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開學,第一次排座位,付邢衍沒有坐在我旁邊。
我以為,是輕微的蝴蝶效應作祟。
直到,他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跟前桌交換座位。
成為班花姚舒玫的同桌。
我才明白,他也重生了。
這位上輩子和我攜手到老的丈夫,重生後似乎並不想和我有交集。
1
是的,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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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是在高二開學前兩天,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
我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重生。
回想上輩子,一生順遂,好像並沒有什麼遺憾。
我和高中就喜歡的付邢衍互相鼓勵,默契拼搏,在國內排名前二的華大頂峰相見。
高考後,他就向我表白了。
在同一所大學,他念商科,我念財會。
大學校園裡,留下了我們四年相伴的身影。
畢業後,我們一起創業。
一開始,公司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是老板,是技術員,是銷售。
我是財務,是助理,是後勤。
好在,我們有能力肯吃苦,公司的發展速度比我想象得更快。
而立之年,我們已經是身價百億的集團掌權人了。
孩子們長大後,我們把公司交給他們,開始環遊世界。
六十五歲那年,我們都有大限將至的預感。
臨終前,我們做好了遺產分配,一部分留給孩子,一部分捐給慈善機構。
在付邢衍去世一個月後,我也與世長辭。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十六歲。
風華正茂的年紀。
想不通重生的原因,但我坦然接受。
誰不想變年輕呢?
更何況,我父母恩愛,家庭幸福,長相也稱得上清秀可人。
重來一次,怎麼說也是我賺了。
兩天後,高二開學。
剛進教室,我的眼神就暗暗搜索。
沒有找到想見的人,我垂下視線,耐心等待。
幾分鍾後,四周響起驚嘆聲。
我抬起頭,看到走進教室的英俊少年。
2
原來,高二時的付邢衍就已經這麼高了啊?
他身材瘦高,帶著少年特有的單薄,但並不顯瘦弱。
可能是剛剛一路跑過來的,額頭掛著大顆的汗珠,胸膛起伏的弧度明顯,有種生命力旺盛的勃勃生機感。
怪不得班上的女生們剛才都忍不住驚嘆,現在更是光明正大地打量他。
上輩子怎麼沒發覺,少年時期的付邢衍如此好看呢?
他臉部線條鋒利流暢,長著一雙桃花眼,看人帶著一股愛理不理的冷淡感。
唇紅齒白,鼻梁高挺,哪怕是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裝扮,就那麼大喇喇站在那裡,在人群中也格外惹眼。
挑不出毛病的臉蛋和身材,仿佛直接從漫畫中走出來一般。
「我去,付邢衍怎麼比高一時更帥了?」身邊的女生眨著一雙星星眼。
一股莫名的滿足感盈滿心房。
這麼優秀的人,我卻擁有了一輩子。
且,打算繼續擁有下去。
他是我的。
我不動聲色,用餘光感受到付邢衍走向後排,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鈴聲響起,班主任走進教室。
開學的第一件事是排座位,方式是按照之前期末考試的成績。
所有同學走到教室外,從第一名開始,一個一個進教室,開始挑選座位。
對,成績好的擁有優先選座權。
這就是重點高中學生的生存現狀,殘酷而勢利。
我的成績不錯,期末考是班級第三。
我選擇了第三排正中間的位置。
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付邢衍是第六名。
我耐心等著。
然而,幾分鍾後,我眼睜睜看著付邢衍走到教室左邊,在倒數第二排過道的位置坐下。
我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怎麼回事?
付邢衍為什麼沒有跟上輩子一樣坐在我旁邊?
3
上一世,高二那年,和付邢衍同桌,是我們緣分的開始。
從那以後,我們的交流越來越多,彼此產生好感,後來當了整整一年的同桌。
我也問過付邢衍,當初為什麼要坐在我旁邊。
他說,第三排正中間,是整個教室最優越的位置,哪個好學生不喜歡?
可是現在,他怎麼放棄了這個最好的座位呢?
難道說,是因為我重生了,不經意在哪裡做了改變,讓蝴蝶扇動了下翅膀,導致了這樣細微的變化?
我鬱悶地抿了抿嘴。
當不成同桌,這輩子我該怎麼與付邢衍產生交集呢?
我本身性格偏內向,如果問周圍人對我的評價,永遠少不了「文靜」兩個字。
高一時,我與付邢衍雖然在同一個班,但幾乎沒說過話,等同於陌生人。
像我這樣不會主動與人搭訕的人,如果少了「同桌」這樣的地利,是沒辦法與遠在教室另一個角落的付邢衍說上話的。
想到上一世付邢衍的遭遇,我開始著急起來。
高一暑假,是付邢衍人生的重大轉折點。
也是他從高處跌落,第一次體驗人情冷暖、人性險惡後性格突變的關鍵時期。
暑假時,付邢衍的父親出差海外,乘坐的那趟飛機在公海上空墜落,連屍骨都沒找到。
他母親是從未工作過的家庭主婦,他又未成年。
家裡的公司被一眾親戚耍手段瓜分強佔。
他和母親甚至被從別墅趕出來。
他家僅剩的財產隻有學校外的那套當初為了他上學方便特意買的學區房。
後來高中兩年,他和母親就一直住在那裡。
想到這裡,我心下一緊。
不行!
我捏緊了雙手。
這是付邢衍最脆弱的時候。
上輩子,作為同桌,我發現了他的陰鬱和消沉。
因為他的眼神有一種讓人心驚的絕望。
一開始,對於他,我確實是身為同學的同情和關心。
幫他帶早餐、打熱水、收發作業、請假等。
對我來說都是小事,順手而已。
終於,面對我的熱心,開學後一直沉默不語的他第一次開口。
他真誠地對我說了「謝謝」。
此後,我們的交流慢慢多了起來。
整個班裡,他也隻跟我一個人說話。
他對我這個唯一的朋友,一步步打開心扉。
從他嘴裡,我了解了他家裡發生的那些事。
我安慰他,鼓勵他,告訴他努力學習,積蓄能量,將來把他爸爸的公司搶回來。
4
我說出「搶回來」三個字時,明顯看到他雙眼陡然一亮。
像是有了努力的方向,付邢衍再也不復以往S氣沉沉的狀態,而是進入另一個極端,每天拼命學習。
所以,我開始擔心。
這輩子,我們不是同桌,誰來鼓勵開導他,帶他找到活下去的希望呢?
他會不會一直消沉下去?
這是我最在意的事。
「座位已經排完了,有自願調整的,你們私下交流,下次排座是月考後。班長和學習委員跟我來下辦公室!」班主任說完話,就從教室離開了。
「喂!」磁性但響亮的嗓音在還沒來得及熱鬧起來的班裡顯得很突出。
同學們不約而同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付邢衍在四面八方投過去的目光中泰然自若。
他懶洋洋伸出比旁人長出一截的胳膊,拍了拍前座男生的肩膀。
重復一遍:「喂!」
前座男生一驚,回過頭,才發覺他叫的是自己。
「喬丹籤名球衣,要不要?」
付邢衍一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道。
他面前的男生卻驚訝到話都說不清了:「我,我嗎?」
「嗯。」付邢衍輕輕點了下頭,「跟我換座,給你。」
說著,他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精美的袋子。
前面的男生迫不及待,一把搶過去,將球衣拿出來檢查。
點頭如搗蒜:「願意!現在就換!」
剛開學,課本都還沒發下來,每個人的課桌上都是空空如也。
兩人直接起身,拎著書包到對方座位坐下,就算換位成功。
隻不過,付邢衍剛坐下,班上就響起看熱鬧的起哄聲。
「我丟,付邢衍居然也喜歡姚舒玫,班花的魅力就是大啊!」
同桌的聲音像一記悶錘,敲得我腦袋暈眩,緩不過神。
「班花!你臉紅什麼呀?」有好事的男生大聲喊道。
又是一陣笑聲。
「你找抽是吧?」付邢衍不滿的聲音響起。
「不敢不敢!」
我回過頭,正好看到付邢衍把自己的書包豎在桌子上,擋住同桌姚舒玫通紅的臉。
5
付邢衍喜歡姚舒玫?
他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為什麼上輩子我完全沒發覺?
我用了一上午的走神,還是沒想明白這些問題。
可我肯定了一件事,付邢衍和我一樣,也重生了。
我終於明白,早上第一眼見到付邢衍,為什麼會有驚豔的感覺。
他帥得太顯眼了。
然而,上一世,同一天,他完全不是這副模樣。
那時候的他,頭發似乎有段時間沒理,亂糟糟地豎在頭上。
外表還是次要,最大的區別在精神面貌上。
他整個人耷拉著腦袋,雙眼無神,S氣沉沉。
渾身縈繞著一種呆滯的氣氛,讓人毫無探究欲望。
而今天的他呢?
雖然因為瘦高的身材而顯得微微弓腰,但完全不是瑟縮的感覺。
反而精神奕奕、朝氣蓬勃。
表情氣定神闲,又有少年特有的拽裡拽氣。
現在的他,仿佛自帶濾鏡,在人群中閃閃發光,耀眼奪目。
這完全不是家裡發生重大變故後會有的狀態。
我暗自苦笑,怎麼能遲鈍成這樣呢?
可能沉浸在重生的喜悅中,反應變慢了吧。
付邢衍不僅重生了,而且重生在我之前。
很大可能,他成功阻止了父親的S亡,避免了慘事的發生,改變了自家的命運。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如今萬事盡在掌握之中的漫不經心狀態。
一股涼意從腳底慢慢竄至全身。
我很想衝過去質問他。
為什麼重生了不來找我?
可自尊心和矜持不允許我這樣做。
他不但沒來找我,還對我視而不見。
從早上進教室到現在,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我。
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位上輩子和我攜手到老的丈夫,重生後似乎並不想和我有交集。
6
放學時,外面正在下暴雨。
有傘的人已經先走了。
夏天的雨都很短暫,我坐在教室等雨停。
整理新課本時,我看到姚舒玫起身朝外走。
付邢衍立馬跟了上去。
我們教室在一樓,外面走廊站著不少等雨的同學。
我用餘光偷偷瞥過去,看到付邢衍把自己手裡的傘強行塞進姚舒玫手中。
女生似乎不好意思拿,還在推卻。
付邢衍卻把書包往頭上一頂,大步衝向雨中。
我表情平靜地整理書本,包書皮。
十幾分鍾後,雨停了,我背起書包回家。
吃晚飯時,爸媽跟我闲聊,講他們的工作,講我新的學期目標。
氣氛融洽,其樂融融。
吃完飯,爸媽收拾碗筷做家務,我去房間寫作業。
第一天開學,作業隻有一門,半個小時就完成。
洗完澡,時間還早,我在客廳陪媽媽看電視。
盡管看過不止一遍,但這部喜劇太經典,絲毫不影響我們時不時捧腹大笑。
牆上的時鍾指向十點,我起身,跟媽媽抱了一下。
「唉,學生黨拼不過你們上班族,熬不起啦,我去睡了!」
「寶寶晚安。」我媽盯著電視,嘴裡敷衍道。
我拿起保溫杯,給自己接了杯水。
走進房間,關上門,把保溫杯放在床頭櫃。
猝不及防地,像是陡然失去渾身力氣,我雙腿一彎,跪倒在地。
心髒像被擰成一團,尖銳的疼痛一陣陣襲來。
我疼得沒力氣站起來,隻能抱緊身體,蜷縮在地。
淚水如泉湧。
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大婚那天,準確來說,是我們冥婚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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