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一推,她本來沒站穩,地面又滑,直接摔倒了。
「小賀,你瘋了!下去!」
她想爬起來,旗袍太緊,行動不便。
「今天人很多,正好把事說清楚。」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感覺身體中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已經不抖了。
司儀過來扶我姐,我姐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話筒。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我這個妹妹一直找不到對象,心理扭曲,大家別見笑。我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讓我媽說。」
我媽馬上接過我姐的話,開始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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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賀,你是真不知好歹,你姐帶我出去玩,給我買好吃的,你做了什麼?沒有我們接濟,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冷冷看著我媽,她昧著良心說出這些話時,已經不是我媽了。
我姐馬上配合我媽,抹起淚來。
「誰懂我?你們看看,我付出多少,她都覺得我們全家欠了她。」
她的同事馬上替她鳴不平。
「你姐給你媽買了金镯子,你給買過一隻銀的沒有?」
「就是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你姐先想著你媽。平時我們都看在眼裡,又不瞎。」
「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家幾個兒女,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不是正常的嗎?」
那桌幾個女人口才都很厲害,一下就把酒席上的局面給控住了。
我馬上走下臺,把話筒懟到那女人的臉上。
「我們家誰出錢,誰出力,你知道嗎?」
她還在嘴硬:「我怎麼不了解?我們在一個辦公室好幾年了!你哥姐出錢,你出力。所以你委屈個什麼?」
「那你知道嗎?我媽的工資卡和多年積蓄,都給了我姐。我姐出的錢,是我媽自己的錢!錢給我,我能給她買個更大的金镯子,你信不信?」
「啊?」
女人閉嘴了,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還有反轉。
12
我繼續說道:「我媽早把家產分了,房子給我哥,存款和工資卡給我姐。讓我養老,每個月吃我那點工資,榨幹我的血。換你們,你們能忍?」
「怎麼回事?房子給兒子,工資卡和存款給大女兒,讓小女兒養著,這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竹敏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她妹妹在啃老,沒地方住才住在家裡的嗎?」
「把工資卡給我,我也大方。」
客人們開始議論,我姐的人設直接就塌房了,眼看著場面失控,我姐的臉又紅又白,下不來臺。
「你是我生的,你養我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你一個月兩千多塊錢,你能養得多好?」
我媽惱羞成怒,開始不講理。
「我養不好,讓給我哥和我姐養你,你們相親相愛一家人,一起過吧!」
她既然這麼說,我也沒想給她留餘地。
「你別走!你姐連衣服都不會洗,她怎麼照顧我!」
我媽見我來真的,急了。
這時我姐夫走過來,低聲對我姐斥道:「你家搞這爛事兒,馬上給我平息了!」
姐夫那邊同事來了兩桌,都在看熱鬧。
我姐慌了,前段時間剛說我姐夫要升職,現在出這事,隻怕不好收尾。
「小賀,你別鬧了,回頭我把媽的工資卡給你,這樣總行了吧!」
我姐那點小心眼,我當然看得懂,不過是先圓一下今天的場子。
我冷笑道:「不需要,我照顧父母這麼多年,已經盡孝了。」
這時親戚都坐不住了,二姨站起來攔住我。
「小賀,自家事不好鬧這麼大,今天是你媽生日,讓你姐下不來臺,你也一樣丟臉。」
「一直讓我受委屈,就皆大歡喜了?」
我今天是誰開口我就懟誰。
二姨從來沒見我這麼橫過,也來了脾氣。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軸的孩子!都是家裡的矛盾,關上門說好了,還撕破臉了?」
「他們往S裡整我,我為什麼不能撕破臉?我姐為了攪黃我的婚事,不惜編謊話,說我有狐臭!」
此言一出,如同炸了一個雷。
我們當地對狐臭這事格外重視,一家出來個狐臭,就會被懷疑有基因問題,親戚都會被連累。
「我可沒說,你別汙蔑我!」我姐忙說。
「我作證,你告訴我的,說小賀有狐臭,把小賀的對象搞黃了!」楊嫂在老鄰居那一桌,馬上站起來作證。
旁邊幾個老鄰居也紛紛開口。
「她說的時候,我也聽到了。」
我姐忙訕笑道:「開玩笑的。不當真。她那個對象不靠譜,她又不肯分手,我才這麼說。親姐妹,還為一個男人翻臉,讓人笑話。」
我姐反應挺快的,給我媽一個眼色,她們要拖我出去。
可是沒等她們靠近我,突然一道黑影衝上去,是二姨的女兒。
之前這個表妹要嫁個富二代,高調訂婚,不知怎麼突然被退了婚,每天在家以淚洗面,抑鬱了。
「原來狐臭的話是你說的!就是你害我被退婚的!我弄S你!」
我姐是又蠢又壞,本來想害我的,不想把親戚給連累了。
二姨聽女兒一說,也明白了,剛還替我姐說話,現在直接薅住她的頭發加入戰隊。
現場一片混亂,一些人舉著手機拍照,還有親戚看似拉架,實則打助拳。
畢竟造謠簡單,闢謠可就難了,一旦沾上狐臭這個名聲,隻怕就洗不幹淨。
我姐成了眾矢之的。
有些賓客不想看鬧劇,紛紛離席,姐夫哈腰躬身追著道歉,根本不管我姐被打得鬼哭狼嚎。
我媽想救我姐,可是腿腳不利索,坐在地上拍著腿大哭。
這可比我計劃的復仇要漂亮多了,真是天助我也。
我趁亂先溜了,不然還有幾萬的酒席錢沒有結呢!
這次的事夠我姐喝一壺的了。
沒錯,二姨家的表姐是我找來的,之前我還當她們是家人,所以一直被她們壓制,現在都不做人了,就好辦多了。
我沒有回家,壽宴之前我就做好準備了,找了一個短租房。
既然撕破臉,就不能再給她們欺負我的機會。
但我媽和我姐像膏藥猴,我怕一時甩不掉她們。
再說這些年的付出,就這麼算了,我不甘心。
我的青春算什麼?
13
本來我還想從楊嫂那裡打聽後來發生的事,不想已經鬧上熱搜了。
表妹下手夠狠的,在酒店把我姐暴打一頓,還是不解氣,出來就開車在門口等著。
我姐狼狽不堪地從酒店出來,她就迎面撞上去,我姐被送去醫院,據說雙腿不保了。
我這才拿出免打擾的手機,好家伙,幾十個未接電話。
有我媽的,有我哥的,還有姐夫的。
我正翻看信息,姐夫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姐在醫院手術,孩子沒人管了,你快來我家!」
「呵,我為什麼要去?」
我氣笑了,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管你姐,我也不管,看著辦!還有辦酒席的錢,我可不出,你趕緊去結賬……」
我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
接下來打進電話來的是我哥。
「你幹的好事!馬上給我滾回來!」
「憑什麼?你自己擦屁屁吧。」
掛了他的電話,我腦補了一下他發瘋的樣子,爽!
接下來是我媽的電話。
「小賀,你快回來,我還沒吃飯。」她的語氣軟了一些,沒有張嘴就罵。
「我說了,以後你跟他們過,我姐指不上了,你還有兒子,別找我了。」
這次我徹底關機。
幾天後,我哥帶著我媽找到我工作的地方。
就這幾天不見,我媽已經老得不成樣子,頭發幾乎全白了,身上一股汗臭味。
我哥雖然滿臉不耐煩,可還得耐著性子跟我說話,低聲下氣,來求我。
「你回家住吧,媽往我家跑,我也扛不住。她這麼鬧,你嫂子要跟我離婚了。」
「那就離唄,媳婦哪有媽重要。」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
我媽聽我這麼一說,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我哥一眼,滿是怨毒。
「孩子都這麼大了,那是說離就離的事?再說你姐破壞你的婚事,跟我何幹?你反正沒房子,搬回去照顧媽!」
他急了,他急了!
「好一句跟你無關。這裡面最壞的就是你,你全知道,然後全部裝看不見,漁翁得利是不是?」
我冷冷一笑。
「小賀,你不是愛計較的人!你變了!」我哥急得直跺腳。
「對,我變了,不想吃虧了。讓我搬回去也行,把房子過戶給我。」
「想讓我把房子給你,沒門!」
「那你就把人帶走。對了,你外面的小三小四什麼的,萬一讓你老婆知道了,也別怪我!」
「小賀!你是瘋了!」
我抓住了我哥的軟肋,他不得不把房子交給我。
我把我媽帶回家,沒急著收拾房間做飯,而是伸手要工資卡。
「還是放在我這兒吧!」我媽拒絕得挺痛快,可是看了一下我的臉色,語氣緩和下來,「每個月我交你兩千生活費吧,你看房子都歸你了……」
我二話不說,起身就要往外走。
「行了!給你!都給你!」我媽被最近的變故打擊得有點狠,拼命想抓住一個支撐,現在她的選擇沒有了,隻剩下我,不得不對我妥協。
我拿到我媽的工資卡,轉手就把我姐接了回來。
我媽被我的操作驚呆了。
她哪裡知道,我這都在我的計劃中。
我姐癱瘓後就被夫家拋棄了,扔在郊外的一個舊房子裡,恨不得讓她自生自滅。
她也沒想到我能接她回來,她現在隻有上半身能動,生活不能自理,身上一股難聞的味道,進屋我媽就滿眼嫌棄。
「你接她過來幹什麼!」
「這不是你最愛的大女兒嗎?怎麼看著她受苦也不管?」
我故作吃驚地問:
「她也就是會來事兒,要是你像她那麼會說話,我不是也疼你了?我這也是心疼你,接她過來,你多挨累。」
我媽看出來了,要巴結我,不然後半生很難。
我笑了笑走出去,我姐的眼神像刀一樣切在我媽的身上。
之前她們沆瀣一氣,不把我當人,現在她們都要依靠我生存時,生存究竟突然擁擠了, 她們就成了敵人。
我倒要看看好戲, 我把她們弄到一起,就是想看她們自相殘S。
「我要出差半個月,冰箱裡有吃的,你們好自為之。」
等她們回過味,我已經拖著行李箱走出門去。
當天晚上,我剛下飛機, 就接到電話,原來那娘倆打鬧聲音太大,鄰居報警了。
「你把她們兩個單獨扔在家裡不合適吧?」
帽子叔叔很不滿。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媽雖然膝蓋不好,也隻是不能爬樓梯,簡單地照顧我姐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她N待你姐, 不給東西吃,還打她。」
帽子叔叔無奈地說。
「這老太太!我真沒想到, 我回去就把她們分開, 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的態度很好, 帽子叔叔語氣馬上緩和了:「我也理解你,這主兒一家攤上一個就夠嗆了, 您這兒弄兩個,你早點回來吧!」
「好咧!」
我答應下來,就關上手機, 讓她們兩個繼續巔峰對決吧,我賭我媽贏,畢竟她是個老狐狸。
我沒猜錯, 報應來得就是這麼快,我孝順的姐姐最後倒在她親愛的媽媽手中。
看到她的慘狀, 我差點吐了。
據鄰居說, 我媽怕我姐吃東西會拉尿,就餓著她。後來我姐受不了,使勁罵她。
她一怒之下燒了幾壺開水, 全澆到我姐身上。我姐整個人燙得皮開肉綻, 沒撐到醫院就斷氣了。
事是我媽做的,我隻好大義滅親,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小賀,你救救我, 我是一時糊塗, 她罵我!我實在太生氣了!」
我媽聽說她會坐牢, 當時就急了, 拉著我的胳膊不放手。
「自作自受, 我無能為力。」
我平靜地看著她被帶走。沒想到下午就接到電話,她出事了。
她哪裡受過這種苦,一頭栽下去, 再也沒有起來。
我的世界突然就安靜了, 趁著我哥沒回過味,我低價賣掉房子,換了一個城市買了一個頂樓。
我也要一個空中花園,我一個人也可以做美夢, 看著太陽燈一盞一盞亮起來,把他們搶走的青春找回來,餘生隻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