，不像我一點味道都沒有。」

 

我瞥了一眼她的飯盒，裡面的白菜炒肉和清炒土豆絲，看起來一點油水都沒有，確實有些寡味。

 

「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吃快餐？」

 

趙麗壓低的聲音：

 

「8 塊錢兩葷兩素，也就沒去過菜市場的那些男生這麼好騙。我聽說最近有人在海灘上發現一批走私的豬蹄，不少人都一箱一箱撿回家低價賣呢。」

 

總算有個明白人。

 

闲聊間，趙麗將手機遞給我看。

 

孟嬌嬌拉了一個群聊，裡面除了我和老板，其他人都在。

 

從群聊裡，我總算明白今天突然被同事黑臉的原因了。

 

9

 

昨晚 9 點多的時候，孟嬌嬌突然在群裡艾特眾人。

 

【同志們，我終於找到我們拉肚子的原因了。】

 

隨後她在群裡發了幾張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是我，當時正在超市購物。

 

孟嬌嬌說：【你們看看這許曉雲多黑心，嘴上說著每天早起給我們買新鮮食材，結果買的全都是超市打折回收的便宜貨。長期吃這些我們腸胃能不壞嗎？

 

【天天吃垃圾，偶爾吃一頓正常餐，腸胃自然反應不過來。】

 

為了省點錢，我經常會在八九點的時間段去超市購買一些打折的食品。

 

不過那些我都自己吃，從來沒給同事吃過。

 

隻是沒想到，這樣無腦的造謠，還真有同事信。

 

難怪這群人會被賣！

 

大概率是蹿稀的時候，把腦子順帶拉走了。

 

我午休都結束了。

 

孟嬌嬌才帶著一群人慢悠悠地回來。

 

「今天這飯味道可真好。」

 

她說完，小何跟著附和：

 

「跟某些黑心肝比起來，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若不是嬌嬌提醒，我們都不知道吃了這麼久的打折菜。」

 

眾人跟著附和。

 

看來，他們全然忘了昨天蹲廁所的時候有多狼狽。

 

說話間，老板回來了。

 

眾人開始埋頭工作，預想的搶坑大戰並沒有再次爆發。

 

人類的胃還真強大，一次就已經足夠適應。

 

老板徐磊從辦公室走出來，孟嬌嬌殷勤地將文件遞上去。

 

徐磊伸手捏了捏孟嬌嬌的屁股。

 

「聽說你最近表現得不錯，同事都在誇你。」

 

孟嬌嬌有些得意：

 

「人家來公司是來幫你的嘛，賢內助沒聽說過？」

 

旁若無人地秀恩愛，驚得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了。

 

視頻會議正式開始。

 

小何作為主講人，率先站到臺上。

 

若是這次合作能拿下，明年的訂單就不用愁了。

 

大家都知道項目的重要性，誰也不敢掉鏈子。

 

剛開始演示不久，眾人就發現小何不對勁。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豆大的汗珠在他額頭上不斷冒出，表情肉眼可見地痛苦起來。

 

下一秒，小何突然倒地。

 

演示被迫打斷，眾人手忙腳亂地將他送到醫院。

 

10

 

演示被迫結束，原本十拿九穩的合作也飛了。

 

老板一整天都黑著臉，全公司都處於一種低氣壓的狀態。

 

孟嬌嬌氣勢洶洶地站到我工位前：

 

「許曉雲，就是你這顆老鼠屎，害了全公司努力了三個月的成果全都白費了。」

 

我一臉蒙圈。

 

「什麼意思？」

 

孟嬌嬌陰陽怪氣：

 

「你還想抵賴？小何腸胃是出了名的不好，若不是你長期給他吃有害的飯菜，他怎麼會進醫院？

 

「若不是臨時事故，我們的辛苦怎麼會白費？

 

「像你這樣的害群之馬，怎麼配待在公司裡？」

 

好家伙！

 

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指鹿為馬。

 

這麼多人，吃了幾個月都沒事。

 

在樓下吃兩頓，就出了兩次事故。

 

她怎麼不用她那拉褲子上的腦袋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一聽，也跟著嚷嚷起來。

 

「天天買打折食品坑害我們，還口口聲聲說為同事無償奉獻。」

 

「大家都是同事，有必要為了點錢，做這麼絕嗎？」

 

「賺這種黑心錢，難怪家裡會得癌。」

 

前面的諷刺我還能承受，最後那句，徹底激怒了我。

 

我抬腳就是一腳踹過去。

 

「你他媽的會不會說人話？說誰家得癌活該呢？

 

「你再說一句試試？」

 

或許被我怒火給震驚到了。

 

周圍人都愣住，被我踹的那位同事，氣焰也弱下去幾分。

 

「有臉做，還怕人說嗎？」

 

我拉開抽屜，從裡面抽出一整疊的收據和發票甩在對方臉上。

 

「這裡是我去市場買菜時候開的，你若不信可以去查。要是再敢胡亂給我扣帽子，我立刻報警，大不了打官司，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氣氛一瞬間有些僵。

 

直到老板氣呼呼地出現：

 

「鬧什麼呢？」

 

孟嬌嬌立刻貼上去：

 

「徐總，你快來看看。這個許曉雲實在太過分了，她公然在公司裡霸凌同事。」

 

我正想開口解釋，卻被徐磊打斷。

 

「許曉雲你怎麼回事？好好工作不會，盡整這些破事。

 

「不能幹，你把職位空出來，我招聘新人？」

 

望著孟嬌嬌摟著他的得意模樣。

 

我沉下氣：

 

「老板，您這意思是開除我嗎？」

 

徐磊沒開口，孟嬌嬌搶先一步。

 

「自己犯了錯，心裡沒數？若是還要臉，就自己辭職吧。」

 

這是想開了我，又不想給我離職補償。

 

我可以沒了這份工作。

 

可我不能這麼憋屈，不想給我離職補償，我就不走了。

 

要耗就耗著，大不了勞動局見。

 

「老板，你若覺得我有問題，你隨時開了我，我都沒意見。可我不認為我自己有錯，我是不可能主動辭職的。」

 

11

 

徐磊眼眸沉下來，正要發脾氣。

 

突然，送小何去醫院的同事回來了。

 

「你們都聚在這幹嗎呢？擔心小何嗎？」

 

孟嬌嬌急切道：

 

「小何是不是病得很重？要不少醫療費吧，讓許曉雲出，若不是她這個害人精，小何也不會住院。」

 

同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看孟嬌嬌的眼神有些怪異。

 

孟嬌嬌皺眉：

 

「你這樣看我幹嗎呀？我讓你找許曉雲。」

 

同事說：

 

「小何是吃了太多的止瀉藥才導致腸胃失調住院的。小何家報案了，我們回來的時候，樓下那家快餐店正被衛生局調查呢！」

 

孟嬌嬌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她不是喜歡起哄嘛，我幫她一把。

 

「嬌嬌，聽說你跟樓下快餐店老板關系很鐵，該不會是親戚吧？給他拉人頭，你拿了什麼好處？

 

「大家都是同事，你也太黑心肝了吧。」

 

經過我這麼一提醒，眾人看孟嬌嬌的眼神都變了。

 

偏偏孟嬌嬌仗著有老板撐腰，態度依然囂張。

 

「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嗎？

 

「別站著，趕緊去幹活，公司可不養闲人。」

 

有同事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懟孟嬌嬌。

 

「你是不是給樓下老板拉人頭，吃回扣，你說呀？」

 

孟嬌嬌怒瞪回去：

 

「放屁，我缺那點錢？」

 

徐磊面色凝重地看向孟嬌嬌：

 

「到底怎麼回事？」

 

孟嬌嬌盯著我的眼神裡都快淬出毒來了。

 

「磊哥，我還不是想著給大家謀福利。那些飯不止他們吃了，我也在吃呀。」

 

徐磊若是個明智的老板，就不會把孟嬌嬌放在公司裡，搞亂公司規矩。

 

孟嬌嬌撒個嬌，徐磊的表情就變了。

 

「看在你也是為同事好的分兒上，這事就算了。外賣不幹淨，為了同事們的健康，以後還是曉雲負責大家的午餐吧。」

 

眾人看我的眼神裡滿是期待。

 

全然忘記當初對我的一聲聲嘲諷和鄙夷。

 

打了我一頓，還想我賣命？

 

我有那麼蠢嗎？

 

「我是來上班的，可不是來當食堂阿姨的，這事我不幹。」

 

冤大頭當了一次還不夠嗎？

 

再記不住教訓，那就真是我活該了。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變得不是很好看。

 

樓下的快餐店，他們絕對不敢吃了。

 

已經被我養叼了幾個月，讓他們偶爾吃兩天快餐還行，要是讓他們長期吃外賣，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打工人唯一的快樂，可不就是每天享受美食的時候嗎？

 

就在眾人要鬧起來的時候，我主動把矛盾轉移。

 

「嬌嬌不是美食家嗎？美食家一定很會做飯吧，不如讓她給大家謀福利，大家說好不好呀？」

 

孟嬌嬌臉色有些難看。

 

可架不住同事你一言我一語，瞬間她就有些飄了。

 

「行，不就一個中午飯嗎？交給我，我包了！」

 

眾人紛紛鼓掌，誇她大氣。

 

我拍手最是積極。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她那麼喜歡，就多幹些唄。

 

12

 

到了飯點，孟嬌嬌準時出現。

 

「今天兩葷兩素，還是八塊錢，量大管飽，大家隨便吃。」

 

趙麗拿了飯盒後，拍了一張發給我。

 

【天哪，這菜才 8 塊，不會下藥了吧？】

 

我瞧了一眼圖片：清蒸黃瓜魚、紅燒肉、清炒白菜，還有幹煸花菜。

 

這若是放在餐館，三十塊都下不來。

 

看來孟嬌嬌為了贏口碑，真是下血本了。

 

我常年去市場買菜，肉菜新不新鮮我看一眼就知道。

 

【安心吃，這魚肉呈蒜瓣狀，新鮮魚。】

 

得到我回復後，趙麗這才安心享用。

 

這頓午餐，讓孟嬌嬌狠賺了一波好評。

 

眾人在吹捧孟嬌嬌的時候，還不忘拉踩一下我。

 

他們拉踩我越厲害，孟嬌嬌笑得就越開心。

 

我全當沒聽見。

 

重生一回，這兩句不痛不痒的言論，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恰好撞上孟嬌嬌。

 

她滿臉得意地衝我冷笑。

 

「想看我笑話？打臉了吧？」

 

我輕笑：

 

「看你笑話？為什麼我要看你笑話？」

 

孟嬌嬌陰陽怪氣道：

 

「我攪黃了你的生意，你想讓我也跟著被大家唾棄，沒想到大家如此愛戴我，你說你打不打臉？」

 

我真的是要被她的愚蠢給笑S了。

 

「你都犧牲那麼大了，若是同事再不愛戴你，那真叫白眼狼吧。」

 

孟嬌嬌皺眉：

 

「許曉雲，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沒什麼意思，就是明天中午我能不能也要一份午餐。樓下越洋記的猛火快炒用料都不錯，我也想吃。」

 

孟嬌嬌那份餐，放到外面店裡，沒有三十下不來。

 

隻要付八塊錢，就能吃到三十多塊的午餐，多劃算呀。

 

有便宜不佔，那不就是笨蛋嗎？

 

孟嬌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沒想到我不僅知道她拿的是外賣，還知道她選的是哪家店，讓她連說謊的機會都沒有。

 

見她沉默，我側身繞靠她要走，卻被她擋下來。

 

我忍不住皺眉：

 

「好狗不擋道，沒聽說過嗎？」

 

13

 

孟嬌嬌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許曉雲，你敢跟我這麼說話？」

 

我嗤笑出聲：

 

「不然你開除我好了。」

 

拿了離職補償，我絕對秒走！

 

下定決心要離職的打工人，都是鬥戰勝佛好嘛！

 

孟嬌嬌黑著臉，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看不慣我，是因為想勾搭徐磊上位吧？」

 

我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

 

「你該不會以為我看上徐總，想跟你爭上位吧？」

 

孟嬌嬌一副戳穿我心思的得意勁。

 

「不裝了？從我進公司以來，就發現你的小心思了。每次給徐磊打飯，你都挑肉最多的裝，給別人一條魚，給徐磊就兩條。

 

「聽徐磊誇你廚藝好，說他想娶你回家，你很得意吧？」

 

天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