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後,我連提起嘴角笑笑自己都沒興致了。
收拾完整個屋子,已經是晌午。
我訂了個外賣,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
飢腸轆轆間,我接起電話:「喂,外賣麻煩你送上來吧,我現在有點沒力氣下樓。」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停頓。
「阿淵?你把我的專屬鈴聲換了?」
我手機拿開耳邊。
一個沒有保存的號碼,我卻熟爛於心。
我說:「如夢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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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淵,你怎麼了,你很不對勁。」
「沒事,我搬走了……」
「之安,你沒事吧?」
連一句結束語都沒有,電話就這樣被切斷。
在我吃完午餐,吃完晚餐之後,電話再次響起。
「阿淵,剛才你說什麼,你怎麼了?」
許如夢的關切不似作假,隻是並沒有她面對沈之安時那麼急切。
我說:「不是剛才,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電話那頭有些歉然。
許如夢和我說話時的疏離感,或許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阿淵,是這樣的,剛才……上午和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沒注意來往車輛,有輛車擦著我的身子開過去的,是之安剛好在身邊,他把我拉開,自己卻被剐蹭到了。」
我說:「那,有沒有怎麼樣?」
她又跟我解釋:「之安腿被擦破了很大一塊,石子草葉混雜著血跡,簡直觸目驚心,你不知道,當時嚇壞我了……」
我吸了一口氣:「我是說你。」
許如夢一滯,後知後覺:「我,我沒事。」
一口濁氣吐出,我說:「沒事就好,我不關心你口中的那個人,他的事,不必和我說。」
「阿淵,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之安隻是許久不見,那天在包廂裡,我們真的是在談合同,他是新項目的負責人,我也是剛知道。」
一個企業負責人,和一個項目負責人單獨在包廂裡談項目。
或許,這個理由,能讓許如夢比較心安理得一些吧。
我說:「你不用再跟我解釋這些了。」
她十分密集的話語一下停住:「不用再解釋是什麼意思?」
我說:「到現在你還沒有回住處吧?」
她心虛:「我今天是回來了,可是太忙了,還沒來得及。」
她平時出行都是坐車,她常說,她的時間很寶貴,絕不允許自己浪費一分一秒。
可她卻說,她剛剛走在路上,險些被車碰到。
許如夢已經很久沒和我牽手散步了,時間久到,連她自己都忘了,曾經是怎麼特意留出時間,來和我過一個簡單的周末了吧。
這樣的事情,沒有再提醒的必要。
我說:「許如夢,我們分手吧。」
「我已經從你的住處搬出來了。」
05
許如夢說她不同意。
她的聲音甚至染了急腔。
我差點以為,她哭了。
拒絕許如夢之後,我繼續向昨天一樣窩著。
許如夢再出現,是在三天之後。
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極為狼狽。
身上被雨淋湿,頭發凌亂。
還不斷抱著自己,被冰雨凍得直打哆嗦。
她見了我,像第一次抱我那樣緊緊擁住我。
「阿淵,我終於找到你了。」
找到我不難,我在這座城市,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可是她想這樣粉飾太平,我即便辨出個事實真相,又能如何。
她怕是這三天,都在因照顧別的男人而脫不開身吧。
我說:「外面下雨了。」
她松開我,面露欣喜,要往門內走:「我就知道……」
我繼續說完:「路不好走,你早些回去吧。」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定格,又急速消失。
「阿淵,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她現在就像路邊那隻縮在角落裡不斷哼唧的小狗。
那麼可憐。
我說:「許如夢,率先不要對方的,不是我。」
她在我要關門的時候,大聲說:「不是的!」
「我和沈之安早就沒有關系了,隻是多年不見,我們又是合作伙伴,我們見面,隻是敘敘舊而已。」
她推著門阻擋我的動作,在聒噪的雨聲裡和我對峙。
看上去堅定,又害怕失去。
我問:「你讓他入股你的公司了?」
推在門上的手再無半分力氣。
「阿淵,你知道的,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公司很缺他的技術,他提出技術入股,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
許如夢的聲音很小,我要仔細分辨才聽得清。
最終,我聽得清楚明白。
她並不覺得,這件事該給我一個交代。
當初我把所有存款拿出來支持她的事業,甚至差點把房子賣了。
可是她從未松口,讓我入股的事。
她說,她想獨立,想自強。
想沒有任何人可以掣肘她。
她要自由,她要一個人說了算。
她說:「房子就不用賣了,你給我的那些錢,算我借你的,我以後賺了錢,加倍還你。」
「你應該會理解我這麼做的原因,對不對?」
她當時說這些話時小心翼翼。
生怕哪個詞用錯,我會誤會她。
可是現在,她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影子了。
她願意餘生都和沈之安綁定,她願意把耗費自己所有心血的東西,歸屬給沈之安。
卻從一開始就堅定地決定,我永遠都不會被她放到這樣的位置。
我沒想要她的東西,這些年我也在利用一些碎片時間做自己的事。
不過要論尋常意義上的「成功」,我確實不如她。
我也跟她說過我的小打小鬧,她聽後總是沒多大興致,不是轉而問我今天要給她準備什麼吃的,就是說明天還有重要的工作,她要先休息了。
她可能到如今也不知道,我除了圍著她打轉之外,還在做什麼。
她隻會在提到那個關系單純又優秀的合作伙伴時,眼裡閃爍著難以掩藏光芒。
那個光芒的名字,叫「傾慕」。
這種光芒,明明最開始,隻有我見過。
不,不一定。
一定不是。
沈之安可是在我之前,就和許如夢相識的人啊。
他們,是「舊友」。
舊友如故人。
我說:「那你現在找到一個可以和你並肩的人,挺好的。」
或許是我泾渭分明的話語,或許是我輕描淡寫的語氣,終於激起了她的漣漪。
她說:「我自始至終想要共度餘生的人,隻有你一個。」
她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那天你放在桌子上的戒指我看到了。」
她怕來不及般把戒指套到手上。
「阿淵,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06
當然不好。
許如夢本來打算我不答應她,她就不離開的。
可是,沈之安的一通電話叫走了她。
沈之安說,他蹭破皮的腿發炎了。
因為下雨天,他出來找她,不小心弄湿了身上。
許如夢邊往昏暗的走廊走,邊回頭看了我幾次。
她說:「阿淵,你等等我,處理完之安那邊我就回來。」
「他剛回國,人生地不熟,這裡隻有我能幫他。」
「你最溫柔也最善良,不會忍心看他獨自去醫院的,對不對?」
膝蓋上應該又有血跡洇出。
我下意識往門後的陰影裡縮了縮。
她沒等到我的回答,終於不肯再浪費時間。
幹脆轉過頭,連按幾下電梯,又未有絲毫猶豫,直接衝進了樓梯間。
我捂著膝蓋,慢慢挪回沒開燈的屋子。
明明我隻是不久前在陽臺上遙望了那隻還沒斷奶的狗一眼,明明那麼遠,我還是再次清晰地聽到了那隻狗的叫聲。
苟延殘喘。
好像我不幫它,它就要凍S在這漆黑的夜裡。
我艱難地下了樓,來到那隻狗身邊。
它不斷往我手裡鑽。
尋找著並不怎麼溫暖的熱源。
我把它抱起來。
身上沾了衝天的狗腥味。
我嘴角彎了彎,有些無奈:「可是我也快S了啊。」
「這個時候救了你,又能救幾天呢。」
「傻狗。」
我強撐著站起來,卻一轉身,驀地撞上一雙還沒來得及分開的人。
許如夢被人擁進懷裡,扭著身子問我:「阿淵,你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絕不要許如夢在這種時候,知道我命不久矣。
「程先生,你生病了?」
沈之安將懷中人摟得更緊,挑了下眉。
「好巧。」
這就是我怕的原因。
果然,許如夢也不可置信地道:「阿淵,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吧?」
說完,她好像才察覺自己現在是什麼動作。
在她將身前人推開時,我也發現,她手上戒指,沒了。
07
「阿淵,之安知道我要送他去醫院,擔心天黑路滑我不安全,就來接我……」
我在郊區,離醫院太遠了。
繞這樣一圈,真是此情拳拳。
我說:「那你們趕緊去醫院吧。」
我沒甩給他們一個背影。
因為我不想再被他們誤會賣慘。
我的腿,現在走起路來很滑稽。
我靜靜站在原地,卻讓有的人無法再淡定下去。
「程先生?我腿受了傷,又沾水發炎,剛才隻是夢夢擔心我,想要查看我的傷勢,一時情急沒站穩,我扶她而已,你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沈之安的面皮下,隱有得意。
我說:「你的手剛才並不安分,我想我並沒有誤會什麼。」
他立即要反駁,我沒給他機會。
「還有,許女士沒和你說嗎?我和她早就沒有關系了,你們如何,不必向我解釋。」
我一字一頓:「我,並不關心。」
「真的?」
沈之安向我確認,卻又不需要我回答,就已經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許如夢好像真的害怕我們這段感情會終結,徹底和她面前的人分開距離。
她重新把戒指拿出來,戴到手上:「阿淵,我不會和你分開的。」
「剛才之安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們剛才真的隻是陰差陽錯……」
沒人打斷她,她自己止了聲音。
陰差陽錯這個詞,也許適合許如夢和沈之安,隻是不該用在這裡。
在他們沉浸於過往的時候,我抱著那隻把我當作唯一依靠的小奶狗,回了樓上。
生命最後,不得安寧。
我想離開這座城了。
08
我把手上理財產品變現,也把這套沒來得及住多久的小房子掛了出去。
房子出得急,注定不會有好價格。
可是沒想到 ,竟然有人主動把價格提到了遠超市場價的水平。
也許那人對這套小區有什麼特殊情懷,也許隻是單純錢多。
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是我一個命不久矣的人該思考的。
在我抱著小狗辦託運的時候,中介跟我說,房子過戶出了問題,懇請我回去一趟。
其實房子相關問題我已經全權委託給中介,出了什麼問題,我回不回去都沒什麼所謂。
可能人之將S,心到底是軟的。
我穿越成了皇後,叫人呈上一條白綾,準備上吊。對不起了原主,雖然你一路當上皇後不容易,可我也是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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