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腳步聲,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我轉過身,看到了一年未見的孟舟川。
14
我看到孟舟川的第一眼,便下意識後退,當初的陰影被導師嚇出來,如今面對忽然出現的男人,隻想掉頭離開。
我知道這樣不妥,養了我十年的男人,不該受到如此寒心的對待。
努力做著心理建設,勸說自己再不濟他也是姐夫,不是魔鬼,但我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
盡管盡量保持冷靜,但內心的慌亂以及避嫌的反應,還是讓孟舟川眸子閃過一絲痛苦。
孟舟川沒有近身,而是保持一個安全距離,那雙深沉的眸子,比一年前多了一絲成熟穩重,將感情隱藏更深,也變得更加有魅力。
可這種魅力對我而言像是火藥,隨時可能把我封存恐懼的理智屏障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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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舟川的聲音略微沙啞,嘴唇在顫抖,我便知道他很難受,十五歲的時候,公司生意遇到資金鏈斷裂隨時有破產的風險,他沒有跟我說,隻是坐在沙發上喝酒,承擔著整個家族的擔子,在外邊雷厲風行的霸道總裁也有懦弱的時候。
我那時候太過天真,以為天塌下來有他頂著,玩笑說以後會一直陪著,看著他難過心裡不好受。
那時候的孟舟川嘴唇蠕動,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男人的眼淚,說害怕給不了我好的生活,辜負妻子的交代。
也許那一刻,我看到了孟舟川的軟弱的一面,心裡埋下愛的種子。
此刻的孟舟川內心很虛弱,但我並沒有如當年一樣安撫,大家已經是成年人,我怕越線的安慰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我真的怕了。
好在孟舟川調整情緒的能力比以前強,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用幾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回國也不跟我說,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姐夫當回事?】
【吃個飯總行吧?】
我猶豫片刻,便點頭答應,坐上孟舟川的車。
到了吃飯的地點,孟舟川早就安排好一切。
還是當年我最喜歡的壽司店,大將分解剛運回來的金槍魚,坐在最好的靠窗位置能俯瞰城市的萬家燈火。
大概是忙碌幾個小時,我有點餓了,隻顧著吃東西,大將的手藝很好,在挪威吃不到那麼正宗的壽司,令人懷念。
孟舟川託著雙手,微笑看著我,眼睛裡透著濃濃的情愫。
我聊起在挪威的學業以及來國內的原因,孟舟川沒有打破,安靜的聽著,臉上不時露出溫和的笑容。
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出現了一種幻覺,如同回到十幾歲的時候,那個給我強大安全感的姐夫再次回來。
孟舟川變化很大,沒有咄咄逼人的霸道,也沒有端著長輩架子,而是平等交流,聽完我的話,感慨不已:【我家思雨長大了。】
我被誇的不知所措,差點被嘴裡的食物噎著。
孟舟川神色緊張,掏出手機便想要叫救護車,我趕緊阻攔,無奈道:【沒事,不用那麼麻煩。】
他望著我落在手腕處的手,低著頭,寬大的肩膀輕輕顫抖。
【對不起,我隻是太擔心你了。】
我被弄的驚慌失措,吃一頓飯不至於要搞成如此尷尬,那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一年了。】
孟舟川抬起頭,眼神透露出堅定,望著我的目光滿是深情,隨著他的拍手,整個餐廳昏暗下來,響起了柔和的曲子。
有人推著一車子的玫瑰花朝餐桌走來。
孟舟川起身,做出單膝下跪的姿態,我不但沒有驚喜,反而像是被重錘了一頓,呆立在原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全身。
他想做什麼?
15
伴隨著柔和的音樂,餐車上的玫瑰花靠近,孟舟川單膝跪在地上,仰著腦袋,露出那張英俊的臉龐,深邃的眸子滿是熾/熱的愛意。
我呆呆望著孟舟川,曾經無比期待的鑽戒如同噩夢。
極致的恐懼遍布周身。
【思雨,這一年我每天晚上都在懊悔,明明那麼在乎,為什麼要傷害你?】
【你說的對,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也沒有收養程序,世俗的陽光不能阻攔真愛。】
【每次想到你傷心離去的樣子,我都痛不欲生,希望上天再給一次機會。你終於回國,曾經保護你十年,如今再讓我保護你一輩子吧。】
閃耀的鑽戒,觸目驚心,在昏暗的餐廳裡,像是一把達摩克斯劍,懸浮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將良心切成碎片。
我腦袋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便是他怎麼敢的啊。
孟舟川瘋了嗎?
同時心中無比懊悔,為什麼要答應對方吃飯,隨便在酒店餐廳解決不就好了?
孟舟川深情的樣子,非但沒有讓我迷戀和感動,反而無比糟心。
當初遭遇的所有痛苦,仿佛頃刻間倒出來,我難受到無法呼吸,靠著餐桌才能勉強站立。
玫瑰花和鑽戒,曾經是年少無知時幻想無數次的東西,夢想著自己能成為孟舟川的公主。
可現在我有自己的生活了,見識到外邊的世界,受過太多傷害,早就不在乎孟舟川。
他是我的姐夫,但絕對不是我共度餘生的人。
面對孟舟川期待到次猩紅的眼睛,驚恐之後便是平靜,我無法做出傷害撫養我十年的男人,更無法接受一段不倫的戀情。
我有未來的規劃,有自己的事業和夢想,但絕對不是成為孟舟川的妻子,那個惡心到極致的稱呼。
原來放棄一個人,並沒有那麼簡單,從心裡和身體都要去適應。
如今我斬斷那份念想回歸正常,為什麼孟舟川要將傷疤揭開?
孟舟川以為靠著深情的告白便可以將曾經做過的事情一筆勾銷,還是覺得我依然如曾經一樣,滿眼都是他的天真女孩兒。
我笑了笑,在孟舟川驚愕的目光中,合上裝著鑽戒的蓋子,故作詫異:【姐夫,你是在演戲的吧,是不是有目標,希望我配合提前排練,不過這不合適,真愛不在乎形勢,千萬別錯過,不然永遠回不來的。】
【是吧,姐夫?】
我故意加重語氣,提醒孟舟川兩人之間的身份。
也告訴他,十七歲的表白,那段無邪的感情,再也不可能回去。
從今往後,他隻能是我的姐夫。
孟舟川張開嘴巴,還要說話,我可提前一步,轉身走出餐廳。
沒有去看蹲在地上,痛不欲生的男人一眼。
夜風吹來,撩起了長發,我獨自走在路上,內心無比平靜,前方有光,照亮腳下的路,影子拽的長長的,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不孤獨啊,因為有影子一直陪伴到老,無需愛情和婚姻。
在孟舟川下跪拿出鑽戒表白的時候,內心某種執念放下,原來年少期待的美好東西,思想成熟後會變得無所謂。
我對孟舟川變得無所謂,對他的一切不在乎。
我對真愛有所謂,隻可惜真愛不是孟舟川。
孟舟川下跪的那一幕,讓我渾身難受,回到酒店已經一點多,沒想到導師還在大堂,似乎專門等我回來。
導師察覺到我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我聽前臺說,你跟別人出去,所以不放心,又不好意思打電話,怕耽誤你們的約會。】
我搖頭,勉強笑道:【不是約會,而是一個親戚得知我回國,請客吃飯而已。】
導師沉默片刻,說道:【是孟舟川吧?】
我渾身一顫,茫然望著導師,他是怎麼知道孟舟川的名字?
導師掏出一張名片,無奈道:【這次畫展最大的贊助方是孟氏集團。】
我臉色變幻,忽然胃裡翻滾,覺得無比難受。
難怪孟舟川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這種監控似的贊助,令我無法接受。
從頭到尾,可能是孟舟川讓我回國的手段。
隻要我的事業重心放在國內,對方便有機會。
我不會以最大的惡意揣摩孟舟川的居心,但前幾年遭到的傷害,對方冷血無情,讓我不得不以小人之心猜測對方目的。
導師察覺到我情緒不對,像是明白什麼,滿臉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孟舟川跟你的關系……】
他抬起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如同哄小孩兒。
我有些不適應,抬頭看去,導師的眼睛隻有關心和歉意。
不舒服的感覺,遍布全身,我勉強一笑,悄悄避開。
導師還想說話,卻被人一拳打翻在地。
16
當看清楚揍導師的人是孟舟川,我臉色劇變,叫道:【姐夫你幹什麼!】
孟舟川抬起頭,眼睛赤紅,咬牙道:【這小子佔你便宜,居心不良,不要被他的樣子騙了!】
導師開始還擊,一拳砸在孟舟川眼眶。
兩個大男人在酒店大廳打架,像是有生S大仇,每一拳都是面色猙獰。
我登時急了,覺得孟舟川是個瘋子。
上前想要將兩人分開,卻被兩人狠狠推到,腦袋撞擊在立柱上,登時天旋地轉,疼得冒眼淚。
他們看到我受傷,終於停手,衝上前想要攙扶。
孟舟川一把將導師推開,冷笑道:【滾,我是思雨的姐夫,自然會照顧她,用不著你好心。】
導師擦掉嘴角的血跡,反唇相譏:【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你,思雨不會難過。】
孟舟川眯眼,眸子泛著寒意:【總比斯文敗類強點,看上自己的學生,也不怕人家笑話。】
導師不甘示弱:【那也比盯上自己的小/姨/子/強。】
孟舟川瞳孔緊縮,SS盯著導師。
大戰一觸即發。
孟舟川是孟氏集團的董事長,鑽石王老五,多少女人的乘龍快婿。
傅斯年是音樂學院最年輕的教授,才華橫溢,知名度很大。
這兩人都是極為優秀的男人,對話卻讓我如墜冰窖。
孟舟川見我沉默,急忙道:【思雨,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分明假公濟私,對你圖謀不軌。】
【傅斯年,有種的話就承認啊。】
孟舟川怒道。
導師臉色平淡,漠然道:【不錯,我就是喜歡思雨,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愛上了,但我不像你那麼惡心,曾經你給她帶去那麼多傷害,好不容易在國外休養好了,你又想怎麼樣?】
【別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思雨用了一年多時間才勉強走出當年的陰影,那些傷害都是你給的,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思雨。】
孟舟川神色慌亂,急忙道:【思雨,不是這樣,當時我顧忌太多,不敢接受你的愛,我以為結了婚,斷掉你的念想,就能把你永遠留在身邊,沒想到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我早就把餘簾甩了,讓她沒有容身之地,幫你報仇。】
【你不在身邊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折磨,思雨,回到我身邊吧,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統統接受,這次我再也不想失去你。】
面對孟舟川泣血告白,我差點氣笑了。
孟舟川說了那麼多,每一句看似深情,無非是在為自己找借口。
那隻是餘簾的錯嗎?
分明是孟舟川推波助瀾。
【姐夫!】
我打斷孟舟川惡心的表白,搖搖晃晃的來到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道,【我最後說一次,曾經確實愛過你,那是年少不懂事,謝謝你對我的深刻教育,但我長大了,很清楚現在的感情。】
【如果你還想讓我叫你一聲姐夫,那麼永遠不要再提感情的事情,因為看到你,我都會做噩夢!】
【不然,我永遠不會回國,也不敢回國。】
孟舟川臉色泛白,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體。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憤怒和堅定的拒絕。
他悵然若失,苦澀道:【真的沒有一點機會?】
我鄭重點頭:【沒有,你是我的姐夫,永遠都是!】
孟舟川眼眶泛紅,啞聲道:【明白了。】
他轉身離去,腳步很慢,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生命。
導師見孟舟川離開,臉上綻放出笑容,說道:【思雨,你做的很對,老師永遠支持你。】
我冷冷看著面前的男人,問道:【其實從開始你就知道孟氏集團的贊助對嗎?】
導師愣住,神色驚慌起來,還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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