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父皇守孝三年。


 


一朝回府,卻發現我的府邸多了個假公主。


 


她住著我的房子,用著我的金子。


 


喊著我的皇兄,抱著我的驸馬。


 


公主府上下以她為尊。


 


就連驸馬也不惜跟皇帝頂撞,要我多讓讓她。


 


“我隻把她當妹妹。”


 


“但我不想讓她名譽受損,不如抬她為平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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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我貴為長公主。


 


她一個無封公主,後宮裡幾十個就顯著她了嗎?


 


“既然你想娶,我親自給你們賜婚。”


 


我拿著空百聖旨,休夫了。


 


1


 


三年前,父皇駕崩,他特意點名讓我和皇兄其中一人為他守靈三年。


 


皇兄登基在即,下面還有一群對皇位虎視眈眈的兄弟。


 


他舍不得我一人去那清冷的皇陵,可又別無他法,進退兩難之際,是我主動站了出來。


 


一個人在偌大的皇陵熬了三年,除了送飯的宮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不容易熬到日子,我滿心歡喜地下山,直奔京城。


 


父皇駕崩時,我正與驸馬新婚燕爾,這三年我扔下他,思念早已泛濫成災。


 


一路上,我都在想他見到我該是何等的驚喜。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公主府我竟連門都進不去了。


 


“咱們公主府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門房侍衛高傲地說出這句話,他厭煩地揮了揮手。


 


“趕緊滾趕緊滾,我們家公主和驸馬快回來了,回頭你這個賤民驚著我們主子,沒你的好果子吃!”


 


看著侍衛這囂張跋扈的模樣,我氣笑了,可突然想起他說的話。


 


我後退一步,抬頭看了眼牌匾。


 


永安長公主府。


 


沒錯啊,這就是我的府邸。


 


難道是我多年未歸,他們把我當騙子了?


 


也是,我從山下直奔而來,身上連個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侍衛雖然囂張,但也算盡忠職守,可以理解。


 


他說得對,要是人人都能進公主府,那這公主府成什麼了。


 


看著一臉防備的侍衛,我心裡還算滿意。


 


看來我不在的這三年,驸馬把公主府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條。


 


大不了等一會兒,等有認識我的管事出來,或者等到驸馬回府就行了。


 


趁著這個機會,我笑眯眯地問門房:“你們驸馬是去接公主了嗎?”


 


想到這裡,我心裡美滋滋的。


 


我就知道謝臨殊也如同我掛念他那樣掛念著我。


 


一別三年,想來他必定是思念極了我。


 


“我們驸馬陪著公主去參加六公主府上的宴會了。”


 


侍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如同一個驚雷。


 


“你們的驸馬叫什麼名字?謝臨殊?”


 


“大膽!”


 


侍衛皺著眉,不悅地呵斥我:“居然敢直呼我們驸馬的名字!”


 


我愣在原地,消化著門房的話。


 


我和六皇妹從小就不對付,謝臨殊怎麼可能去參加她府上的宴會。


 


不對!


 


驸馬陪著公主?


 


我人就在這裡,謝臨殊陪個鬼!


 


我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門房推搡著。


 


“我們公主回來了,你趕緊滾!”


 


2


 


我平生頭一遭被這般對待,在自己的府門前,竟被自家侍衛像趕叫花子似的驅趕。


 


我眼睜睜看著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府前。


 


一個柔弱女子踩著矮凳下了馬車,周圍的人對她阿諛奉承地行禮。


 


我瞧著這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被眾人簇擁著往我的公主府裡走,隻覺荒謬至極。


 


難道皇兄的江山沒了?


 


不應該啊!


 


“站住!”


 


我忍無可忍,大聲喝住那女子。


 


“放肆,公主面前豈敢無禮!”


 


那女子身邊的宮女厲聲呵斥我:“還不跪下賠罪!”


 


“殿下贖罪,是屬下們失職。”


 


剛才阻攔我的侍衛說著就要朝我逼近,一臉兇神惡煞。


 


“罷了罷了,想來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給點銀錢打發走吧。”


 


那女子憐憫地瞥了我一眼。


 


“殿下大度!”


 


假公主身邊的宮女趕忙恭維她,然後拿著一個錢袋子砸在我腳邊,不屑地看著我:


 


“公主慈悲,不治你大不敬的S罪,還不趕緊拿著銀子滾!”


 


我被這一連串的事兒弄懵了,甚至懷疑自己上山守靈這三年是不是得了癔症。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


 


聽見聲音,那假公主臉上滿是驚喜,她連忙轉身:“驸馬哥哥!”


 


我看著熟悉的身影利落地下馬,手裡還拿著一個盒子。


 


“新出爐的桂花酥,殿下最喜歡的。”


 


“我說驸馬哥哥怎麼突然走了,原來是給我排隊買糕點去了,驸馬哥哥最好了!”


 


假公主羞紅了臉,聲音嬌俏。


 


“隻要殿下喜歡,臣萬S不辭!”


 


謝臨殊寵溺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我看著這一幕,隻覺天旋地轉,這世界莫不是瘋了。


 


我的公主府裡憑空冒出個假公主,而我的驸馬竟給這個假公主買我最喜歡的桂花酥!


 


3


 


真是令人動容的夫妻情深啊!


 


這一幕,如針扎般刺痛了我的心。


 


我緊咬牙關,從牙縫中擠出謝臨殊的名字,冷若冰霜。


 


謝臨殊似乎聽到了我的呼喚,本能地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那位假冒的公主見狀,眉頭緊鎖,眼神在謝臨殊與我之間遊移,似乎在盤算著什麼。但下一秒,她卻對我怒目而視:“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驸馬的名諱!”


 


“本公主念你孤苦無依,本想施舍你些銀兩,你卻一再冒犯,將皇家的威嚴置於何地?”


 


“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殿下,萬萬不可——”


 


謝臨殊臉色鐵青,快步衝到我面前,將我護在身後。


 


“這位是當朝的永安長公主!”


 


謝臨殊的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皆面如土色,恐懼爬上了心頭。剛剛那些對我不敬的宮女侍衛,此刻都顫抖著跪倒在地。


 


唯有那位假公主,臉色陰沉如水。


 


片刻之後,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眼中卻滿是不甘,聲音也顯得頗為勉強:“驸馬哥哥,永安皇姐已經離開三年了,會不會是認錯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叫我皇姐?”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中的怒火早已按捺不住,言語間毫不留情。


 


或許是她平日裡聽慣了奉承之言,此刻眼中滿是憤怒。但她的視線一觸到謝臨殊,那怒火竟硬生生被壓了下去。


 


她緊緊捏著自己的手,臉色蒼白,唇角緊咬,眼中瞬間泛起了淚光,楚楚可憐地望著謝臨殊,嬌聲呼喚著“驸馬哥哥”。


 


謝臨殊似乎有些不忍,他攥緊了我的手腕,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阿朝,你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她其實也是你的妹妹,是陛下親封的柔嘉公主。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對她多少也尊重些……”


 


我顧不上謝臨殊那難看的臉色,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指著旁邊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鳩佔鵲巢,霸佔我的府邸?”


 


和謝臨殊相識多年,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對柔嘉的憐憫和對我的不滿。


 


他這是在怪我,怪我不給柔嘉留面子。


 


真是可笑至極!


 


我乃皇室嫡出的長公主,這天下間除了太後和皇後,又有誰能比得上我的尊貴?


 


隻要我願意,誰的面子我都不用給,更何況是一個覬覦我東西的人!


 


4


 


“皇姐勿怪,柔嘉不是有意住在皇姐府上的,實在是……”


 


“行了!”


 


眼看著柔嘉哭哭啼啼想說些什麼,我看著周圍圍過來的百姓,冷著臉打斷她的話:“進府說吧。”


 


“你的臉面不重要本宮的臉面可是重要的。”


 


我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下被人圍觀。


 


說罷,我側身躲開想拉我手的謝臨殊,快步走進府中。


 


這一次,沒人敢攔著我。


 


誰知道我越走進府中越生氣,短短三年我的公主府居然大變樣了。


 


花圃裡我讓人從皇宮移植過來的牡丹早不知道去了哪,換的是不知名的野花。


 


海棠樹下品茗下棋用的玉石圓桌也不翼而飛,隻留一個我從沒見過的秋千掛在禿禿枝丫上。


 


這一路走來,曾經我親手設計的亭臺樓閣全都變了摸樣。


 


而且竟然沒一個以前侍奉過我的舊人。


 


若不是公主府的牌匾尚在,我還以為進了別人家的府邸!


 


好一個謝臨殊!


 


他最好可以給我解釋清楚!


 


公主府花廳裡。


 


看著面前並排站著的謝臨殊和那個什麼柔嘉。


 


“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靠在身後的椅背上。


 


侍女小心翼翼的給我端上來一杯茶。


 


我接過茶杯一抿,皺了皺眉。


 


從前我最愛喝龍井,公主府裡全是皇兄和母後為我到處搜集來的最好的龍井,如今卻換成了不知名的花茶。


 


心中越發煩躁,索性把茶杯仍在一旁的桌子上。


 


打斷了正要說話的謝臨殊,指了指躲在他身後雙眼通紅的少女。


 


“你叫什麼名字?”


 


“柔嘉同父皇姓氏,就叫柔嘉。”


 


趙柔嘉咬了咬唇角,聲音怯怯的。


 


我點了點頭:“也就是無封公主是吧?”


 


“柔嘉公主的確是先皇遺落在外的子嗣,這個是陛下親口確定過得。”


 


看著羞於啟齒的的趙柔嘉,謝臨殊眼裡滿是憐惜,連忙替她回答。


 


我挑了挑眉,謝臨殊這是怕我質疑趙柔嘉的身份用皇兄來壓我。


 


隻是他想多了,父皇生性風流,在外面有遺落的子嗣可不是沒有可能。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指了指趙柔嘉:“宮裡是沒人教過你規矩嗎?”


 


“見到我為什麼不行禮。”


 


聽見我的話,趙柔嘉面色扭曲了一瞬,不過很快就被演示好。


 


她委屈的看著謝臨殊又轉頭看向我,咬了咬唇:“姐姐是父皇的女兒,可柔嘉也是父皇的女兒,我們都是姐妹……”


 


我輕笑一聲,冷下臉來:“你是給我裝傻呢還是真傻?”


 


趙柔嘉慘白著臉搖搖欲墜。


 


謝臨殊看著不忍:“柔嘉畢竟流落在外多年……”


 


5


 


“官員見到天子要行禮,嫔妃見到皇後要行禮,這無品的公主後宮裡多的是,哪個見了我不行禮?”


 


“我是父皇親封的長公主,有品階有封地,位比親王。”


 


“你我是夫妻所以我免了你的禮,若按規矩你也得每日乖乖像我行禮!”


 


我看著臉色陰沉的謝臨殊,輕輕勾起唇角:“你若是忘記了宮裡規矩我不介意去找母後借兩個教習嬤嬤來好好教教你!”


 


“臣知道了!”


 


謝臨殊似賭氣一般,重重的向我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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