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知道他有多想要一個孩子，於是我說：“你要是介意，我們可以離婚。”

陸霽白卻搖了搖頭，“有沒有孩子無所謂，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可我知道，他也不愛我，他愛的是錢。

 

他舍不得聯姻帶來的巨大利益。

 

我不置可否，沒有拆穿他。

 

可惜，他沒裝幾天就露出了馬腳。

 

他開始對我動手了。

 

一邊罵我，一邊咆哮著對著我拳打腳踢，說我剝奪了他做爸爸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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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默默忍耐著。

 

因為我知道，一旦我和他離婚，我爸就會立刻把若舒推給他。

 

畢竟在我爸眼裡，女兒再重要，也沒有他的前途重要。

 

一次醉酒後，陸霽白說：“實在不行就找你妹！總比我隨便找個女人強，至少她生下的孩子還和你有血緣關系！”

 

聽到這句話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扇了他兩耳光。

 

第二件事，就是把林若舒送出國。

 

陸霽白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我常常能在他脊背上發現女人的抓痕。

 

我懶得管他，直到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和我送給林若舒的香水味道一模一樣。

 

第11章 11

 

13

 

我知道，林若舒已經被我送去國外留學，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可萬一呢？

 

從那天起，我的心中始終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第一次跟蹤陸霽白，發現他瞞著我在公司附近買了個公寓。

 

公寓裡藏著他養的女人。

 

趁著陸霽白去公司上班，我敲響了公寓的房門。

 

開門的人正是林若舒。

 

她看上去憔悴極了，見到我後，臉上的血色又褪去了幾分，蒼白得像是一個紙人。

 

我隻說了一句話。

 

“你要是喜歡他，我可以成全你們。”

 

她頓時泣不成聲。

 

從她斷斷續續地講述中，我拼湊出了事情原委。

 

在她出國前一晚，陸霽白把她騙了出來。

 

然後，侵犯了她。

 

事情發生後，她強忍著惡心清洗身體，卻忘了保留證據。

 

後來陸霽白又多次威脅她，說如果她不配合，就告訴我說是她勾引的我。

 

“你以為她不會相信嗎？你媽就是小三！她那麼恨你媽，你想讓她也恨你嗎？！”

 

陸霽白的咆哮聲仿佛歷歷在目，我大腦一片空白。

 

林若舒眼裡滿是無助和恐懼。

 

她抽泣著說：“對不起姐姐，我是不是跟我媽一樣，成了小三了？”

 

“我不是故意想要破壞你們感情的，我隻是不想讓你恨我。”

 

“他說了，我隻要忍一忍……忍到生下孩子就好了，不然他就和你離婚……”

 

“我不想讓你傷心……”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她。

 

可她卻哆嗦著咬緊了牙關。

 

我意識到了什麼，撸起她的袖子。

 

卻見她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滿是青紫的於痕。

 

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陸霽白打她了。

 

14

 

我把若舒藏進了我們的小家，然後和陸霽白大鬧了一場。

 

最後，我提出了離婚。

 

陸霽白當然不同意。

 

我把他出軌的證據扔到他面前。

 

“是乖乖離婚，還是身敗名裂後被我起訴離婚，你自己選。”

 

陸霽白臉色變了又變，還是妥協了。

 

我們一起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隻待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結束，我就能徹底擺脫他了。

 

至於若舒，我會把她藏得嚴嚴實實，再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可我卻發現若舒的狀態變得很不對勁。

 

她常常望著窗外發呆，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我帶她去做了心理咨詢，發現她患了重度抑鬱症。

 

我想盡一切辦法逗她開心，又找來市內最好的心理醫生給她治療。

 

多次心理疏通卻不見起效。

 

我越來越恨陸霽白，甚至恨不得S了他。

 

可理智卻告訴我不能這樣做。

 

我隻能一遍遍地告訴若舒，貞潔對女人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

 

可她卻始終保持沉默。

 

後來我才發現，她最大的心病是：陸霽白犯了錯，可他卻沒有受到半點懲罰。

 

那天若舒又問我，問我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我的語氣依舊堅定。

 

“你什麼錯都沒有。”

 

錯的是我。

 

我應該早點S了陸霽白，給我最親愛的妹妹報仇。

 

這樣，她才能解開心魔，才能好好活著。

 

第12章 12

 

15

 

“你是說，陸霽白和林若舒都是你S的？”

 

陳警官緊緊盯著我，眉頭皺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

 

我點了點頭，“對。”

 

陳警官卻怒道：“這不是兒戲，你知道撒謊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沒有撒謊。”

 

我語氣平靜。

 

“人就是我S的啊！”

 

“從他們S掉的那一刻起，我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巨大的精神折磨。”

 

“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笑了笑，“隻有自首能讓我心裡好受些。”

 

可他卻突然開口。

 

“人是林若舒S的，對嗎？”

 

我攥緊了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在你來之前，我們就已經聯系過她的心理咨詢師，了解到了她近期頻繁進行心理咨詢的原因。”

 

“陸霽白，也就是你的丈夫侵犯了她，對嗎？”

 

“對。”我點了點頭。

 

他又繼續說：“所以她懷恨在心，以燉湯作為借口，催情香薰作為掩蓋，故意制造燃氣泄漏，然後和陸霽白同歸於盡，對嗎？”

 

我搖了搖頭。

 

“她可舍不得去S。”

 

“畢竟她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或許第一次是意外吧，但在此之後，他們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強忍住內心的酸楚，語氣平靜道：“所以我說，她和陸霽白一樣，都該S。”

 

16

 

陳警官依舊是那副表情，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

 

“那你是怎麼作案的呢？”

 

“我看了陸霽白的手機，發現他約了林若舒在周六到家裡偷情，於是我提前對燃氣管做了手腳，並利用香薰掩蓋了味道。”

 

“他們也果真如我所料，什麼都沒發現。”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我語氣平靜。

 

“可燃氣管上沒有你的指紋，隻有你妹妹的。”

 

我隻說了三個字：“戴手套。”

 

陳警官點了點頭，“那香薰呢？”

 

“三天，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香薰早就燃沒了。”

 

“據我所知，一百五十克的香薰蠟燭隻能燃燒大概三十小時。”

 

我挑了挑眉，“我可沒說香薰是我點的。”

 

“玫瑰味的催情香薰是陸霽白的最愛，隻要我把香薰擺在他能看得到的位置，他就一定會用。”

 

“你們可以查查看，我手機裡還有香薰的購買記錄。”

 

陳警官沉默了。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很明顯，我就是那個S人兇手。

 

可他卻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對。

 

“陳警官。”

 

我平靜地問：“我S了兩個人，會被判處S刑嗎？”

 

他沉聲道：“有一定概率。”

 

他嘆了口氣，任由別人銬住我的雙手。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成功認下了所有罪責，就連辦案經驗豐富的陳警官也確信我是兇手。

 

即使他之前還對我的供詞存疑，可現在，在我問出那個問題後，他就徹底打消了心裡的疑慮。

 

畢竟，誰會冒著被判處S刑的風險，替一個已S之人認罪呢？

 

第13章 13

 

17

 

在我前來自首之前，警方鎖定的嫌疑人是林若舒。

 

他們果然查出了林若舒被陸霽白侵犯過的事實，也查出了燃氣管上屬於林若舒的指紋。

 

林若舒患有抑鬱症，又對陸霽白懷恨在心，很有可能會和陸霽白同歸於盡。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發現我購買了催情香薰後，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然後趁我不在時，搶先一步拉著陸霽白去S。

 

她的確是這起案件的兇手。

 

可我要做的，是洗清她的嫌疑。

 

因為一旦婆婆知道是若舒SS了陸霽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報復她。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那些視頻發在網上。

 

那些骯髒的、每一帧都印著我妹妹麻木又絕望的臉的視頻。

 

我決不允許它們有被公之於眾的機會。

 

最好的辦法，就是替她頂罪。

 

用我那早已準備妥當，卻被她搶先一步實施的、充滿漏洞的S人計劃。

 

畢竟從一開始，我想的就是和陸霽白同歸於盡。

 

隻要能SS陸霽白，其他的我通通不在乎。

 

我隻想讓妹妹能好好活著。

 

我知道，她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在最開始，我才會拼命洗清自己的嫌疑。

 

為的，就是不辜負她的期望。

 

18

 

我被銬住雙手，對所有罪行供認不諱。

 

就在我即將被帶走的最後一刻，年輕警察匆忙跑了過來。

 

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我就聽見他說：

 

“林若舒發微博了。”

 

我這才知道，她提前設置好了定時微博。

 

視頻播放，妹妹蒼白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舉著身份證，沉聲道：“我實名舉報，陸氏集團總裁陸霽白伙同他的母親，多次對我進行侵犯……”

 

她微微側身，露出了躺在她身後，昏迷不醒的陸霽白。

 

她詳細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講述了她如何以催情香薰的氣味作為掩蓋，利用一氧化碳SS陸霽白。

 

而我大腦一片空白，隻愣愣地看著她堅定有力的眼神。

 

視頻的最後，她說：“姐，你瞞不過我的。”

 

“我已經可以獨自面對這一切了，你不必替我承擔。”

 

“我隻要你好好活著。”

 

“替我活著。”

 

19

 

陳警官嘆了口氣，遞給我一張紙。

 

“擦擦吧。”

 

我摸了摸臉，這才發現臉上早已布滿淚水。

 

“你的妹妹很了解你。”

 

“她猜到你會替她頂罪，所以提前錄制了這個視頻。”

 

“她很愛你，你也不要讓她失望。”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滑落，我捂著臉，泣不成聲。

 

……

 

警方行動很快，婆婆還沒來得及將視頻發到網上，就被戴上了手銬。

 

她手機裡的視頻成了判定她和陸霽白罪行的最有力的證明。

 

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坐在若舒的墓碑前發呆。

 

她最終還是選擇用自己的方式，解開了自己的心魔。

 

S亡對她來說或許是解脫。

 

但對我來說，卻是無盡的痛苦和懊悔。

 

那是出事後，我第一次離開她的身邊。

 

為的是在老家購買兩塊風水很好，能保佑我們下輩子還做姐妹的墓地。

 

離開了這一次，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對不起，姐姐沒有保護好你。”

 

微風輕拂過我的耳畔，像是她溫柔的呢喃。

 

恍惚間，我好像又聽見她說：

 

“姐，我已經可以獨自面對這一切了，你不必替我承擔。”

 

“我隻要你好好活著。”

 

“替我活著。”

 

我苦笑一聲，心中的陰霾隨風散去。

 

這輩子，姐姐會替你好好活著。

 

下輩子，咱們還做姐妹。

 

生S相依，不離不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