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覺得這次開庭的勝算或許會大一點，網上薄言之前發過的言論和她特意去找的一些證據，應該是可以把薄檸的撫養權爭取過來，其他的她都不需要。

 

可就在她錄制音頻的時候，卻收到了季崢發來的消息，“檸檸不見了！”

 

葉清歌把季崢發過來的文字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差點站不住腳，急急忙忙開了車去薄檸的幼兒園。

 

到了幼兒園，季崢滿臉的焦急和擔憂，看到葉清歌過來立馬把事情說清楚，“我放學過來接檸檸的時候，沒看到檸檸，問了幼兒園老師說沒放學前檸檸跟顧行一起走了，現在她們去調監控了。”

 

監控很快拿來了，薄檸確實是跟顧行一起走的，幼兒園老師問的時候，薄檸也沒有被強迫的感覺。

 

出了幼兒園門口，一個女人把顧行和薄檸一起接走了，這個人正是顧語安。

聯想到之前聽到的顧語安家破產的信息，葉清歌的心髒不斷跳動，“是顧語安帶走了檸檸，她一定是想幹嘛！”

 

葉清歌努力穩住心神，想到薄言或許會知道顧語安在哪裡，立馬打電話給薄言。

 

電話剛接通，薄言欣喜又小心翼翼的聲音立馬響起，“清歌？是你嗎？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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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歌沒時間跟薄言噓寒問暖，立馬問道：“你知不知道顧語安在哪裡？她把檸檸帶走了！”

 

電話那頭薄言的臉色驚變，“清歌你別著急，我現在立馬派人去查！”

 

掛了電話，葉清歌的焦慮隨著時間越來越重，季崢在她身邊安撫，“會沒事的，我也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葉清歌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立馬掏出來查看，是顧語安發的消息，“葉清歌，你女兒在我手上，來這裡見我。”還附帶了一個地址和薄檸的照片。

 

有了消息，葉清歌立馬就驅車前往，季崢不放心她跟著一起。

 

到了地方，是一個廢棄工廠，門口薄言竟然也在。

 

薄言看到葉清歌立馬忽略了一旁的季崢就湊了上去，“顧語安也給你發消息了嗎？”

 

葉清歌點了點頭觀察周圍的環境，隨即就聽到了顧語安的聲音，“到了還不進來嗎？”

 

等看到薄檸之後，葉清歌的心微微放下，但是眼睛看到顧語安手上的刀時，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顧語安看到葉清歌和季崢，整個人立馬變得激動起來，有種超出正常人的亢奮，特別是對著薄言，“阿言你來了！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我家的公司被你搞破產了，我去你公司找你，你不肯見我，我隻能這樣了！”

 

薄言盯著顧語安，聲音平穩，“我現在在這裡了，你想說什麼你說，你要什麼我們好好談，你把孩子扯進來做什麼！”

 

顧語安更像是自說自話一樣，眼神飄忽，精神狀態好像有點不正常，“薄言，你變得這麼快都是因為葉清歌是不是！是不是葉清歌跟你說什麼了，你不是說過要好好對我的嗎？為什麼還不跟葉清歌離婚！”說著激動地揮舞著手上的刀。

 

葉清歌看著顧語安的動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她不小心劃到薄檸。

 

薄檸見到葉清歌之後，臉上的眼淚就一直不停地掉著，卻不敢發出哭聲，身子小幅度地顫抖著，看起來害怕極了。

 

葉清歌立馬喊道：“顧語安！你覺得都是因為我，那你把檸檸放了，我給你做人質行不行！”

 

顧語安的眼眶猩紅，頭發亂糟糟的，看到葉清歌恨意更甚，咒罵道：“你一定很得意吧，我現在過得這麼慘！我才不會讓你如意呢，都別過來！”說著把刀抵在薄檸的脖子處，微微用力，血珠沁出。

 

葉清歌的眼淚立馬掉了下來，聲音沙啞，“顧語安！你要什麼你說啊！你到底要幹什麼！”

 

崩潰的葉清歌讓顧語安心裡感到暢意，笑得猙獰，“葉清歌，你也會著急啊，我要什麼啊，我要你別纏著薄言，我要你跟他離婚！”

 

葉清歌全盤答應，她的注意力全在薄檸身上，“可以！你說什麼都可以！我立馬可以籤字！”說著手指顫抖地往包裡掏東西，因為顫抖費了好大勁。

 

因為馬上就要開庭了，她最近都帶著離婚協議書跟律師聊相關的事宜以及到時候的流程。

 

她拿著筆，顫抖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急急舉給顧語安看，“可以了嗎！我籤了！我籤了！”

 

顧語安眯著眼看了一眼，手上的刀沒有松懈，“不行！薄言還沒籤！阿言你快籤！籤了我們就可以結婚了！”說著眼裡露出癲狂。

 

在場的人早就看出了顧語安的不正常，葉清歌顫抖地拿著筆催促薄言，聲音透著害怕，“快點薄言！”

 

薄言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到了這個時候，手上的筆有千般重，看著葉清歌的眼神和遠處的薄檸，他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很用力，紙都快戳破了...

 

這個字籤了，一切就真的隻能結束了吧...

 

第28章 誰哭了？

 

葉清歌沒有注意薄言的臉色，看到薄言籤了之後，立馬把離婚協議書拋過去給顧語安，明明眼淚還在掉，還是努力穩住聲音，“可以了，我們都籤了！你可以確認是不是真的！”

 

顧語安扯著薄檸慢慢往前挪動，用腳翻著離婚協議書，看到兩個人的籤字時，她下意識地蹲下身子要去查看是不是真的，手上的刀也在此刻遠離了薄檸。

 

葉清歌看準了時機，一把推開了顧語安，抱著薄檸就往旁邊跑。

 

顧語安立馬轉過頭，看清楚是葉清歌之後眼睛紅了，不管不顧舉著刀就朝著葉清歌刺去。

 

葉清歌把薄檸緊緊護在身後，一道背影出現在她的上方，鮮紅的血不斷滴落，她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薄言蒼白的臉出現眼前，還擠著笑容，“你和檸檸沒事吧？”

 

一邊的季崢立馬把顧語安摁倒在地，外面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傳來。

 

薄言的傷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因為傷口很深，還是需要住院靜養。

 

葉清歌的心情很復雜，私底下她不想和薄言有太多的糾纏，但是他剛救了自己，完全不去探望也不太好。

 

索性她帶著薄檸一起去了醫院，薄檸看起來還挺擔心的樣子。

 

事情處理完之後她也有問薄檸為什麼會跟顧行一起走。

 

薄檸說是顧語安手上有一個葉清歌的視頻，自己要是不跟顧行一起出來的話，她就要把視頻放在網上，讓葉清歌再被罵一次。

 

薄檸沒有想那麼多，傻愣愣地就跟了出去，等出去看到顧語安之後感覺不對勁想轉頭回去，卻被顧語安直接抱走了。

 

葉清歌沒有去責怪薄檸，但是很嚴肅地跟她講了這件事的後果。

 

到了病房，薄言坐在床上支著桌子辦公，看到葉清歌和薄檸的到來，眼裡立馬透出驚喜，撐著身子想起來。

 

葉清歌出聲攔了一下，薄言就此作罷，但還是一副很小心翼翼的樣子，“你們怎麼來了？你和檸檸有沒有受傷？做過檢查了嗎？”

 

葉清歌搖搖頭，“我和檸檸沒受傷，你因為我們受傷，我和檸檸過來看看你。”說著晃了晃薄檸。

 

薄檸低著小腦袋，聲音很小，似乎很不好意思，“謝謝你救了我和媽媽。”還像模像樣地鞠了個躬。

 

薄言立馬伸手去扶她，原本還擔心會被排斥，沒想到薄檸這次沒有躲開。

 

薄言的聲音都上揚了幾分，帶著明顯的開心，抬手摸了摸薄檸的腦袋，“沒事，我是你爸爸，保護你是應該的。”

 

難得薄檸沒有反駁，葉清歌安靜地站在他面前，沒有那些話，他差點掉了淚，這樣的場景是曾經的自己每天都擁有的，現在卻難如登天。

 

突然他想到了那個時候籤下的離婚協議書，像是不經意提起一樣，“當時籤的那個不作數吧...”

 

其實他緊張的樣子真的很明顯，另一隻手攥緊了被角，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病房裡S一樣的寂靜，薄言有點懊悔自己突然提起了這個話題，剛想開口緩和氣氛。

 

葉清歌的嘆息聲格外明顯，“薄言，我很謝謝你救了我和檸檸，但是早籤和晚籤有什麼區別嗎？就這樣吧，也省了後面還要打官司的麻煩，都往前吧薄言。”

 

薄言像是卡頓的機器人一樣僵硬在原地，許久才有動作，低著頭倉惶地抹了抹眼睛，聲音有點顫抖，“哦，是，是這樣...對不起啊，真的很對不起，無論是你還是檸檸，我都做了太多錯事。”

 

葉清歌沒有說什麼，準備離開。

 

薄檸小小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放在薄言的手上，聲音帶著安慰，“等你好了，我再來看你。”

 

薄言抬頭看著薄檸的眼睛，立刻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等著檸檸。”

 

薄檸牽著葉清歌的手走到醫院門口，對著葉清歌說，“媽媽，我剛剛看到那個人的眼睛好紅啊。”

 

葉清歌轉頭看了看醫院，笑得淡然，“可能是讓沙子迷了眼吧，檸檸要小心不要被沙子迷了眼。”

 

薄檸歪著腦袋煞有其事地點著腦袋。

 

方覺來探望薄言的時候，就看見薄言一個人躺在床上捂著眼睛，“怎麼，哭了？”

 

薄言沙啞的聲音傳來，“滾，誰哭了！”

 

方覺努努嘴，這聲音分明是哭了，還嘴硬著不肯承認。

 

不過看著這樣的薄言，他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從小一起長大，即使經歷了兩次失明，但是最多他也隻見過薄言紅眼的樣子，哪裡真掉過眼淚。

 

薄言沒有把手拿開，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要壞掉了，一陣比一陣疼，隻有緊緊按著蜷縮身子才能緩解一些。

 

等方覺走了之後，高大的身軀躺在床上微微顫抖，空曠的病房裡傳來悲愴的哽咽聲，聲音很低，不細聽根本聽不到，但是維持了很久。

 

第29章 她本來就很好

 

葉清歌跟薄言再一次的見面是薄言出院之後去領離婚證的時候。

 

薄言整個人像是平和了許多，或者說是接受了一些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