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知不覺，葉司齊也習慣了徐為栀一直跟在他背後的樣子。

 

兩個人相視一眼。

 

這一刻，才終於反應過來。

 

原來他們早就習慣了徐為栀的存在，也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她。

 

他們對任絲絲好，隻是因為同情她過的可憐，過的悽慘。

 

像可憐同情路邊的流浪狗一樣。

 

那不是喜歡。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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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司砚和葉司齊可以接受娶徐為栀，甚至忐忑她會選他們之中的哪一個。

 

可在聽到葉母說娶任絲絲時，他們心裡卻是極度的不願意。

 

葉司砚猛的站起來，不顧葉母詫異的目光，看向葉司齊。

 

“我要去找徐為栀。”

 

葉司齊咬了咬牙，重重的點頭，“我也要去！”

 

“我不相信她對我們一點感情都沒有。”

 

葉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重重的搗了一聲拐杖，幹咳了幾聲，怒吼：“逆子！”

 

“你們現在還不嫌丟人嗎？還要找她！”

 

“你們要是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就不能去！”

 

葉司砚和葉司齊看到被氣的咳嗽的父親，兩個人忙不迭的跑上去安撫他，可聽到父親說不允許他們去的時候，兩個人硬著頭皮的跪在了父親面前。

 

葉父看著他們這副非去不可的樣子，一陣肝血上湧，抄起拐杖就狠狠的打向他們。

 

黑紫淤青與血紅的腥甜交織，漸漸的，白襯衫上湧現了點點血痕。

 

葉司砚和葉司齊感受著身上如同鞭笞一般的痛苦，心思卻不曾動搖一點，咬著牙任由他打著，說什麼也要去找徐為栀。

 

直到聽到葉父松口，他們兩個才無力的倒在地上，虛弱蒼白的臉上，嘴角卻勾起了歡喜的笑容。

 

任絲絲聽到了他們要去找徐為栀的消息，第二天就又來到了葉家。

 

“司砚哥司齊哥，徐為栀都把你們當工具使喚，你們放過她也就算了，怎麼現在反倒要找她了？”

 

“我知道她也不容易，可是我更不想你們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以後我也可以陪你們，徐為栀做的事情那麼背信棄義，這樣的女人我們還是離的遠一點好……”

 

葉司砚淡淡的看著猶猶豫豫的任絲絲，目光閃了閃：“絲絲，她是你未來的嫂子。”

 

葉司齊不耐的打斷，“絲絲，她還是你姐姐，即便不在你身邊也是你的姐姐，你不能這麼說她。”

 

任絲絲臉色一下白了，藏在身側的手不甘心的SS捏緊，臉上卻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豆大的眼淚一串一串的砸下來，悽慘的樣子我見猶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心疼你們而已，徐姐姐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往常她一哭，葉司砚和葉司齊就算再生氣也會心軟下來去哄她。

 

可這次，兩個人卻厭倦的打斷：

 

“行了。”

 

“我們要去找徐為栀了，沒時間和你說了。”

 

話落，甩下了愣在原地的任絲絲，急匆匆的走了。

 

葉司砚和葉司齊連夜坐著飛機趕往了b市，卻查完了所有的醫院都找不到相關的信息。

 

他們包下了電子大屏，日復一日的循環播放著徐為栀的尋人啟事，揚言隻要可以提供信息就滿足那個人的一個願望。

 

就這樣葉司砚和葉司齊每次隻能憑借著一點信息來回奔波猜測，但每當他們收到關於徐為栀的消息急匆匆的趕去之後，得到的是徐為栀先一步走的消息。

 

葉司砚和葉司齊在短短的一個月裡，臉上青紫的胡茬冒出，仿佛滄桑了十幾歲，眼裡都是落寞的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有一天接到了一家醫院的電話。

 

【葉少，今天上午有一個叫白沉燃的病人來做復查，相關的項目也是關於骨髓移植，陪同的那個女人很像徐小姐的樣子。】

 

葉司砚和葉司齊“蹭”的從椅子上站起，顫抖著聲音問，“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復查項目還沒有完，他們現在還在醫院。】

 

幾乎是話落的一瞬間，兩個人就已經和瘋了一樣衝上了車，一腳踩下油門，不要命的闖了好多個紅燈。

 

終於在二十多分鍾後到達了醫院。

 

第十三章

 

徐為栀下了飛機之後，立即籤署了手術同意書。

 

她忐忑的在手術室門口等了七八個小時，終於在天亮的時候等來了手術成功的消息。

 

在醫院確認了白沉燃脫離危險的時候，徐為栀猜到了葉司砚和葉司齊不會放過她，於是聯系自己的好友去了一家私立醫院隱藏

 

了信息。

 

在離開葉司砚和葉司齊的一個月時，白沉燃醒了。

 

他動了動眼珠，眼皮微微的隆起，在費力動了動手指之後，終於才可以抬起沉重的眼皮。

 

一睜眼，就看到了徐為栀滿臉疲憊的趴在病床上，呼吸均勻的睡著。

 

白沉燃愣了一下，淺褐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憐惜，他安靜的注視了徐為栀許久。

 

直到蒼白的臉上浮現了笑意，眼前漸漸被淚水氤氲，在抬手小心翼翼觸碰徐為栀的時候她醒了。

 

徐為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淺笑著的白沉燃，隻感覺那一瞬間自己心髒停止了跳動，呼吸都開心的失去了頻率，眼淚洶湧而下。

 

那一刻，纏繞了徐為栀一年多的夢魘終於沉入了水底。

 

“為了我——”

 

“辛苦你了栀栀。”

 

白沉燃幹啞著嗓子，愧疚又憐惜的勾起無奈的笑，探手摸了摸她的頭。

 

被欺壓一年多的委屈像開了閘的洪水洪泄而出，交織著擔憂與心痛，向上化作了嗚咽的淚水，徐為栀哭的說不出話，隻是不住的搖頭否認。

 

接下來的日子裡，白沉燃積極的配合治療，排異反應不明顯，他恢復的很快，在第二個月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正常的下地走路了。

 

兩個人好像恢復了從前平淡卻開心的日子。

 

一個稀松平常的早安吻，再到飯後黃昏下闲散的談心散步。

 

日子像潺潺流水，抓不住，溜的很快。

 

徐為栀生日那天，白沉燃帶她去聽音樂會。

 

悠揚的琴聲伴隨著音樂劇落幕之際的黑暗，在人群熙攘散去的時候，徐為栀的指尖傳來了溫熱又滾燙的觸感。

 

她不解的回眸，看到了專注望向她的白沉燃。

 

他的目光纏綿繾綣，茶眸裡凝著細碎溫柔的光。

 

莫名的，徐為栀的心跳快了起來。

 

下一秒，她就看見了白沉燃拿出了一枚戒指。

 

在謝幕的黑暗中，徐為栀聽見了他鄭重的求婚。

 

“我們結婚吧，徐為栀。”

 

耳邊似乎傳來了十幾歲時風笛聲。

 

一帧一帧的，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從青梅竹馬再到成長成熟。

 

許久，夢的記憶停止。

 

徐為栀說——

 

“好。”

 

……

 

再又一次被路人打量的眼光冒犯到時，徐為栀望著電子屏上她巨大的照片沉沉的嘆了口氣。

 

即便是她現在每天出門都全副武裝，口罩帽子墨鏡一個不差，但依舊會收到路人探尋的目光。

 

葉司砚和葉司齊的能力確實很強大，她已經被拉住了好多次被莫名奇妙的對比了。

 

“栀栀，我們離開b市吧，去找一個新的地方結婚然後再安定下來。”

 

“然後，你忘記那段不開心的記憶。”

 

白沉燃看出了徐為栀的壓抑，從背後溫柔的環抱住她，輕輕說。

 

徐為栀疲憊的點點頭，“再走之前得再去一次醫院，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恢復情況。”

 

兩個人約了周三的復查，早早就來了醫院。

 

一系列的程序繁冗又痛苦，再還剩下最後一個項目的時候，徐為栀心疼的為白沉燃擦著額角上滲出的汗珠。

 

白沉燃臉蒼白的像一張紙，卻還抬頭笑著安撫她說沒事。

 

徐為栀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她沉默不語，低頭找出了一顆糖，剝開了糖紙，緩緩遞在白沉燃的嘴邊。

 

白沉燃含著糖，講著小時候的笑話逗她開心。

 

徐為栀沒繃住，敗下陣的笑出聲。

 

卻在下一秒，她就聽到了兩道熟悉的聲音。

 

“為栀。”

 

徐為栀心裡“咯噔”一聲，手顫了一瞬，循著聲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滿頭大汗狼狽的葉司砚和葉司齊。

 

他們瘦了一大圈。

 

此刻正猩紅著眼，目光委屈又責怪的望著她。

 

第十四章

 

葉司砚和葉司齊看著眉眼彎彎，笑意還未從臉上褪下的徐為栀，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怔。

 

這一年裡，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笑的這麼開心的徐為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