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在意外人對我的看法，卻無法忍受他們惡語中傷對我腹中的孩子。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一日之內，京城的流言蜚語消失不見，指使者孟父喜提牢獄之災。

 

孟家人跑遍了所有關系都沒有把人撈出來，最後把注意打到我這。

 

「孟棠，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你爹撈出來，不然我就去告你不孝。」

 

看著躲在孟母背後的哥哥，我滿眼厭惡。

 

一個隻會趴在家中女眷身上吸血的廢物，能有什麼指望?

 

可惜孟家人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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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以後你們離開京城回老家養老，這是我看在血緣關系上對你們最後的仁慈。」

 

看著母子倆面露不瞞，我漫不經心的說：「不同意，說不定那天爹就在牢裡病逝了。」

 

我知道他們會同意的。

 

畢竟孟家離了孟父跟沒了也沒什麼區別。

 

最後兩人灰溜溜的走了。

 

明淵看我面露疲憊，把我摁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連孟家離京的那天我都沒有去送行。

 

躺的我人都要廢了。

 

我肚子越來越大，明淵也越來越忙，都是季羨之陪著我。

 

隨著京城的氛圍越來越焦灼，我也不免擔憂起來。

 

「明淵那邊真的沒事嘛？」

 

季羨之攬著我的肩膀，輕輕撫摸我鼓起來的肚子，認真的回答我，「沒事，都布置好了隻等魚兒上鉤。」

 

聽見響動聲，我驚醒過來發現季羨之坐在窗邊。

 

「外面怎麼了？」

 

他走上前來幫我掖好被角，「沒事兒，你放心睡吧，我守著你。」

 

我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忍著痛意說，「不行，我可能要生了。」

 

他手忙腳亂的跑去喊接生婆。

 

沒有麻醉生娃簡直是要命，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痛的散架了。

 

等聽到母子平安後再也頂不住的暈了過去。

 

醒來發現明淵和季羨之一人抱一個娃守在床邊。

 

我愣了一下，「兩個?」

 

「對，一兒一女。」

 

看明淵抱娃鐵漢柔情的模樣，實在跟之前的相差甚遠。

 

兩個人經過多方較量，最後抽籤決定那個娃跟自己姓。

 

合理中又帶著點離譜。

 

在出月子前一天，明淵突然向我求婚了，慢了一步的季羨之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但我拒絕了他。

 

好不容易脫離苦海，我可不想再進去。

 

再說了兩個人答應哪個丟都不合適，我也不想犯重婚罪。

 

端水大師再次上線。

 

看他滿身落寞，我反問：「我們這樣不好嘛？」

 

「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開，沒必要非用捆綁在一起。」

 

兩人一臉負心漢的望著我，「難道我們就這麼沒名沒分一輩子嗎？」

 

我兩手一攤就是擺爛，「可我就隻有一個啊。」

 

兩人短暫的聯盟瞬間破裂。

 

機智的我立馬立馬把煩惱給拋出去。

 

看著兩人逗娃的身影，心想這倆人還挺有奶爸潛質的。

 

7

 

「謝澤要見我？」

 

要不是明淵提起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主角團最後還是選擇了謀反。

 

不過這次他們可沒有書中那麼名正言順，謝澤也不再是執掌兵馬的將軍，隻是靖王門下的門客罷了。

 

他們謀反不到一個時辰，剛出府門就全被抓了。

 

咱就是說菜就別亂搞，不然隻能徒增笑料。

 

謝澤再一次成為京城的頂流。

 

因為林語心當場演示了一下什麼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把他幹的那些事全招了，結果被憤怒的謝澤掐S了。

 

時隔幾個月，我再次見到了謝澤。

 

他被綁在十字架上，癲狂的朝我發問，「孟棠，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你懷的孩子是誰的？」

 

「你這個蕩婦，居然給我戴綠帽子。」

 

我嘲弄的看著他，「你不是最喜歡給自己戴這玩意嘛?連自己的心肝兒都舍得送到別人床上也不缺我這頂。」

 

「再說你現在那來的資格指責我?」

 

他臉漲成了豬肝色，神色扭曲的說，「你懂什麼？我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看我滿臉不屑，他陰冷的盯著我，「我可是將軍，你居然還敢給我帶綠帽子。」

 

天天把這倆字掛在嘴邊，聽的我都要倦了。

 

我轉了轉腕上的珠串，笑出了聲，「將軍?那可是過去了，現在你個階下囚還敢對我大呼小叫?」

 

「信不信我痛打落水狗，讓人給你來一頓竹板炒肉?」

 

他看著我滿眼怨毒，我不喜歡他的眼神。

 

一鞭子抽了上去，「看什麼看?」

 

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動手，他一臉不可置信，「孟棠，我可是將軍，你怎麼敢?」

 

我甩了甩鞭子輕笑出聲，「在天啟，我承認你，你才是將軍。」

 

「謝澤，熟悉嘛這番話??當初還是你教我的，現在看我學的怎麼樣?」

 

「再說你落到今日這般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他呆愣了一會，然後頹廢的靠在稻草上。

 

「還有忘了告訴你，大婚之夜你忙著和林語心纏纏綿綿的時候，我這邊也在被翻紅浪。」

 

「畢竟三個人的世界太擁擠，還是四個人比較合適。」

 

隨後說完我不理會他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轉身離去。

 

在我走出牢門的時候，隱約聽見牢頭說有犯人自盡了。

 

不過都與我無關了。

 

看著門外抱著孩子等著我的人，我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馬上到寶寶的周歲宴了，孟明淵想在那天公布寶寶的身份。

 

對於這些我隨他們安排，但關於我的身份他又愁了起來。

 

他們想讓我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可我不願。

 

最後還是隨了我的意。

 

抓周那天對於突然出現的小皇子，老臣們高興瘋了。

 

再也不用為皇帝的子嗣操心了。

 

一整天都樂呵呵的。

 

宴後我也詢問了明淵沒有子嗣的原因。

 

他閉口不言。

 

最後在我的追問下氣急敗壞的說，「你去問季羨之，他知道。」

 

隨後抱著寶寶落荒而逃。

 

季羨之幸災樂禍道，「明淵，他有病。一碰女子就過敏，所以當初我才不信娃是他的。」

 

「因為我知道他根本碰不了女子，但沒想到你是例外，現在再加上個寶寶。」

 

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還以為他不太行，但親身體驗過又不太像。

 

還納悶了許久。

 

我又好奇的問他，「那你呢？」

 

他頓時笑不出來了，沉默了幾秒，「感覺時間太短，懷疑自己有病，結果下藥過猛，導致難有子嗣。」

 

這些字分開都還行，但合在一起太過離譜。

 

看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嘆了口氣，「給我留點面子別笑了，要去晚飯了。」

 

他拉著我的手往房中走去，看著地上的身影我腦海中響起書中關於他們的記載。

 

「天啟九年，皇帝無子駕崩於瓏山。」

 

「盛德三年，神醫季羨之因病逝於淮州。」

 

寥寥幾字概述了他們的結局。

 

嗯，也就比我多了那麼幾個字，瞬間心裡平衡了。

 

8

 

番外：

 

我叫孟棠，生於小官之家。

 

自幼不像阿兄那般受雙親重視，但家中也好好請人教導著長大。

 

但直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我才明白這些年的教養是為了什麼。

 

父親為了替阿兄鋪路把我許給了將軍謝澤，人人都說他年少有為是不可多得的夫婿。

 

可我不喜歡，但這不重要。

 

成婚前夜，母親悄悄告訴我謝澤早已有一心上人。

 

雖是農女，但曾經救過他的命。

 

還未娶妻就有貴妾入門，京城中從未有過這般不知禮數的人家。

 

怪不得會娶我這個小官之女，怕是好拿捏。

 

我心中對這般婚事更是不願，或許是老天聽到了我的心聲，入洞房後我突然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卻到了一個陌生女子的體內，她也叫孟棠。

 

當我通過記憶知曉她是被一本小說氣S後，我暗笑這女子未免氣性太大了些。

 

同時也對那本小說產生了好奇，隨之翻閱起來。

 

但越翻越心驚，因為書裡的一切都是我曾經真實存在的世界。

 

而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炮灰。

 

隨著故事一點點展開，孟棠也一點點的消亡。

 

「不幸因病去世。」這寥寥幾字是對她最後的描述。

 

此刻我慶幸自己早已不是書中人，卻又怕另一個孟棠進去了。

 

我以旁觀者的角色看完了這本書，看著所謂的男女主踩著我的屍體幸福圓滿。

 

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另一個孟棠的心情。

 

可我翻完評論區都沒有找到孟棠小作文。

 

就好像她從未寫過。

 

隨著我對世界的了解，發現這是一個跟天啟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裡沒有三妻四妾，女子自由而又獨立。

 

她們不再被冠以夫姓成為別人的附庸，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和男子同臺競技。

 

而我自幼學習的琴棋書畫不再為了揚名嫁一個好夫婿成為取悅男子的手段，而幫我謀生立足。

 

再三考慮後，我選擇成了一名古琴老師。

 

這是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生活的越來越好，但心裡越來越擔憂。

 

可等我再次打開那本書時，發現裡面的內容完全變了。

 

從大婚之夜開始，劇情便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崩了。

 

這一刻我意識到「孟棠」真的過去了。

 

但當我看到她休了謝澤，安然生子有了長伴身邊的人，忐忑的心終於落下了。

 

翻到最後，看到男女主的結局，我輕輕笑了出來。

 

鮮花沿途綻開，而我們也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