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晚間，痛失兩萬塊的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後，我拿起手機，不要臉地在群裡發了句：
【好無聊啊！我們來發發紅包玩怎麼樣？】
三人十分默契地扣問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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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半夜三點。
傅衍秋私信給我轉了兩萬塊。
「？」
6
這些天我在群裡撈到了不少紅包。
也變得積極發言了起來。
險些 OOC。
尤其是錢這方面，每次領完紅包我都會很窩囊地發一句「謝謝老板」。
引得對面幾人連扣幾個問號：
【在國外腦子學壞了吧你，怎麼性情大變？】
【也許是家裡把卡凍了，沒錢才知道錢的好了。】
……
也是因為這個群，我得知了兩人的名字。
「冰冷」叫孟樊，是個二傻子，大大咧咧的富二代。
「無趣」叫談清渡，家裡從政，舉止倒還算從容得體，是個官二代……
今天的體育課上，腦子裡的彈幕又熱鬧起來：
【這幾天一直看虞蕉蕉發橫財，搞得我差點偏離主線劇情了！】
【三位都是男主吧？女主最後會選誰呢？好奇。】
【應該是傅少吧？其他兩個網名跟一對似的，江少又在外國，肯定是傅少啊！】
【對對對，女主總是被欺負，今天還會被關進器材室整整三個小時！】
【虞蕉蕉呢？趕緊告訴她去撿漏啊！幫了女主絕對有好事發生！】
【我記得沒錯的話，虞蕉蕉已經在傅少手裡硬生生扣出二十萬了。這已經是好事連連了啊！】
【傅少怎麼最近也來湊熱鬧發紅包了，他之前對這種事一向不感興趣，感覺跟故意似的。】
於是體育課自由活動，我眼看著傅衍秋和溫夏瑤兩人走進器材室，心中萬分激動。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不到，我等不及了。
吭哧吭哧地跑去器材室門口。
提前放出來不會給更多吧？！
然而裡面卻突然傳來了溫夏瑤的哭腔，句句控訴：
「以後不要再給我送東西了！你既然覺得我是因為錢才和你在一起的，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但也謝謝你，讓我爸爸在監獄裡過得好些……」
難不成裡面的是傅衍秋？
和女主關在一起了，然後感情迅速升溫？？
我擺弄著門鎖，鎖開了。
下一秒，溫夏瑤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聲音脆弱得像一枝孤立無援的迎風花。
「江燃。我隻是你的寵物嗎？難道因為你，我受到的羞辱還不夠多嗎？」
幾乎是在聽到江燃的那一秒，我整個人身軀一震，一股無名的不安席卷全身。
彈幕這時候活躍了起來：
【我去，大家！走錯片場了！這是本虐文啊！我想起來了！江燃出國是為了白月光！！】
【對，難怪女主討厭傅少，是因為江燃吧！傅少實慘。】
【一開始還覺得女主矯情，現在一想，江燃這也放不下，那也舍不得，活該被女主甩！】
【虞蕉蕉，我同意你撿漏，把紅包都收了，給這個渣男一點教訓！】
我一時慌亂了起來，不知所措地想要轉頭就跑。
卻在下一秒狠狠撞上了某人的下巴。
力道不小，那人疼得輕哼一聲，不免後撤幾步。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器材時被狠狠絆倒。正好身後是階梯口。
那人直接摔下了樓梯。
在看清來人時，我首先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說：
「啊！
「骨裂了。」
是傅衍秋。
7
在我扛著傅衍秋進了醫院後，也成功地上了學校的表白牆。
標題是——
女子求愛不得怒扛校園男神繞跑道狂跑數十圈。
「？」
我反手舉報了帖子。
純純造謠。
而一條腿打著石膏的傅衍秋活脫脫像一隻惡鬼，盯著我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拆骨入腹。
他隱忍著怒意從齒縫裡吐出幾個字：
「又是你？」
還沒來得及抱怨我，他的手機猛震了幾下。
同時，我的手機也是。
低頭一看，原來是孟樊在群裡消息轟炸：
【衍秋，你爸明天晚上的生日宴你參加嗎？哥幾個看你。】
傅衍秋白了我一眼，隨即低頭看手機回復：
【去不了，骨頭斷了。】
孟樊賤兮兮地調侃，顯然是不相信：
【喲，你這借口也太拙劣了吧！我還被自行車撞了呢！】
談清渡這時候過來湊熱鬧：
【你爸和你的養妹最近出門要小心啊，我聽說……】
傅衍秋倒是反手拍了張自己打著石膏的照片發在群裡。
孟樊發來了一長串的語音，滿屏的哈哈哈，我聽不了他的語音，但是依舊能想象到他吊兒郎當的京腔。
談清渡倒是正經點，問起了緣由：
【幹嘛去了搞成這樣？】
傅衍秋道：
【去拿器材。】
傅衍秋發一句，我手機響一下。
我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悄悄把聲音拉到最低。
待在這兒的我實在如坐針毡，醫藥費要交了，跑前跑後的事都忙活了，現在幹坐在醫院這是要幹嘛。
他掀起眼皮倦倦地看了我一眼，問：
「想走了？」
我以為他要放我走了，眼睛都亮了亮。
半晌，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問：
「虞蕉蕉，把我搞成這樣你不想負責？」
我雙眼瞪得圓溜溜，不可置信地一遍又一遍確認這是傅衍秋說出來的話。
我記得群裡的他，平時跟兄弟，不是「滾」就是「爬」的。
說這話倒好像我成了個什麼負心漢。
我幹咳了幾聲，別扭地問：
「那，怎麼樣才算負責？」
畢竟該做的我都做了。給他錢，他又不稀罕。
這少爺還真難哄。
傅衍秋微微出神，其實也沒想很久，看著我淡淡道：
「做我女朋友。」
我嚇得原地蹦起來，質疑地開口：
「什麼玩意兒？」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裝也不會裝嗎？至少我腿斷了這些日子你得照顧我吧？否則有人騷擾我，我跑都跑不掉。」
我明白了他說的是那天跳湖的女生。
想起來她的瘋狂，和群裡說的他爸的生日。
難免會需要一個女朋友做擋箭牌，不讓對方有機可乘。
可原諒我還是不能接受，支支吾吾半天，我開口：
「要不然你提個其他條件吧，我給你錢也行，我有自己的原……」
傅衍秋也不跟我廢話，直接道：
「錢嗎？行。
「那先給二十……」
傅衍秋還沒說完，我猛地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笑嘻嘻道：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最親愛的寶。」
傅衍秋眉眼彎彎，笑得狡詐，總覺得自己落入了什麼圈套。
我沒注意到的地方，他的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彈幕這時候瘋狂尖叫：
【開什麼玩笑？？？這倆怎麼？】
【傅少嘴上說著不去生日宴，明天卻有大動作哈哈哈。】
【女主當服務員端盤子還要被羞辱，一想到這個劇情我整個人氣得不行……】
……
我看著彈幕，若有所思。
8
傅衍秋嘴上說著不去，可他爸生日那天他還是拖著那條打著石膏的腿去了現場。
果不其然，剛到現場，原本那個挽著他爸胳膊親昵撒嬌的女孩眼睛都亮了亮。
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她明顯有些狼狽，臉上帶著瘀青，眼神也時不時遊離地觀望四周。
傅爸在看到兒子出現的那一刻表現的不是高興，竟然是偷偷地抹了把汗。隨即便佯裝不在意地和眾人應酬。
我很好奇，這才幾天不見，為什麼總覺得傅家的這個養女收斂了許多。
傅衍秋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挑眉，優哉遊哉地開口：
「她被我媽揍了。」
隨即，他慢悠悠地把目光移向他爸，眼裡滿是欣賞，好似在看什麼藝術作品，心情難得很好。
他突然俯身，溫熱的氣息擦過我的臉龐，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後撤半步。
差一點，傅衍秋就要親上我的臉。
他說：
「你沒發現，我爸被打得更慘嗎？」
是的，傅衍秋他爸直接斷了條胳膊，繃帶纏著石膏掛在脖子上，和他此刻昂貴的西裝顯得格格不入，場面意外地滑稽。
原來臨時改變主意是為了看自己爸爸的笑話的。
真是大孝子啊！
傅衍秋的養妹許是發現了我和傅衍秋微妙的關系，一雙杏眼惡狠狠地瞪著我，面色繃得很緊。
我沒在意她，觀察著四周。
彈幕說女主今天會過來端盤子，我搜尋了半天，終於在湧動的人流中發現了一道羸弱纖瘦的身影正在忙碌。
唉，不由得心疼她幾秒。
誰不是為了仨瓜倆棗在奔波忙碌呢……
隻不過我惋惜的眼神還沒收回，傅衍秋欠揍地在我耳邊說了句：
「你心疼她？她在這兒端一晚上的盤子掙七千。」
淦！
早知道我也去應聘了！
這時候，門外兩道身影出現，其中一道是我聽了無數遍的話痨京腔，依舊是那麼欠揍：
「叔兒！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孟樊邊唱邊拉著談清渡跑到傅衍秋身邊。
因為唱得太過難聽，也太過沒有心意，傅爸的臉色十分難看。
好在孟樊和談清渡是傅衍秋的朋友，不然早被轟出去了。
見到我，孟樊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指著我磕磕絆絆了半天：
「你，你是！」
談清渡卻突然把他一扯，眼神示意他閉嘴。
我蒙了一瞬，明明在這之前我都沒見過這兩人。
為什麼他們倆的反應好像和我很熟一樣。
孟樊偷偷觀察了一下傅衍秋的反應，像是心理失衡般住了嘴。
可眼神還是有意無意地往我這兒瞟。
也是這時候，又有兩道身影出現，這一次卻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眼前的彈幕也跟著了魔似的，飛速滾動：
【啊啊啊，男主出來了！狗男人，滾！】
【我的天，就是這段！為了女配羞辱女主，讓女主丟盡顏面！最後女主離開了才知道後悔了，這劇情純有病啊！】
【哇，還美美帶著白月光，好大的情懷啊江少，欺負我們女主還不夠嗎？別搞追妻火葬場那套，爛人一個！】
……
空氣中，一道乍然碎裂的玻璃聲打破原本的哄鬧，顯得格外突兀。
順著聲音看過去，溫夏瑤微顫著身子，整個人脆弱到極致，素白的臉上滿是驚慌無措。
9
傅衍秋等人待著實在沒意思要走。
喝多了水的我要去上廁所，笑呵呵地要求他們先走。
傅衍秋卻不答應，逮著我耗，笑眯眯地告訴我自己可以等。
我氣憤地跑去廁所，路上一直在想我們有這麼熟嗎？！
上完廁所後，我在水池邊洗手，卻碰到了江燃和他帶回來的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