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迪慌了,卻還是嘴硬道:“媽媽,這怎麼怪我?聖河聖水無毒,可保我生個兒子!我看是譚瑜身子骨太虛,承受不住淨化!”


我媽一聽到生兒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那咋個辦?” 阿迪眼睛一轉,一亮:“媽嗎,咱們多燒點牛糞餅吧?聽說這也能避災,上次吃了不就好了嗎?”


 


我媽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點了點頭:“那行,那就多燒點,多多益善!”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們這愚昧的樣子,不屑地勾起唇角。


 


6


 


自從弟弟住院後,我媽像是著了魔一般,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風風火火地前往周圍村子,用三輪車一車又一車地往家裡運牛糞。


 


那些牛糞散發著刺鼻的臭味,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捂著鼻子紛紛逃開。


 


阿迪則成了我媽的得力助手,她每天的任務就是把那些散發著惡臭的牛糞捏成一個個圓形的餅狀。


 


整個家裡都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到處都堆滿了黑乎乎的牛糞餅,引來了一群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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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無法想象,她們真是瘋了,都快成化糞池了。


 


阿迪還把那些捏好的牛糞餅拿到陽臺上晾曬。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就出事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房間裡看書,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


 


我走到陽臺上,探頭往下看,隻見幾個鄰居正圍著阿迪,氣勢洶洶地指責著什麼。


 


“你看看你們幹的好事!這些是什麼東西?!”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指著自己裙子上的幾塊黑色汙漬,憤怒地說道。


 


“就是!這些天一直往下滴這種臭烘烘地髒東西,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另一個中年男人也氣憤地說道。


 


原來,是阿迪晾曬的牛糞餅,因為下雨後落到隔壁的院子,弄髒了鄰居們的衣服。


 


阿迪顯得手足無措。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著,說這些牛糞餅是用來“避災"的,是好東西。


 


“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報警了!”一個鄰居威脅道。


 


阿迪嚇壞了,連忙承諾會盡快清理幹淨。


 


鄰居們這才散去。


 


有人還是報了警,警察來後,覺得是民事糾紛,建議協商解決。


 


我媽卻不依不饒,認為鄰居是嫉妒她生兒子才故意找茬。


 


“我們燒牛糞餅是為了祈福!你們誰敢阻止我們,就是跟我兒子過不去!”我媽對著警察和鄰居大聲叫嚷。


 


村裡的人無奈搖頭,警察也隻是簡單教育了幾句。


 


7


 


我前幾天就開始關注天氣預報,氣象臺也發布了臺風黃色預警,我心裡盤算著一個計劃。


 


“媽,那些鄰居就是看不得咱們家好!”


 


我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給我媽扇耳邊風,“他們就是嫉妒譚瑜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嫉妒咱們家有後了!”


 


我媽本來就對那些鄰居心懷不滿。


 


她最受不了村裡那些人,對著阿迪指指點點,說她又黑又醜,每天在家燒牛糞餅,惡心至極。


 


總之,在他們眼裡,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我媽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敢欺負阿迪,我就讓他們好看!”


 


“哼!他們不是嫌咱們燒牛糞餅嗎?咱們就讓他們好好聞聞!”


 


我媽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當天晚上,我以去醫院看望弟弟為理由,要回了我的身份證,離開了家。


 


然而我並沒有去看望弟弟,而是待在了不遠處的小木屋,這裡原來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地方。


 


第二天,睡在椅子上的我剛睜開眼,就看見我家彌漫著濃濃的黑煙,時不時還有紅光,像是著火了。


 


我趕緊跑出了小木屋,當靠近我家院子的時候,一股股濃煙伴隨著惡臭味飄出來,我趕緊用事先準備好的湿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向屋頂看去。


 


我媽和阿迪站在房頂天臺,一人拿著一把扇子,火光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彌漫地黑色煙霧,就像一條條毒蛇,貪婪地向四周蔓延,鑽進左右鄰居們的門縫裡。


 


“給他們多燻燻!去去他們身上的戾氣!”我媽得意洋洋地對阿迪說道。


 


“鄰居的戾氣太重也會影響到我生兒子!一定要驅散!”。


 


我知道,她肯定要報復,她不僅要燒牛糞餅,還要故意把煙霧擴散到村子裡,讓所有的人都跟著遭殃。


 


看著院子越來越濃的煙霧,我知道,她馬上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8


 


有人報了火警。


 


刺耳的呼嘯聲劃破了臺風前夜的沉寂。


 


鄰居們驚慌失措地從屋子裡湧出來,很快,他們便聚集到了田間空地上,遠遠地望著被濃煙籠罩的我家房子,臉上寫滿了恐懼和不安。


 


“怎麼回事?著火了?”有人驚恐地問道。


 


“肯定是那家燒牛糞餅的人搞的鬼!早就跟他們說了不能燒,就是不聽!”


 


“太可惡了,這家人真的是不得好S!”


 


有人憤怒地咒罵道。


 


此時,消防隊卻進不來村子。


 


肆虐的臺風已經登陸,村口的樹木被攔腰折斷,擋住了進村的路。


 


臺風強大氣流,衝垮了大門,房子都劇烈的搖晃著。


 


火星被強風裹挾,吹到了院子裡堆放的大量稻草和柴火裡,燃起熊熊大火。


 


瞬間吞噬了整個房屋。


 


而此時,我媽和阿迪,也被大風推到在地上,呼喊著救命:“救命啊!來人啊!”


 


然而,就在她們孤立無援之際,一聲巨大的咔嚓聲!


 


臺風將院子中的百年大樹吹倒了,順勢導向了屋頂平臺這邊,她們猛然回頭,隻見一股巨大的火焰,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正朝著她們撲來。


 


“啊!”阿迪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


 


她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火焰包圍,無路可退。


 


我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她顫抖著雙腿,想要站起來逃命。


 


可年邁的她怎麼可能跑得過隨著狂風蔓延的火勢,很快她便欲火焚身,燒成了一具黢黑的骨架。


 


火勢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高。阿迪感到自己的皮膚沾上了火星。


 


她承受不住火焰的炙烤,翻牆而下,卻了忘記了自己在四樓平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頭朝下摔在地面上,鮮血從她的額頭流出來,身下了也流出了一大攤血。


 


9


 


半個小時後,等到消防員趕來撲滅了大火。


 


發現我媽那具燒焦的屍骨,和身負重傷的阿迪。


 


警察隨後也感到了,鄰居們紛紛指證,是我媽和阿迪執意在自家屋頂燃燒牛糞餅,加上遇到臺風最終釀成了這場無法挽回的慘劇。


 


也燒毀了附近四五間民房。


 


阿迪被送到了醫院,可惜孩子流產了,卻是一個女兒。


 


她摔斷了脊椎,脖子以下全都癱瘓,失去了自理能力,需要人二十四小時伺候。


 


躺在病床上的譚瑜得知阿迪癱瘓,趕忙跑去看,看到阿迪生不了孩子,以後就是一個累贅,就火急火燎地給阿迪辦理了出院手續。


 


他叫了一輛車帶著阿迪回家,走到村口時,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鄰居們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厭惡,甚至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譚瑜十分困惑,於是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當他走到家門口時,徹底驚呆了。


 


曾經熟悉的樓房,此刻已經變得面目全非,隻剩下了一個焦黑的牆體,四周空氣中彌漫著的刺鼻臭味,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牛糞餅,什麼都明白了。


 


被燒毀房屋的幾個村民,早早地等候在我院子。


 


他們面色鐵青,眼神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看到譚瑜出現,他們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向他索要賠償。


 


“你終於回來了!你媽和你老婆燒了我們的房子,你要賠錢!”


 


“我們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錢,全都被燒沒了!你必須賠償我們的損失!”


 


“房子沒了,家也沒了!你讓我們以後怎麼活?”


 


譚瑜茫然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譚瑜驚慌失措地掙扎道。


 


“聽不懂?你媽燒S了!你賠我們錢,不然我們就去報警,你法院告你!”一個鄰居惡狠狠地說道。


 


譚瑜瞬間癱倒在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媽,你別躲了,快出來,我害怕!”譚瑜聲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他再也見不到護犢子的媽了。


 


為了償還巨額的賠償款,譚瑜將自己地契抵押給高利貸。


 


然而,高利貸的利息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很快,譚瑜便無力償還。


 


他不僅上了失信人員名單,還被追債的人天天追著打。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譚瑜選擇了帶著阿迪偷渡。


 


他變賣地和果園,湊夠了偷渡的費用,來到了他魂牽夢繞的阿三國。


 


他以為那裡是天堂,既然是阿迪的故鄉,阿迪的娘家人不會見S不救,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阿迪娘家那邊的人見到譚瑜,一開始十分熱情。


 


後來得知阿迪癱瘓的事情,而且我弟弟是來避難的,在國內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務後,他們才意識到,是想來啃老的。


 


自然是不願意。


 


自己女兒嫁過去,就是為了賺點彩禮錢,現在癱瘓了,又想送回來,門都沒有。


 


於是,娘家人將譚瑜暴打了一頓,便趕出了家門。


 


在阿三國,譚瑜沒有任何身份證明,隻能成為一個最底層的黑工。


 


他住在貧民窟裡,每天都要忍受著惡劣的生活環境和繁重的工作。


 


他給別人掏廁所,清理垃圾,還要忍受著高種姓人的歧視和暴打。


 


而阿迪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幾個嫂嫂將她嫁給了一個低姓人,低姓人嫌棄她不能生孩子,。直接賣給紅燈區,在紅燈區,她每天被各種男人欺辱,滿身傷痕,流膿水,S在了樹林中,屍體被草草拋入了聖河中。


 


而我並沒有直接參與這場悲劇,是他們自己的愚昧導致了這一切。


 


我媽當初為了把所有東西都留給弟弟,逼著我放棄繼承權,這反而讓我免於承擔這件事的任何法律責任。


 


我正在實習單位,這天,我接到了一個從國外陌生電話,本不想接,但是卻一直打,隻好接聽,那頭傳來了弟弟蒼老嘶啞地聲音。


 


“姐姐,快來救救我!借我一千塊錢,我在阿三國回不來了!”


 


“哦?那裡不是你魂牽夢繞的地方嗎?那裡最純正的聖河水好喝嗎?”我嘲諷道。


 


“你......這個賤人!你真狠心!你連你的弟弟都不救!等我回來,我一定會S了你!”他惡狠狠地罵道。


 


我冷笑一聲:“呵,你搞清楚狀況,現在是你在求我,對我是這種態度?你想S了我,你現在能回得來嗎?”


 


那頭的他愣了一下,隨即換上了央求的語氣:“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的好姐姐,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就能回國了,到時候我們都聽你的的。”


 


我卻沒有回答,電話那頭傳來了我弟弟的慘叫,聽不懂的叫罵著。


 


我果斷掛斷了電話,將號碼拉黑,臉上露出了輕松的微笑。


 


譚瑜的S活與我她無關,前世他眼睜睜看著我慘S,卻無動於衷,還幫著S人兇手阿迪撒謊,這一世我也讓他嘗嘗這孤立無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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