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枕頭下的刀子,橫在對方的脖子上。
借著窗外滲進來的月光一看,竟然是小侯爺。
他面色發紅,身體發熱,一雙漂亮的眼睛亮光閃閃。
我收了刀,打量他兩下,挑眉問道:「梁玉,你這是自薦枕席?」
小侯爺羞憤交加地說道:「我被人算計了!」
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房門被人鎖S了。
謝殊冷淡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他漠然地說道:「憑她,也配肖想我。」
這話明擺著是說給我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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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殊把中了藥的小侯爺丟進我的房裡,是想讓我失去名節啊。
我靠在床頭,把玩著手裡的那把刀。
說起來,這把刀還是三年前謝殊送給我的離別禮物。
嘖,他這人也有意思,送定親禮物,竟然送把刀。
當時謝殊說:「阿雲,我從不管旁人說的闲話。這把刀贈予你,不管你是S豬也好,還是S敵也罷,我願常伴你左右。」
那時,京中人都說我這個屠戶女配不上他,他這是在對我表明心意。
滿京城的人都以為我出身西北屠戶之家,倒也不假。
隻是我燕家滿門,做的是屠人的生意。
西北亂了十多年,山匪無數,外亂不休。
朝廷內鬥,無暇顧及西北百姓的S活。
我爺爺本是西北大營中的一員老將,最終被逼上梁山,落草為寇,百姓們稱呼我們為燕軍。
燕軍收攏了西北三十處山匪窩,將整個西北的局勢穩定了下來。
可就在我十歲那年,西北軍勾結關外蠻夷,屠戮關中百姓。
我爺爺接到一封求援信,他不忍百姓枉S,帶著燕軍前去支援。
可惜,一切都是一個局。
朝廷可以看著西北亂,但絕不能看著西北穩。
燕軍名聲太大了,大到讓一些人慌亂了。
跟蠻夷那一仗,燕軍S傷無數。
而當時朝廷派來的監軍,正是謝殊的爺爺。
謝殊的爺爺將我帶回京城,對外稱我是個屠戶女,讓我跟謝殊訂下婚約。
可惜,謝爺爺鬱結於心,早早逝去,我跟謝殊的婚約,謝家人也不想認了。
所以十五歲那年,謝家客客氣氣地把我送回了西北。
想起那些往事,我喟嘆一聲。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我跟謝殊這點破事兒,還搭上了梁玉這個小白臉。
我看了看他那個情迷意亂的樣子,心想,謝殊這是篤定我跟梁玉不會出事啊。
「燕斷雲!你打暈我吧!」
小侯爺開口了,嗓音都啞了。
他緊緊地抱著自己,縮在牆根,不讓自己觸碰到我。
我湊過去,用刀挑斷他的衣帶。
小侯爺抬頭看我,抿了抿嘴,不吭聲。
「梁玉,你隻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我盯著他看。
在京城的那五年,我跟謝殊形影不離,身後還有個小尾巴。
梁玉整日別別扭扭地跟著我們,一邊嚷嚷著我配不上謝殊,一邊卻又在別人羞辱我之時,為我挺身而出。
他對我,隻怕是有些情意的。
小侯爺耳朵紅透了,身體顫了一下,過來抱住我。
他哽咽地說:「我自然是願意的,但我絕不願意做你跟謝殊之間對弈的棋子。燕斷雲,你若是碰我,那必須跟我成親。」
謝殊就站在窗外,他自始至終站得筆直。
我看了一眼謝殊的影子,對著小侯爺的唇吻了下去。
5
謝家果然將我跟小侯爺苟且的事情,鬧到了太後面前。
太後是小侯爺的親姑姑,對這個唯一的侄子一向是疼愛有加。
她知道我跟小侯爺一夜春宵之後,氣得頭風病都犯了。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我跟謝殊還有小侯爺三個人,跪在御書房門外。
太後娘娘被我們仨這點破事弄得心煩,幹脆罰我們跪一跪。
小侯爺不服氣地嚷嚷著:「姑姑!是謝家不願意出錢退婚,故意設計我跟燕斷雲的!可是我跟燕斷雲既然有了夫妻之實,自然要對她負責的。」
太後娘娘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讓我們三個都滾了出來。
初秋的雨,是有些冷的。
謝殊滿目通紅,臉色白得跟幽魂似的。
他也是個硬茬子。
那晚我跟小侯爺折騰了一晚,他就硬生生地站了一晚。
小侯爺往我肩膀上一靠,目光也有些茫然。
他低聲說:「姑姑私下跟我說,若是我執意要跟你走,她就允了。燕斷雲,我長這麼大,從未去過西北那麼遠的地方,你會對我好嗎?」
這話,我不知道怎麼應答。
我想了想,才輕聲說:「西北並不是一個好地方,風沙大,天氣幹燥,吃的食物也很粗糙。若是到了缺水的地方,想洗個熱水澡都是奢侈的。梁玉,西北什麼都不好。民風剽悍,物資匱乏,你若要去,隻怕要後悔。」
小侯爺坐直了身子,忽然就對我笑了笑:「燕斷雲,你連哄我一句都不願意。可小爺就是跟定你了!隻要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再苦我也不怕!」
他站起來,推開御書房的門進去了,太監並沒有阻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我看到謝殊白色的衣袖滲著血,不知道是怎麼傷到的,竟然也不知道包扎一下。
謝殊冷不丁地說道:「你我定情那年,你也是同我這樣說的。你說西北的風景看多了會覺得枯燥,西北的人剽悍缺少禮數。可是你會盡自己所能,讓我過得舒服一些。」
我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把這句話記得這麼清楚。
那年長亭古道外,他追上我,我們在亭子裡定情。
謝殊為人古板守舊,就算贈給我一把定情刀,也沒有多說一句情話。
倒是我情難自禁,吻了他,然後說了一番甜言蜜語。
嘖,看來這麼多年我真是沒什麼長進,哄人的話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句。
我將那把刀還給他,百無聊賴地說道:「喏,既然退親了,這刀也還給你。」
謝殊不肯接,隻是固執地看著我,雙目通紅地說道:「阿雲,你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在做戲,為了迷惑我母親。你如此聰慧,怎會不知道我的計謀!我跟表妹之間,也絕無私情。她自小便崇拜你,視你為知己,又怎麼會奪你所愛。」
我低頭彈了彈那把刀,沒有接話。
我進京城之後,聽到謝殊跟表妹情投意合,就知道這事兒是假的。
謝殊當著他母親的面,對我冷淡至極,不屑一顧,我也知道他是在做戲。
我跟他朝夕相處五年,對彼此之間的性情十分了解。
謝殊想以退為進,假意跟我退親,而後徐徐圖之。
他這個人,做事一向迂回。
可我不同。
我這個人愛得果斷,恨得熾烈,走得決絕。
我將那把刀狠狠擲在地上,刀身嗡嗡作響。
也許贈我這把刀,就預示著我跟謝殊早晚一刀兩斷。
我跟他之間的深仇大恨,早已注定了一場悲劇。
這件事,不是他籌謀就能解決的。
我盯著謝殊一字一句地說道:「八年前,你父親踏著燕軍十萬兵卒的性命,帶著你們謝家重回世家之首。謝殊,我燕斷雲必報此仇!不S不休!」
八年前,謝殊的父親秘密前往西北。
他跟我爹是至交好友,多年來一直通信。
我爹接到他的求援信,這才跟我爺爺商量,帶著燕軍支援。
沒想到,一切都是一個局!
西北軍關閉城門,不顧燕軍S活,斷了燕軍糧草。
十萬燕軍,隻回來不到兩萬人!
八年過去了,關外的土還是紅色的!
而朝廷不費一兵一卒,解決了蠻夷之亂,還冠冕堂皇地說是西北山匪引狼入室。
呵,謝殊的父親憑借著這一仗,重回權力中心,謝家更是滿門榮耀。
謝老爺子覺得愧對燕家,這才將我接到京城,讓我嫁給謝殊,想彌補我家。
謝殊袖子上的血越來越多,他聽到我說不S不休幾個字,閉了閉眼睛。
他嗓音沙啞地說道:「阿雲,我爹勾結朝廷宦官,造成彌天大錯。三年前,爺爺抑鬱而終,將所有的事情告知我,我才知道謝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些年,我暗中運作,將謝家一些無辜之人遷移出去。我從沒有想過逃避罪責,我會彌補。」
謝殊說到這裡,幾乎要暈過去了。
他艱難地說道:「你十歲到謝家,跟我朝夕相處五年,從始至終都知道跟謝家的深仇大恨。可你跟我相處之時,從不透露半分恨意。事到如今,我隻問你一句。你可曾真的對我動過真心?」
有些話,又何必要問。
我凝視著他,沒說話。
謝殊慘然一笑,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梁玉從御書房走出來,歡喜地說道:「燕斷雲!姑姑準了你跟我的婚事!」
6
太後賜婚,封了我一個鎮北將軍之位,讓我跟梁玉回西北成婚。
回西北前,梁玉差點把侯府掏空了。
銀子都裝了三車!
要不是他爹追著他打了五裡地,他恨不得把侯府的大門都拆了。
梁玉梗著脖子說道:「你們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若是到西北過了苦日子,難道你們不心疼?西北又窮又苦,若我過得不好,病S在那裡,你們難道不後悔!」
他理直氣壯地又把侯府庫房的珍稀藥材都掏空了。
侯夫人沉默了許久,默默地又給他塞了點私房錢。
侯夫人苦口婆心地說道:「你這個傻小子!我看燕斷雲是個面白心黑的,你跟她去了西北,別掏心掏肺的,給自己留點私房錢。若是哪天過得不舒坦了,就回京城。」
老侯爺更是愁白了頭,一天到晚地嘆氣。
他看著自家的傻兒子,就覺得頭禿。
眼看著梁玉就要去西北了,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跟傻兒子談一談。
梁玉坐在太師椅上數銀票,打算回西北的時候再採購一些藥材。
「爹,有話快說,燕斷雲還等著我跟她去採買呢。」梁玉把銀票往兜裡一塞,眼睛在書房轉悠,打算走的時候把他爹的藏書順幾本走。
老侯爺恨鐵不成鋼地吼道:「家都快被你搬空了!還惦記著老子的藏書!你知不知道,燕斷雲跟你姑姑之間是有協議的!你這個傻子,其實是你姑姑放在西北的人質!」
一說到這件事情,老侯爺氣得簡直要吐血了。
皇上年幼,太後垂簾聽政。
可惜朝中宦官權勢滔天,處處掣肘。
西北常年戰亂,正是因為宦官從中作梗,想以兵禍攪亂朝廷。
若是太後手中掌有兵權,何愁宦官之禍。
燕斷雲跟太後之間立下協議,她若能平定西北,太後便封她做王。
若是燕斷雲兵敗西北,太後也絕不會施以援手,隻會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燕斷雲也要為燕家鋪後路,跟太後博弈之間,提出讓梁玉跟她回西北做人質。
若是將來燕斷雲的掌兵計劃失敗,有梁玉這個人質在手,太後也會留有一線。
這些話,老侯爺詳細地跟梁玉說了一番。
老侯爺嘆了口氣說道:「若是燕斷雲能夠平定西北,掌握兵權,那她就是鎮北王。若是她失敗,被宦官抓住把柄,那她就是叛黨。她燕斷雲朝不保夕,前途未卜。可有了你這個人質在手,我跟你娘,還有你姑姑就會想辦法留她一命。偏偏你這個傻子,鐵了心地要跟她去西北,我們攔都攔不住!」
老侯爺本以為自己苦口婆心地勸說一番,自己的傻兒子會留個心眼。
可沒想到,梁玉根本不以為意!
梁玉冷笑一聲,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早就知道燕斷雲對我有所圖謀!要不然好端端的,她看上我什麼了?我文不成武不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她願意跟我成婚,難不成是瞎了眼?還好我姑姑有本事做了太後,不然我真是一無是處了。」
說到這裡,梁玉憂心忡忡地說道:「爹,你跟姑姑好好說說,她一定要穩坐太後寶座啊。不然我在燕斷雲眼裡,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老侯爺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真是他的好大兒啊!
他連夜吃了一根人參,晚上摸著夫人的手,憂愁地說道:「夫人,咱們再生個孩子吧。」
梁玉哼著小曲出門,卻被謝殊堵住了。
謝殊大病一場,整個人瘦了很多。
梁玉看到至交好友這個模樣,心裡也不好受。
他默默地跟著謝殊去了茶樓,兩個人相對而坐,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後來,還是謝殊先開口了。
他咳嗽幾聲,梁玉給他倒了一杯茶。
謝殊滿眼苦澀地說道:「阿雲到謝家那年,剛滿十歲。我比她大三歲,爺爺吩咐我好好照顧她。一開始,我是將她當作妹妹來看的。可阿雲那樣一個人,跟她朝夕相處,又如何不動心。」
謝殊說到這裡,咳嗽得更厲害了。
梁玉知道,他在回憶過去。
是啊,遇上燕斷雲那樣的人,整個年少時光都是熱烈而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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