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明節回老家祭祖，二叔非要介紹有S人前科的人和我相親。

 

我爸媽又氣又怕，打電話回絕了。

 

誰知他們故意將手機外放給S人犯聽。

 

那對父子懷恨在心，放火將我們一家活活燒S。

 

二叔一家繼承了我們家所有財產。

 

再睜眼，我們一家重生到剛接二叔電話的那會兒。

 

我笑著道：「好，S人犯好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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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半天，我才確信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爸媽更是與我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上一世，我們一家慘S的痛楚還歷歷在目，我忍不住攥緊拳頭。

 

這一世，我要讓二叔二嬸一家自食惡果，自己惹上身的因果自己償還。

 

我衝著電話那邊的二嬸笑著道：「我相信二叔二嬸的眼光，你們來我一定好好招待。」

 

說完，我不等那邊有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趁著這會他們還沒到，我們一家人商量好接下來的計劃。

 

我和我媽開車去超市採購了一堆食材，回到家又馬不停蹄地忙活起晚飯。

 

二叔二嬸還有張有盛父子先後腳卡著飯點進屋，看見我和我媽準備的一大桌有魚、蝦、肉的豐盛飯菜，眼睛都冒綠光。

 

我爸從櫃子裡拿出珍藏版的茅臺，斟滿了張強父子的酒杯，他們看向我爸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二叔卻緊蹙著眉頭，望向我爸倒酒的動作，眼睛裡的妒忌都快溢出來了。

 

畢竟，這珍藏版的茅臺他來我家時從沒喝到過。

 

我看在眼裡，心道：我可是給你備了份大禮！

 

這時，門鈴響起。

 

正在忙著夾菜的二嬸動作一滯，不滿道：「說好了今天是給姜念相親的，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們還叫了外人來？是不是太不把張強兄弟當回事了？」

 

隨著她的話落地，張有盛父子的面色已然陰沉下來。

 

我沒有接話，主動起身過去開門，笑眯眯地拉著堂姐江瑤進屋落座。

 

「堂姐怎麼會是外人呢！」

 

江瑤穿著露背裝，胸前的飽滿更是呼之欲出。

 

早早就輟學的她，每天靠著在網絡上擦邊直播吸引大哥，賺來的錢一大半Ťũ⁽都被她弟弟拿去還了賭債。

 

自打她進門開始，張強的眼光就沒有離開她。

 

雖說暴露的衣著外表不能定義為罪犯的犯罪的動機。

 

但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我懂，江瑤卻不懂。

 

也許是感受到了對方遞來的炙熱目光，江瑤得意地甩了甩頭發，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張強旁邊的空位子上。

 

我媽馬上開口誇贊江瑤：「瑤瑤越長越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嗎？」

 

江瑤搖了搖頭，張強看向她的目光更熱切了。

 

我緊跟著說道：「這不是巧了嗎！堂姐單身，強哥也是單身。我看堂姐長得這麼漂亮，就應該配像強哥這樣優秀的男人！二嬸，還是堂姐有福氣！」

 

張強聽了我的話，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他拉著椅子朝著江瑤又靠攏過去，撓著頭聲音也有些木訥：「瑤瑤你好……我叫張強……」

 

二嬸臉色黑得如鍋底灰，卻被我一時噎住，說不出話來。

 

我爸又替張有盛斟滿一杯酒，搶過去話題：「我家念念一直想要個哥哥，我瞧張強是個好孩子，今天我就認他當幹兒子。等他娶了瑤瑤，彩禮我出了！」

 

這下二叔徹底坐不住了，猛地起身，借口去醒醒酒，拽著我爸去了廚房。

 

2

 

廚房的門還沒關緊，二叔破防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有病吧！瞎撮合什麼！還要認一個S人犯當幹兒子！我兒子江凱不就是念念的哥哥嘛！他以後結婚你來出彩禮錢！」

 

我爸故意拔高嗓門驚呼：「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們在電話裡說張強已經改過自新，和我們一樣是良好的公民。他當年是做了常人不敢做的事情！要是你家瑤瑤能嫁給他，那是天大的福氣！」

 

這話一ẗų⁽出，我就看到張有盛和張強神情一冷，黑著臉朝著廚房看去。

 

二嬸怕張強對二叔落下芥蒂，急匆匆趕去廚房將二叔拽了出來，又笑著打圓場。

 

拿起筷子往張強碗裡邊夾菜邊道：「強子，你爸和你大伯多少年的好兄弟了，我們更是把你當親兒子一樣看重，從來沒敢輕視你。主要是瑤瑤她做直播收入不穩定，怕你日後自己賺錢太辛苦。」

 

聽二嬸這麼說，張有盛也勸道：「算了，兒子，幹直播的能是什麼好閨女，看她穿得騷裡騷氣，也不像個正經過日子的。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我忍笑瞥了一眼江瑤，發現她臉都能滴出墨了。

 

她剛想要開口回懟，就被氣成豬肝臉卻屁都不敢放的二嬸狠狠瞪了一眼。

 

我聽得出來，他所謂的正事，應該就是催促張強對我和爸媽下手。

 

估計他們來之前就收了二叔二嬸針對我們一家三口的買命錢。

 

不過，接下來的發展，可就要完全脫離他們的控制了。

 

3

 

家裡房子的格局是躍層，我的臥室在樓上。

 

上一世，爸媽是有逃生機會的。

 

卻因我被困在了臥室裡，他們放棄了奔向求生的出口，而是逆行上樓。

 

他們拼命地拍打著門板，雙手被燒得皮開肉綻，露出鮮紅的血肉，指甲也在絕望的抓撓中翻折。

 

皮膚被灼燒的刺痛感，濃煙灌入肺腑的窒息感。

 

隔著門板，我聽到爸媽嘶啞的喉嚨含糊不清地一遍遍喊我的名字。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們的臉上該寫滿了怎樣的恐懼和絕望。

 

手機裡的實時監控有了畫面，是我提前安裝在客臥裡的攝像頭。

 

他們自己人起了內讧。

 

二叔和二嬸一見張強就犯慫。

 

二嬸給二叔遞眼色，他也不敢正面剛張強，隻好衝著張有盛發脾氣：「讓你們來是除掉這家人的，還真以為是介紹你們相親來的？張有盛你可別忘了，當年是誰借錢給你救兒子的！要是幹不了這活趁早還錢！」

 

張強被他的話激怒，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抡起拳頭就砸在二叔臉上。

 

隻聽咔嚓一聲，他捂著鼻子倒在地上，嘴裡吐出大片鮮血。

 

二嬸氣得當場發飆，上前一看二叔鼻梁骨都斷了，直接破口大罵：「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不是我們當年借錢給你們家！你還能活著出來？！不報答我們也就算了！還動手打人！我這就讓警察把你再抓進去！」

 

張強一米九的身高，薅起二嬸就像拎小雞仔。

 

再加上他曾砍S過人，滿身戾氣凝聚，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膽寒。

 

他眯著眼朝著二嬸放話：「去報警吧，說說你們一家是如何買兇S人。」

 

「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江叔叔已經說了認我當幹兒子，那這裡就是我的家。有我在這兒，我看誰敢動我幹爹、幹媽還有我幹妹妹。」

 

二嬸臉色慘敗，渾身發抖，頓時氣勢就矮了下去，連視線都不敢跟他對上：「我……我開玩笑的，當年是我們救了你，怎麼可能會讓你再進警察局呢。」

 

張強松開了手，還貼心地替二嬸整了整衣服。

 

「放心，你們當年救我的恩情我都記著呢。」

 

二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強子，我就知道你是個仗義的人，我真沒看走眼。」

 

張強雙手環胸，笑著說：「等我娶了瑤瑤，一定好好孝順你們。」

 

二嬸和二叔面面相覷，臉色難看至極。

 

大概是沒想到請神容易送神難，請來除掉我們一家的人，卻成了賴在他們身上的瘟神。

 

可是這些都還遠遠不夠。

 

我要他們也體驗一樣的痛苦，那才算公平。

 

4

 

「我要睡你的臥室，你去睡客房。」

 

江瑤穿著我的真絲睡裙，舉著手機進了我的臥室。

 

下一秒，她打開直播：

 

「家人們，攤牌了，我的真實身份是千金大小姐，直播不過是為了體驗生活。」

 

她一面將手機攝像頭反轉，一面瞪眼睛比手勢讓我趕緊離開。

 

「對，這床單是真絲的，我睡不了棉的，會起疹子。」

 

「你們問剛剛過去的那女孩？哦，是我家保姆。學習好有什麼用啊，她家裡特窮，還有個好賭的哥哥，所以隻能出來做保姆還債了。」

 

上一世，江瑤每次來我家都要徵用我的臥室開直播，她解釋說這樣人氣會更高。

 

我開口拒絕，她的眼眶瞬間蓄滿淚水，作出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我爸媽隻疼我哥，逼著我給他還賭債，我已經很努力在生活了！你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我嗎？」

 

我知道二叔二嬸待她不好，也不想再去為難她。

 

我爸媽，也常常偷著塞她零花錢，隻因這錢若是二叔二嬸知道了，又會被搜羅一空。

 

我自認為我家待她不算薄，可是上一世，她站在大火燒盡的廢墟中，聲音裡全是狠戾：

 

「江念，如果沒有你我就可以是大伯的孩子！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現在你S了，我終於可以享受原本就應該屬於我的人生。」

 

因為爸媽結婚多年遲遲沒有孩子，二叔惦記我爸公司的資產，便在生下江瑤後提出過繼給我家。

 

我爸覺得如果我媽一直懷不上，這倒也是個辦法。

 

結果就在那一年，我媽懷上了我。

 

所以，我便成了二叔、二嬸還有江瑤的肉中刺。

 

那場火災，他們隻想燒S我一個人。

 

這一世我臨時拉了江瑤入局，他們還不知道江瑤和我已經互換了房間。

 

果然在夜半時分，我再一次聞到了濃濃的煙味。

 

5

 

我瞬間警鈴大作，推開門就看到爸媽正欲衝上二樓。

 

所幸這一世，我們可以一起奔向那扇通往生路的門。

 

見到我平安無事的出現，二嬸原本上揚的嘴角猛地僵住，隨後迅速下垂，雙眼圓睜：「你……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反問道：「著火了不跑，那是傻子吧！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跑不出來？」

 

二叔最先反應過來，他猛地揚手甩了二嬸一巴掌，大罵：「煙給你嗆傻了吧！」

 

轉而衝我道：「你臥室在樓上，我和你二嬸是擔心你沒發現火情，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二嬸捂著紅腫的臉哭得撕心裂肺，卻不敢有任何意見。

 

張有盛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聲音像刀割一樣斷斷續續：「我兒子……我兒子在樓上的臥室……門打不開……」

 

二嬸像驚醒過來一般，喉嚨裡發出一聲尖叫：「瑤瑤呢？瑤瑤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