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賢看向莫清寒,聲線愈加沉了:“莫苓在他的身邊,她也被喂了藥,陷入了昏迷。”
當時他極為憤怒,曉得是有人設局要陷害陸宗霆。
幸好他來得及時,處理了這件事情,並且封鎖了全部消息。
而陸宗霆對此事並不知情,他也是最近才和陸宗霆提起此事的。
莫清寒一震。
陸世賢所說的,與他調查的完全不同。
莫清寒握緊了拳,為何會這樣?
陸世賢看了莫清寒一眼:“這件事剛好發生在陸宗霆上任前夕。”
“事情這樣巧合,你沒想過裡頭有什麼蹊蹺嗎?”
陸世賢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
有人故意陷害陸宗霆,想在陸宗霆上任前夕,毀壞他的名譽。
莫清寒眼眸微緊,心裡似有什麼東西飛快掠過。
他從不相信,世上有什麼巧合。
可如果此事是真的,那意味著這麼多年來,他相信的東西全是假象,都將崩塌盡毀。
他一直以來做的事情,全是無謂的堅持。
但也並不排除,這是陸家為了隱瞞當年真相,串通好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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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寒仿佛墜入了越來越深的黑暗,那裡荒蕪蒼涼,隻有看不到底的絕望。
他隻想給母親正名,給她一個公道。
可當事情展現開來,背後卻縈繞著更為深重的迷霧。
真相隱在背後,愈加看不真切。
恨意、懷疑、憤怒……交織在一起,他的心情極為復雜。
莫清寒用力握著拳,愈發緊了。
半晌,他倏地松了手。
心裡隻剩下虛無的暗色。
莫清寒面上沒有顯露半分,冷冷地說了一句。
“你們同是陸家人,我怎麼知道,你們這番話是不是串通好的?”
陸世賢嘆了一聲:“我沒有必要騙你,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莫清寒漠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莫清寒的手覆在門上,正要開門。
身後忽然響起陸世賢的聲音:“你也姓莫,你與莫苓是什麼關系?”
聲音清晰地響起,落在莫清寒耳中,他卻覺得極為諷刺。
莫清寒的腳步輕不可察地滯了一下。
他的神色冰冷徹骨。
莫清寒嗤笑一聲。
他的一生都被仇恨所操控,早就置身於深淵之下,再也無法逃離。
那裡籠罩著深沉黑暗,不見一絲光亮。
寒風寂寂,鋪天蓋地盡是凜冽的冰霜。
莫清寒沒有回答,空氣沉寂無聲。
他邁著步子,徑直離開了。
莫清寒腳步帶著決然,沒有回頭。
房門合上,空氣極為靜默。
陸宗霆和陸世賢默然不語。
陸世賢沉思,當年那件事情發生後,他補償了莫苓,給了她一筆費用,希望她有一個好歸宿。
誰料到,後來董鴻昌竟還沒歇下心思,給了莫苓一份做妾文書。
事情兜兜轉轉,竟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陸世賢眼底彌漫著深沉的憤怒。
董鴻昌心思歹毒,設計了這些東西,讓莫清寒恨上陸家,把陸家當做仇人。
莫清寒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為董鴻昌做了很多壞事。
董鴻昌讓陸家的孩子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利刃,狠狠刺向他們。
悲劇已經造成,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再改變。
空氣極為沉悶,冷風侵襲而至,帶著不可阻擋的凜冽寒意。
陸世賢眉頭緊皺。
他隻希望莫清寒今天之後,能夠看清真相,不要一錯再錯。
……
夜幕昏昏沉沉,帶著風雨欲來之勢。
一輛黑色汽車駛進了深沉的夜色。
莫清寒仿若看不見頭頂陰沉天空,驟然加快了車速。
汽車朝著固城的方向而去,那裡承載了他背負多年的痛苦和希望。
方才的一切定是陸家人的騙局。
他們曾害了母親,現下又要讓自己墮入深淵。
莫清寒的眼中陰寒至極。
他忽的記起了,先前他和董鴻昌的計劃。
董鴻昌要拿到上海,而他的母親莫苓則會恢復應有的身份。
在這場復仇中,陸葉兩家人會盡數死亡。
一個念頭閃過莫清寒的腦子。
在莫苓死後,為什麼董鴻昌會出現在固城?
那麼,他母親的死因呢?
在一場悉心鋪算的計謀中,所有看似巧合的事情都絕對不是偶然。
莫清寒成為特工多年,不可能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為什麼那份做妾文書會在萬儀慧那裡?
而萬儀慧偏偏是葉家的人。
莫清寒握緊了方向盤,大雨已經猛地砸向了車窗。
他知道董鴻昌和葉家有仇,而在這個巧合中,他也對葉家有了怨怒。
難道說當年母親和萬儀慧的相遇,也不是巧合嗎?
莫清寒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一個曾經他不敢去想象的真相。
在方才那場對質中,頭一次被人揭露。
董鴻昌千算萬算,不過是在計較他和陸葉兩家的仇恨。
而在董鴻昌用多年時間鋪設的這場棋局中,自己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隨著暴雨而來的,還有呼嘯的風聲。
汽車外面已經被重重雨幕所包圍。
莫清寒的指節發白,背脊升起寒意。
董鴻昌先設計了陸宗霆和莫苓,沒有想到這一步棋被陸世賢所破。
而他沒有放棄,又給了莫苓做妾文書,讓她去南京尋陸宗霆。
在董鴻昌得知莫苓有孕後,又設計了下一個巧合。
在去南京的火車上,萬儀慧和莫苓的行李箱掉包。
莫苓沒了做妾文書,流落到固城,而她的那個孩子則在欺凌中長大。
莫苓的死,則是擊垮那個孩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他的人生失去全部希望的時候,董鴻昌出現了。
董鴻昌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學會殺人,並指引他去猜測那個真相。
多年來,他將會在仇恨中成長,最終被仇恨蒙蔽住他的眼睛。
……
時至今日,莫清寒才明白了董鴻昌對他的態度。
董鴻昌從未信過他。
他和母親一樣,在董鴻昌眼中,隻不過是一顆棋子。
董鴻昌的目標是上海。
但董鴻昌卻要讓陸宗霆看到,毀掉他庇護之處的那個人,是陸家血脈。
陸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他卻在董鴻昌的教導下,已然成為了劊子手。
而這個失了人性的殺人機器。
會不惜以一切代價,替董鴻昌掃清障礙。
仇恨早已融於他的肌骨,成為了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真相揭露,莫清寒卻墜入了更深的黑夜。
在漆黑冰冷的雨夜,莫清寒又回到了固城。
他下了車,滂沱大雨仍然在下。
莫清寒站在那間宅子前。
荒蕪冰冷,無人居住。
在那裡,他曾經度過了漫長而黑暗的童年。
那也是他被人操控的一生。
為了復仇,他手染鮮血。
隻是為了尋一個公道。
而他眼中的公道,他賴以為生的仇恨。
全部都是假的。
甚至於……
他的出生,也是別人設計好的。
莫清寒站在雨中。
暴雨砸下來,頭頂是又黑又沉的夜。
他仿佛看見了滿目的鮮血,鋪天蓋地淹沒了這個世界。
那些曾經死在他手下的冤魂。
他們的恐懼和絕望,歷歷在目。
朝他湧來的,是入骨的冰冷寒意。
但大雨也衝刷不掉,那些看不見的鮮血。
第301章
那日, 秦驍在北平遇見阿越後,一直在尋找阿越的藏身之處。
他與石五爺的三日之期已經到了, 他不得不離開北平。
秦驍不知道阿越始終在他的眼皮底下。
而阿越會同石五爺一起回上海。
石五爺決定要回去後, 就將賭場等地方交給了值得信任的手下。
詢問過阿越之後,阿越和石五爺坐上了火車。
盡管在啟程之時, 秦驍看到了阿越, 但是阿越為了避免被人認出,做了偽裝。
秦驍隻知道, 有個年歲不大的少年跟在石五爺的身邊。
不過,秦驍和阿越先前並無太多交集, 所以沒有認出他。
火車上。
火車沿著往前延展的漆黑鐵軌, 徑直向前。
此時, 阿越正待在石五爺的包廂中。
阿越自然看見了秦驍,他盡量避開和秦驍正面接觸。
石五爺看了一眼阿越的臉,輕笑一聲。
石五爺似笑非笑地開口:“小子, 你似乎對回上海有所抵觸。”
阿越不曾向石五爺說過自己的名字,石五爺也沒有問起。
而方才的那句話, 石五爺分明是在詢問,語氣卻極為肯定。
上火車前,阿越躲避秦驍的舉動, 都被石五爺看在了眼裡。
面對石五爺的問題,阿越卻沒有回答。
石五爺不急不緩,他接著說道:“你難道認識秦驍?”
石五爺的話中帶著試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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