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曉蕾是吧，我叫童倩，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宋曉蕾杏眼微睜。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一旁的喬麗麗也嘟起嘴嚷嚷道：「還有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

 

我眨眨眼。

 

「這是秘密，可不能告訴你們。」

 

「嘁，裝神弄鬼的。走，麗麗我們去吃飯，別理她。」

 

走之前宋曉蕾還把黃慧娟拽走了。

 

出門前黃慧娟特意給了我一個歉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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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同前世一樣，在宋曉蕾的刻意拉攏下，大二上學期我就成了宿舍和班級裡的獨行者。

 

一些關於我的各種流言開始在班裡流傳。

 

隻有黃慧娟在私下裡悄悄跟我說幾句話，幫我出點小主意。

 

這天下午，黃慧娟給我發了條消息。

 

「倩倩，老地方見。」

 

宿舍樓下的小樹林裡我見到了身穿黃色連衣裙的黃慧娟。

 

黃慧娟皮膚有些偏黃，嫩黃的顏色襯得她看起來更黑了。

 

裙子是高腰長裙的款式，並不適合她矮胖的身材。

 

這條裙子原本是喬麗麗的，穿了一次就送給了黃慧娟。

 

黃慧娟表面上露出驚喜的樣子，但轉身就躲在被窩裡給我發消息。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臭顯擺什麼？搞得誰沒有衣服穿一樣。

 

「你別看她現在這麼風光，要是哪天她爸破產了，指不定還不如我們呢。

 

「還有那個宋曉蕾，你是不知道，在喬面前就跟個奴才似的。

 

嘴裡說著不屑，可這已是我這周第三次見她穿這條裙子了。

 

見到我，黃慧娟紅著臉低下頭，兩隻手的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一隻腳踢著地上的石子。

 

說著和上世同妹妹一樣的話。

 

「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無恥，但是我奶奶生病了……」

 

頓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

 

黃慧娟抬起頭，一把握住我手。

 

「倩倩，你知道的，我家裡條件特殊，申請貧困補助需要同學投票，如果我和他們對著幹，不光補助沒了，就連現在的這份兼職也做不下去。

 

「我平時對你不錯吧，你可不可以放棄這次的國家獎學金？」

 

見我默不作聲。

 

黃慧娟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眼角擠出幾顆淚水。

 

「倩倩，我真是沒法了，奶奶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失去她。

 

「你放心，這 8000 塊錢就當我借你的，我以後工作了還你。」

 

我抽回自己的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巾仔細纏在手上，一臉譏诮。

 

「還我？就憑你？你拿什麼還？」

 

心中十拿九穩的黃慧娟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回答。

 

驚愕地抬起頭，迎面就被一個包著毛巾的拳頭打倒在地。

 

我騎在黃慧娟頭上，舉起包著毛巾的拳頭狠狠朝對方身上的軟肉上砸。

 

一開始她還大聲呼救，叫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地方還是她挑的。

 

僻靜、隱秘、人少。

 

這會兒又是大家午睡的時間，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裡。

 

12.

 

心疼唯一的好友，前世妹妹放棄了所有的獎學金，畢竟她手上有我留給她的 5 萬塊錢，而黃慧娟卻什麼都沒有。

 

隻因為黃慧娟說自小父母離婚，爹不疼娘不愛，甩給奶奶撫養，一提到錢兩家就互相踢皮球。

 

偏偏她又是城市戶口，按照父母的條件辦理不了助學貸款。

 

對於這個唯一的好閨蜜，妹妹對她的話深信不疑，言聽計從。

 

給宋曉蕾和喬麗麗手洗內褲的招就是黃慧娟教的，說是這樣做了，對方就不會再難為妹妹了。

 

可事實上換來的卻是對妹妹加倍的羞辱。

 

她不知道，這是隻披著羊皮的惡狼。

 

黃慧娟才是一切霸凌源頭的軍師。

 

13.

 

不出所料。

 

中午收拾完黃慧娟，下午我就在輔導員辦公室見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她。

 

隻是在輔導員那張白胖的臉上，我沒看到半絲憐惜。

 

純屬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我佝著身子，站在黃慧娟旁邊，聲音低不可聞。

 

「老師，你找我什麼事。」

 

一雙油膩的眯眯眼黏在我修長的雙腿掃視了兩圈，這才用小雞仔般的尖細嗓音徐徐道：

 

「你打黃慧娟了？」

 

我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仿若受驚的小鹿。

 

「沒，沒，我沒有。」

 

黃慧娟赤紅著眼瞪向我。

 

「你撒謊！」

 

我被嚇得後退一步。

 

「慧娟，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再說，你渾身上下哪裡像被打了的樣子？」

 

「除了你，有其他人看到了嗎？」

 

「你！」

 

黃慧娟氣得胸膛起伏說不出話來。

 

輔導員瞥了一眼黃慧娟就移開了視線，他扶了扶鏡架。

 

「黃同學，這種事可不能拿來開玩笑。」

 

最終這事就被輔導員各說了幾句就算過去了。

 

在回教室的路上，趁著人來人往，黃慧娟突然惡狠狠地湊到我跟前。

 

「看不出來，你裝得還挺像的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輔導員那個雞嗓子有一腿……」

 

她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狠狠抓了一下。

 

「啊！慧娟，你放過我吧，你要獎學金，我給你還不成嗎？」

 

愣住的黃慧娟手剛從我手上掙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制住拽到一邊。

 

14.

 

待看到圍過來的同學紛紛舉起手機，黃慧娟這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

 

「童倩，你這個賤人，敢陷害我！」

 

我害怕得抓緊衣領倒退了兩步，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好聽清朗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這位同學，你不要緊吧？」

 

我驚慌失措地抬頭回望，一雙霧蒙蒙的淚眼就這麼映入陸軒眼裡。

 

他的眼裡先是閃過一絲驚豔，然後是心疼。

 

「你脖子怎麼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潔白的脖頸一側三條血紅的抓痕顯露人前，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呼。

 

陸軒皺起眉頭。

 

「你這必須去衛生院看下，走，我帶你去。」

 

黃慧娟在見到陸軒後，眼中的嫉恨快要冒出火。

 

陸軒是我們系的系草，暗戀他的女生不少，光我們宿舍就有三，但明著追對方的隻有喬麗麗。

 

黃慧娟每次隻能在手機上對我傾吐她對陸軒的暗戀情愫和大罵喬麗麗配不上陸軒，倒貼都不配。

 

如今見我被陸軒緊緊摟在懷中，差點不顧周圍的同學就要上前拽我。

 

隻可惜，面對周圍同學的指指點點和斥責，她最終還是退縮了，鑽入人群溜了。

 

我被陸軒攔腰抱起，透過他的肩膀頭我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隱在人群中朝著黃慧娟離開的方向走去。

 

我低頭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15

 

從校衛生院出來，推拒不過，我隻好讓陸軒送我回宿舍。

 

剛到宿舍樓下，隻見一群人圍在宿舍門口指指點點。

 

原來黃慧娟獨自回宿舍的路上，被人敲了悶棍。

 

不僅如此她的周圍還被人扔了很多傳單。

 

傳單的內容全是她連同喬麗麗、宋曉蕾霸凌我的內容。

 

陸軒隨手撿來一張傳單，看清上面的內容，眉頭一皺。

 

「這上面說的是真的？」

 

我都大的眼淚說掉就掉，看著陸軒一句話也不說。

 

向來一臉高冷的陸軒臉上出現慌亂的表情，兩手在身上一陣亂摸想找紙巾，卻發現沒有。

 

最後隻能小心翼翼地用手給我將眼角的淚水擦去。

 

這一幕正巧被下來查看情況的喬麗麗和宋曉蕾撞見。

 

「好你個童倩，黃慧娟是不是你打的？這些傳單是不是你發的？

 

「虧我們平日裡對你這麼好，沒想到你這麼陰險和狠毒。」

 

在旁邊強忍著嫉妒，故作平淡的喬麗麗等宋曉蕾說完，這才步態優雅地走到陸軒身邊。

 

「陸軒，你怎麼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將我的眼淚擦幹淨，陸軒不耐煩道：「我和什麼人在一起還輪不到你喬大小姐管。」

 

被心儀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懟，喬麗麗忍不住眼角微紅。

 

宋曉蕾這個狗腿忙上前幫腔。

 

「你別看童倩長得清純，其實一肚子壞水，沒一句真話。」

 

面對她們兩人的咄咄逼人，我躲在陸軒的背後縮著身子發抖。

 

這情景任誰看了都能猜到被霸凌的人是誰。

 

喬宋二人見這種情況隻能越抹越黑，便走了。

 

我知道這兩人不會就此罷休。

 

16.

 

當晚，我就收到了輔導員給我發的消息。

 

讓我明天下午去他辦公室解釋下今天的事情。

 

明天是周六，老師們都不上班，辦公室隻有他一人在。

 

想到輔導員平日裡看我的眼神，我就不想去。

 

我跟他解釋黃慧娟的事不是我做的。

 

那時候我和陸軒在校衛生院，有陸軒和校醫給我做證。

 

怕他不相信，我還把哪天的費用明細拍照給他看。

 

可輔導員堅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黃慧娟說是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說這次黃慧娟傷得有點重，頭骨輕微骨折+腦震蕩，已經觸犯了法律。

 

還有就是關於我誣陷喬麗麗、宋曉蕾、黃慧娟霸凌我的事也不是小事。

 

要是這些事坐實了，我不僅要被學校開除，可能要坐牢。

 

說到這裡，輔導員語氣一轉。

 

「童倩，我特意周末加班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看這些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相信老師，如果我查明這些和你沒關系，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黃慧娟那邊我已經先聊過了，她暫時不會找你麻煩。」

 

「前提是你一定要配合老師的調查，明白了嗎？」

 

「明天下午 4 點我在辦公室等你，別遲到。」

 

收到這些消息後，我轉手就把聊天記錄發了出去。

 

陸軒秒回。

 

「崔濤那個老色鬼，你別理他，明天我帶吃蛋糕，你不是說從來沒吃過生日蛋糕嗎？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好吃。」

 

得到想要的回復，我撤回了發給另外一個人的消息。

 

17.

 

第二天，陸軒特意到我宿舍樓下接我出去吃飯。

 

因為黃慧娟的事，喬麗麗和宋曉蕾暫時不敢對我做什麼。

 

加上兩人又被冠上了霸凌者的帽子，有好事者更是將傳單上的內容掛上了校園牆。

 

如今兩人在學校不管是走在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

 

兩人連昨天下午的課都沒上，人也一夜未歸。

 

至於黃慧娟，如今還在醫院觀察呢。

 

等我和陸軒吃完晚飯回到宿舍天已經黑了。

 

看著手機上 99+的未讀信息，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換身衣服，這才不緊不慢地給輔導員回了個消息。

 

「對不起老師，我剛看到消息，您別生氣，我這就去您家樓下找您。」

 

剛發完就發現發錯了人，趕緊撤回，重新發給輔導員。

 

18.

 

來到輔導員住的宿舍樓下，我給輔導員發了個信息。

 

半天沒有人回。

 

我耐心地等了十分鍾左右。

 

輔導員渾身湿透，滿身狼狽的樣子出現在路口。

 

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也是任誰大半夜被人推到湖裡都不會開心。

 

這人工湖還是挖得太淺了，不然怎麼不淹S這個賤人，還要我費這麼大的功夫。

 

見我在這裡乖乖地等他，輔導員的氣消了一些。

 

雖然這會才剛入夏，但夜裡的湖水陰冷。

 

渾身湿透的輔導員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看到走進的輔導員，我開始撕扯身上的衣服。

 

輔導員剛準備說去樓上再說，忽然驚覺不對，怒喝。

 

「你幹嗎！」

 

我趁機貼近抓住他的衣服，輕聲道。

 

「老師，貓抓老鼠的遊戲現在開始，不過，我才是貓。」

 

說完拽著他朝後仰倒過去。

 

「你！」

 

「砰！」

 

「砰！」

 

輔導員壓在我身上，驚怒痛苦的表情在他臉上定格成了永恆。

 

鮮豔的紅色在眼前濺射出美麗的花朵。

 

開心到極致的我忽略了後腦勺撞擊到水泥地面上的疼痛。

 

19.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去找他了嗎？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匆匆趕來的陸軒坐在病床邊，一邊削蘋果，一邊為我今天的莽撞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