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畜生的行為，害S了兩個最愛你的女人！”

季驍捂著被踹疼的肚子，哭著辯解道：“爸！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思雨的腳傷太過嚴重了，我怕她會以後都不能跳舞了，一時心急才犯了錯誤！”

 

“可那位腳受傷的女子，我也派人檢查過了，都說隻是輕微扭傷，並沒有大礙！”

 

季驍瞪大眼，不可置信得叫道：“怎麼可能？思雨明明那麼痛苦，連輕輕碰一下她的腳她都很痛。”

 

“因為她在演戲！季驍你還不明白嗎？她為了看你折磨我，故意裝痛！我沈時染從醫多年，怎麼可能會為了爭風吃醋隨意診斷！你們心髒，不代表我的心和你們一樣髒！”我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得看著季驍，怒斥道。

 

“不可能！不可能！思雨怎麼會騙我？”季驍搖搖晃晃得從地上爬起來，癲狂般得搖頭否認。

 

季鋒冷冷看著他，失望道：“季驍，我對你太失望了，從今往後，我與你斷絕父子關系，你也盡快和時染離婚吧，不要再禍害她了。”

 

“不！爸！你不能這樣！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彌補過錯的！”季驍跪在地上，對季鋒絕望得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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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萍被你害S了！我給你機會你就能讓她活過來嗎？你這樣殘害親媽和妻子的人，不配做我季家兒！”季鋒語氣冷漠無比，像是已經徹底厭棄季驍一般。

 

“爸！我會反省的，我可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丟下我！媽她也不會同意的啊。”

 

“你還敢提你媽？千萍在天上看到你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原諒你！”季鋒目眦欲裂，瞪著季驍怒吼道。

 

“我季鋒說出的話，就永遠不會收回，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爸！我知道了，你等我，等我去找傅思雨問清楚，再來和你贖罪。”季驍像是想起怎麼般，從地上爬起來，說完這些話就往傅思雨所在的棚內跑去。

 

在場的人都沒有理會他，季鋒收起憤怒的情緒，一臉哀痛得蹲下，撫上許千萍的臉，那張常年冷硬的面龐此刻滿是淚水。

 

“千萍，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周圍的人都默默退開了，自動給他們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直到天色漸暗，季鋒才處理好情緒，吩咐工作人員先去安頓好許千萍。

 

這時，一名軍官匆匆趕來，著急得喊道：“季總不好了！季驍先生把傅思雨小姐的腿打斷了，現在二人正鬧得厲害呢！”

 

第8章 八

 

“這個畜生，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給我惹是生非！”季鋒咬牙道，隨即抬腳往季驍所在的地方跑去。

 

我站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兒，還是跟了過去，我實在是沒想到，幾個小時前還愛傅思雨如命的人，居然會忍心把她的腿打斷，這不亞於直接毀了顧思雨的前程。

 

等我們趕到大棚門口時，就聽到了屋內傳來的爭吵：

 

“季驍，你不是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嗎？為什麼要毀了我啊！”傅思雨聲嘶力竭得喊著。

 

“你這個賤人，還敢說這種話？要不是因為你裝病，我媽就不會被你害S了！”

 

“這怎麼能怪在我頭上，沈時染和你說的時候，是你自己不相信的！我也就是喊了幾聲疼罷了。”

 

她的話無疑是踩中了季驍的痛楚，清脆的把掌聲從屋內傳來，我們擔心失去理智的季驍會鬧出人命，立刻掀開簾子闖了進去。

 

“季驍！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季鋒衝季驍怒吼著，阻止了他的行為。

 

季驍嗜血又暴戾的面容在見到季鋒和我後，才逐漸平靜下來：“爸！我已經問清楚了，這一切都是傅思雨的錯，要不是她下套騙我，我也不會去阻止時染！”

 

“季驍，這件事你和傅思雨都脫不了幹系，災難面前妨礙公務，耽誤病患傷情，這樣的罪責，法律自會有所決斷！”

 

季驍見季鋒如此決絕，竟然轉頭看向了我，祈求道：“時染，我們在一起五年，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我隻是一時衝動，沒有控制好自己，那些行為都不是我的本意啊！”

 

說著，他跪在地上，一邊扇著自己耳光一邊懺悔著。

 

這個模樣，和新聞上，那些家暴完妻子又祈求原諒的惡魔如出一轍。

 

自從和季驍結婚後，他的心理問題是開始逐漸暴露，常常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我大吼大叫，但也從未動過手。

 

今天是他第一次動手，但我知道，如果原諒他，接下來等著我的，隻會是無數次的暴力，所以這個第一次，也將成為他的最後一次。

 

我眼神冷漠得看著他：“季驍，你下手打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五年的感情？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念舊。”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媽媽S了，你對我的傷害也造成了，不是你一句的錯了，太衝動了就能挽回的，你犯了錯，就該付出代價，這是你的報應！”

 

“時染，我知道很多事都沒辦法挽回了，但我願意彌補啊……”季驍依舊不依不饒得哀求。

 

“季驍，你的彌補毫無意義，我更希望你能受到法律的嚴懲！”

 

季驍見我和季鋒一樣堅決，絕望得癱坐在地。

 

他深知這一次他失去的是一整個季家還有前途。

 

季鋒命人將失魂落魄的季驍帶了下去，隨即嘆了口氣對我說：“對不起，時染，讓你遭受了這麼多罪。”

 

我搖頭：“爸，我沒事，隻是遺憾沒有及時感到媽的身邊。”

 

季鋒眸子一暗：“這隻能恨我們季家生了個畜生！”

 

“等地震過去，城市重建後，我們再為千萍挑一處好地方。”

 

“嗯。”我重重點頭。

 

第9章 九

 

所幸地震的規模不是很大，兩個月後，城市開始進入了重建階段。

 

我也從忙碌的救援中空了下來，和沈鋒一起為許千萍舉辦了葬禮。

 

這天，是難得的好天氣，陽光很暖，就像許千萍一般，溫暖和煦。

 

看著許千萍的骨灰埋入土中時，兩名警察帶著季驍突然出現了。

 

法院還沒對季驍採取判決，所以他一直是被限制人生自由的狀態，今日能來，也是因為他是許千萍的親屬，出於倫理讓他過來祭拜。

 

季驍瘦了很多，面頰凹陷，下巴青黑，活像一個流浪漢。

 

他一走到許千萍的墓碑前，就狠狠跪了下來，不停得磕頭：“媽，對不起，是兒子不孝，求您原諒我吧。”

 

在眾人異樣、鄙夷的目光中，他磕到頭破血流，才挪著膝蓋對著我和季鋒，又重重磕下：“爸，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吧。”

 

“時染，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求你原諒我吧。”

 

我和季鋒隻是冷眼看著他，不發一語。

 

季驍磕到頭昏眼花，重重爬到在地上，仍舊還語氣虛弱得問我們：“爸，時染，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也反思了自己的所有行為，從今往後，我盡好一個丈夫的責任，一心一意對待時染，也會做一個好兒子，好好孝敬你，求你們，給我一次去做的機會。”

 

“不用了，季驍，等會我會離婚協議送到警局，你把字籤了從此我們形同陌路，不要再見了。”我搖頭，淡淡對季驍開口。

 

“時染，我不要和你離婚！我們還沒孩子，還沒有一起實現當初一起走遍世界的約定，怎麼能離婚呢？”季驍撐起身體，強烈得反抗道。

 

我冷哼一聲：“季驍，和你生孩子？和你和環遊世界隻會讓我惡心！你帶給我的傷痛今生今世的都不會被抹除，你別在這裡自欺欺人了！”

 

季鋒也冷漠得對季驍下了最後的通牒：“季驍，葬禮結束後，我也會把斷絕親子關系的協議送到警局，你老實把字籤了，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就該果斷離開時染，離開季家，這才是你這一生最應該贖罪的事。”

 

……

 

後來季驍暈倒在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狼狽得被人抬去了醫院。

 

直到第二天，他才悠悠轉醒，剛睜開眼沒多久，就收到了我和季鋒的協議。

 

季鋒的律師就等候在他身邊，又把所有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看似解釋，實則是威脅。

 

季驍沒了季家的幫助，就變成了一隻弱小的螞蟻，失去了囂張的底氣，最終隻能乖乖籤字了。

 

據說他籤字的時候涕淚橫流，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般，可憐至極。

 

不僅如此，律師拿走協議後沒幾天，季驍就得了嚴重的狂躁症，開始不斷得傷害自己，常常把自己打得鼻青臉腫，滿身是傷。

 

警方沒辦法，隻能暫時將他控制在精神病院中。

 

半個月後，法院的判決結果下來了，季驍和傅思雨因為在地震中阻礙醫護救援，故意傷害醫護人員，間接導致有人S亡的罪行被判處了有期徒刑15年。

 

這件事也算徹底告一段了。

 

第10章 十

 

生活回歸平靜後，我也回到醫院繼續工作，可我的左手因為經歷了二次傷害，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導致未來都很難再進行手術了。

 

我對此很絕望，做醫生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可季驍的殘害不僅讓我失去了親人，連我的職業生涯也要從此告一段落，想到這，我的內心仍舊對他充滿憤恨。

 

可我沒想到，事情突然發生了轉機。

 

這天，院長把我叫到辦公室，欣喜得通知我，院方幫我聯系了海外的骨科專家，並且給我兩年的時間出國醫治，在這期間，我還可以在海外經行醫學研學交流，這也是難得一次的深造機會。

 

於是我毫不猶豫得答應下來，開始為出國做準備。

 

登機前，季鋒特地來機場送行，還給我塞了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是千萍特地留給你的，從今往後，我也就隻有你一個女兒了，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想吃什麼想買什麼，就刷這張卡。”

 

季鋒關愛的話語讓我心中一暖，眼眶也開始發燙。

 

張開雙手，我緊緊得擁抱他，哽咽道：“謝謝你，爸爸。”

 

……

 

與季驍的再次見面，是十五年後。

 

這天我捧著白花去墓地看望季千萍，身後就傳來季驍顫抖得喊聲。

 

“時染？”

 

我回頭，也是吃了一驚，此刻的季驍變得我快要認不出了，骨瘦如柴，那雙眼睛裡沒有光澤,像是一團S氣沉沉的S魚。

 

“媽媽，這個人是誰呀？”身旁的女兒見到季驍，嚇得往我腿邊縮了縮，害怕得問。

 

“時染……你都有女兒了？”季驍聽到女兒的喊聲，渾身一顫，滿臉的悲痛與懊悔。

 

這些年，我的手順利恢復了，也能繼續拿起手術刀完成我拯救生命的夢想。

 

並且在海外學習的時候，還遇到了現在的老公，他性格脾氣都很好，與我非常契合，結婚後不久，我們就有了孩子，成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今日，我是帶著他們一起來的。

 

老公此刻見到季驍也變得警惕起來，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攬著我，衝季驍問道：“你是什麼人？”

 

還沒等季驍開口，我就解釋道：“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罷了，也不知道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們快走吧。”

 

我的話像利劍般刺痛了季驍的心髒，他紅著眼眶看著我，卻沒有上前打擾，隻能眼睜睜看著我我們一家三口頭也不回離開。

 

上車後，我也沒有再解釋季驍的事，老公也沒有過問，而是三人一起興致勃勃得討論今天晚上去哪裡吃飯。

 

車駛離沒多久，我的電話就突然響起來了，是墓地管理員的電話：

 

“沈小姐，有一名叫季驍的先生在許千萍墓前自S了，當場就沒氣了，你要來看看嗎？”

 

聞言，我內心沒有一絲波瀾，淡淡道：“不用了，你直接報警吧。”

 

話落，我便掛斷了電話。

 

車窗外雲卷雲舒，所愛之人也在身旁，而那些痛苦的過往，也將煙消雲散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