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相府真千金，假千金卻替我上了龍床，一躍成為暴君的寵妃。
可暴君不僅絕嗣還早亡，無子的嫔妃隻能殉葬。
而我天生好孕，嫁給虛弱的吳王卻生下了大胖小子，吳王登基，我成了皇後。
誰知再睜眼，假千金搶先嫁給了吳王，而我進宮成了暴君的妃子。
暴君神情漠然，絲毫沒有寵幸我的打算。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雖然皇上不行，但我需要盡快懷上一個孩子。】
一旁冷漠的暴君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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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跪在皇帝寢宮門外，和一群宮妃排著隊等待著暴君的召幸。
戶部徐尚書家的女兒徐昭儀剛被抬進去，不到半炷香的時辰就被梨花帶雨地抬了出來。
沒人敢議論徐昭儀是因為什麼冒犯了天顏，因為暴君喜怒無常，一個不順眼就會S人。
排在我前面的兵部尚書的女兒宋婕妤活生生自己嚇暈了過去，被太監迅速拖了下去。
殿外落針可聞，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我忍不住在心裡罵道：【果然是個暴君，連臨幸妃子的方式都這麼變態，怪不得短命呢。】
寢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大步走了出來，環視著四周。
“剛剛誰在說話 ？”
宮女太監全都嚇得跪倒了一片。
太監總管大著膽子回答：“回皇上，剛剛並未有人說話啊！”
我默默腹誹道：【狗皇帝年紀輕輕耳朵還不好使了，這裡明明鴉雀無聲好吧。】
暴君大步走了下來，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盯著他的細白的腳面不敢抬頭，一隻消瘦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
我這才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暴君蕭明夜的相貌。
在凌厲的威壓下，是一張色如春花的臉，和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
【天爺，這暴君長得可比那吳王好看多了！】
【世人都說吳王俊美無雙，明明暴君才是第一美男吧！】
蕭明夜盯著我緊閉的嘴巴不語，突然笑了一下。
“你是哪家的女兒？”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入了暴君的眼，我老老實實回答：“臣妾乃丞相之女顧昭昭。”
蕭明夜沉吟一會兒，說道：“你隨朕進去，今晚留下侍寢。”
我看著暴君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
聽說上輩子假千金顧婉寧可是又唱又跳才得到暴君青眼的，這一世我都還沒來得及表演啊。
或者暴君的目標本來就是我那渣爹顧丞相的女兒？
我由宮人服侍著，在皇帝寢宮偏殿裡泡著玫瑰花浴。
想到一會兒的侍寢，我心裡隱隱升騰起了期待。
【短命暴君臉長得好看，不知道身材怎麼樣？若是身材也不錯，那我不算吃虧。】
門口傳來響動，身穿月白色繡暗龍紋寢衣的蕭明夜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慌亂扯過一旁的浴袍，堪堪遮住身前春光，然後恭敬行禮：“皇上萬福。”
心裡卻瘋狂咆哮：【寢衣暴君耶，不得不說他穿白色可比黃色好看多了！一會給他扒掉看看裡面。】
蕭明夜咳嗽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繞過了我，自顧自地坐在窗前小榻上看書。
我擦洗幹淨身子，換上清涼睡袍，亦步亦趨跟了過去，討好地開口：“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讓臣妾服侍你歇下吧。”
蕭明夜眼睛都沒抬一下：“你先睡。”
【哎，暴君果然那方面不行，要不然我這樣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在面前哪能坐懷不亂呢？】
【我要不要提議叫太醫院送一壺暖情酒來？可是這樣說會不會傷到他的自尊心啊？】
蕭明夜抬頭深深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又忍住了的樣子。
“既然不困，那就給朕撲蚊子！”
我瞪大了眼睛：“宮裡不是有燻香嗎？”
蕭明夜冷笑一聲：“朕不喜歡燻香的味兒，你動起來倒是更香些。”
【狗皇帝就是故意折騰我的！】
2
蕭明夜看了一夜書，我就抓了一晚上蚊子！
天光大亮時，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恭送暴君上朝。
蕭明夜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
天S的，這能怪我昨晚太心急嗎？
畢竟三年後無子的嫔妃都是要殉葬的！
我本是丞相府流落在外十幾年的真千金，可我回歸時，假千金已經成了爹娘的心尖寵。
我成了相府所有人的眼中刺。
顧婉寧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我卻像個下人般在相府艱難生存，還要忍受顧婉寧對我的欺凌。
前世進宮的旨意下來後，所有人都默認我上不得臺面，草草把我嫁給素有病弱之名的吳王蕭明辰衝喜，而顧婉寧卻頂替我真千金的身份進宮當了尊貴的皇妃。
要不是皇家子嗣艱難，暴君絕嗣短命，我又生下了皇室唯一的龍種，病秧子吳王還真坐不上皇位。
可惜吳王也並非良配，封我為皇後也隻是為了榨幹我最後一絲生育價值，最終一杯毒酒送我上了天。
這輩子顧婉寧搶先嫁給了吳王，想靠著吳王成為皇後母儀天下？
簡直是痴心妄想！
隻要我盡快生下蕭明夜的龍種，等他一S，將來我就是太後！
吳王別想再有機會登基！
皇家規矩，一品大員的女兒進宮為妃的，初次侍寢後可以歸家省親。
雖然我真的是打了一晚上的蚊子，可在外人看來，顧家女兒一進宮就是盛寵，皇上連著七日留我一人侍寢（打蚊子）了。
所以我也可以回丞相府省親。
我特意叫人打聽了顧婉寧回娘家的日子，專門挑在同一天。
讓我沒想到的是，蕭明夜居然罕見地要跟我一起。
“顧家培養了你這樣的女兒，朕自然要去看看究竟有何玄機。”
聽不懂暴君在說什麼，不過看著顧家人跪了一地，我心情大好。
【看來嫁給暴君還是有好處的，現在你們這群看不起我的人，還不是得乖乖臣服在我的腳下。】
蕭明夜不知怎麼了，遲遲不喊平身。
他不喊平身，我也樂見其成不做提醒。
跪在人群裡的顧婉寧突然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我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又裝暈了，顧婉寧每次都用這招害我被親爹娘厭惡，不知道暴君會不會也因此討厭我，哎，不然我求求情吧。】
“皇上，不如……”
蕭明夜打斷我的話，吩咐道：“其他人都平身，吳王妃既然身子弱，就再曬一會兒太陽，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進屋吧。”
我心裡忍不住想鼓掌：【你告訴我這是暴君？再也沒有比他還英明的君王了好吧！】
蕭明夜微微勾了勾唇角。
顧婉寧這才悠悠轉醒，看向我時滿臉的嫉恨：“臣婦失儀了，臣婦看見姐姐高高在上，卻絲毫沒了在府裡時的半點親昵，一時難過……”
丞相爹自然不敢跟暴君有想法，就把矛頭對準了我身上。
“一朝得勢倒是威風得很，半點姐妹情誼都沒有，這樣的女子哪裡配得上皇家呢？”
【渣爹，生而不養，心都偏到大街上去了，從前在府裡，你們也沒當我是親人啊！現在還想在暴君面前給我上眼藥！】
看一眼蕭明夜，他若有所思道：“丞相說的有道理，吳王妃不敬長姐，哪裡配得上吳王呢，罰抄寫女戒女德八百遍，不抄完不準出門。”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暴君。
顧婉寧氣得眼睛都紅了，隻能領旨謝恩。
臨走前，顧婉寧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昭妃娘娘，您現在是威風，可我知道，皇上他根本就沒碰你吧？看似對你盛寵，實則都是忌憚阿爹的！我就不同了，眼下吳王雖不中用，可他的福報都在後頭呢！”
我冷眼看著顧婉寧自作聰明的蠢相，看來我的猜測果然沒錯，她也是重生回來的。
我心下對自己的處境不免也有點心急。
就算這輩子病弱的吳王沒有自己的子嗣，可暴君一S，我沒有孩子不照樣得殉葬麼？
回宮的馬車上，路過要藥鋪時我喊停下去了一趟，回來手裡多了個小瓷瓶。
【藥效最頂級的春藥，據說再不行的男人也能挺一陣子，今晚說什麼也要把暴君拿下。】
蕭明夜翻書的手突然頓了下。
【不然等三年後吳王登基，可憐的暴君慘S時連個孩子都沒有。】
蕭明夜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3
蕭明夜把每個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裡，這才緩緩開口。
“皇上，您哪裡不舒服嗎？”
【糟了糟了，暴君是不是挺不住了？我孩子還沒來得及生啊！】
蕭明夜咬牙切齒，把我手裡的小瓷瓶奪了過去扔出了車窗。
“今晚，朕會告訴你朕究竟行不行！”
這一夜沒有打蚊子，也沒有其他宮妃排隊，一晚上叫了三次水後，我的聲音微弱跟蚊子差不多了。
看來暴君並不是不行啊。
可他為什麼不寵幸嫔妃，在位期間也沒有皇嗣呢？
第二日一早，暴君去上朝，太後宣我去了慈寧宮。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顧婉寧和吳王在裡面開懷的笑聲。
“你們多進宮來，哀家這心裡就高興了，吳王最是貼心了，比皇帝更像哀家的兒子。”
見我進去，裡面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太後坐在主位，斜睨了我一眼，然後叫人端來一碗避子湯。
“皇上忙於朝政，身為嫔妃不可狐媚禍主，讓皇帝分心，聽說你昨夜纏了皇上一夜？不像話，快把避子湯喝了，皇帝現在還不適合要子嗣。”
我簡直驚呆了。
上輩子我入宮少，每次見太後時也隻覺得她是個威嚴的老太太，沒成想居然是她不肯讓暴君有孩子？
顧婉寧起身端了那碗藥來到我面前。
“姐姐，太後一片慈心，你就喝了吧，畢竟在太後心裡，吳王的孩子才是親孫子，太後剛剛還賞了我一大堆調理身子早日受孕的藥呢。”
我冷眼看著顧婉寧端藥的手，她也不甘示弱地看著我。
“這輩子，小太子必須是我生的！你就乖乖喝了這避子藥，興許等皇上駕崩後，我還能求情，讓你S得痛快點！”
我冷笑一聲，抬手把藥打翻，滾燙的藥汁濺了顧婉寧一身。
太後氣得拍了桌子。
“大膽！婉寧好心替你端藥，你竟然敢傷她？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打她的肚子！打到見紅為止！”
幾個粗壯嬤嬤上前把我架住。
太監突然通報：“皇上駕到！”
雖然平時總罵他是暴君，可這種時候還是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太後卻叫人堵了我的嘴，搶先開口：“皇帝，你這個妃子對我不敬，還衝撞了我，該好好地罰一罰，以正後宮風氣！”
【老巫婆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想打掉暴君的兒子！】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太後的兒子，為什麼對吳王就這麼偏心，對暴君就好像不是自己親生的一樣！】
【看來暴君喜怒無常，都是因為不被親媽所重視，可憐上輩子他暴斃後，太後連一滴眼淚都沒掉，歡歡喜喜地奉吳王當新帝了呢，我都有點同情暴君了呢。】
眼見蕭明夜臉越來越黑，太後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皇帝，不如把這個妃子發配到慎刑司當個賤奴，也好給其他嫔妃做個表率。”
蕭明夜冷笑一聲開口：“母後還真是體貼兒臣啊。”
見暴君像是贊同太後的話，一旁的吳王也提議道：“皇兄一向孝順，這種不敬母後的女人，應該拖去做人彘才解氣！”
顧婉寧在一旁拍手稱妙，笑得合不攏嘴。
4
“恐怕昭妃是動不得了，她腹中已經有了朕的骨肉。”
不僅在場的人愣住了，連我也愣住了。
【可是我們昨晚是第一次啊，哪有那麼快懷上的？】
蕭明夜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那一眼好像帶了點鄙視。
太後的臉陰沉極了：“你們昨晚不是才圓房的？皇帝為了偏袒這個賤人，寧願哄騙哀家了？”
蕭明夜搖搖頭：“我與昭昭，早就情投意合，她初入宮的那天我們就共赴雲雨了。”
【暴君撒起謊來還真是演技不錯，不比後宮妃子差啊。】
【不過他撒謊也是為了救我，這樣看他人還怪好的。】
蕭明夜瞪了一眼押著我的嬤嬤，後者嚇得放開了我。
我掏出嘴裡塞著的布條，撲進了蕭明夜的懷裡。
“皇上~”
【嗚嗚，說實話暴君剛剛的樣子還是挺迷人，我已經舍不得讓他三年後暴斃了。】
蕭明夜先是微微一笑，隨後臉色又沉了下來。
轉身看向吳王。
“吳王最近闲得很啊，以後不要總帶著吳王妃來母後面前嚼舌根子了。”
體弱的吳王面對強勢的蕭明夜，天生就有矮了一頭的感覺。
他喏喏著不敢回話，一旁的太後先怒了。
“皇帝這是什麼話，哀家喜歡辰兒夫妻，召他們進宮來陪陪哀家，有何不可？”
蕭明夜冷笑道：“下次母後不再折騰昭昭，請吳王夫妻敘話多久都可以，昭昭孕育皇嗣有功，朕決定升她為昭貴妃，以後免了一切請安。”
吳王背後的顧婉寧貌似不經意地開口：“姐姐這一胎來得突然，有沒有請太醫來瞧過？別是搞錯了。”
太後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一般，看向我肚子的眼神有一絲惡毒。
“是啊，傳太醫！哀家要驗驗這個昭貴妃的肚子到底有沒有龍胎！”
蕭明夜把我護在身後：“昭昭這一胎，隻有孫神醫才能看得，旁人看了若是閃失了，擔當得起嗎？”
太後被蕭明夜的歪理氣得一時語塞，這宮裡也沒人敢拉開皇上來看貴妃的肚子吧？
【老巫婆要氣S了，該，誰讓你偏心小兒子，把大兒子當跟草的？沒想到暴君跟我也算同命相連了，都有個偏心家庭。】
眼看皇上如此維護我，顧婉寧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蕭明夜拉著我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顧婉寧。
“聽說吳王妃隻是丞相府的養女？養女就要有養女的自覺，多次挑撥長姐是非，掌嘴二十。一會兒我叫宗室把你的身份玉牌改回來是養女，昭告天下。”
顧婉寧跌坐在地上，吳王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宗室之中最看重身份出身，顧婉寧一向以相府千金自居，但實際上她隻是個下人生的私生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