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燁被看得不自在:“你看我做什麼?”
猶豫了一會,季煙問:“你從沒談過戀愛?”
姜燁不說話了。
季煙的目光再次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甚至將他上下打量了好幾次。
姜燁向王雋求助:“管管你老婆。”
聽到‘老婆’二字,王雋一陣舒心,說:“別這麼看他。”
季煙剛想問什麼叫‘別這麼看’,就聽到他的下一句:“對單身人士不好。”
姜燁:???!!!
他還不如老老實實去相親呢!
江容冶回來,見姜燁情緒很是低落,不再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舒坦了幾分。
到了結束的時候,王雋去買單,姜燁狂喝茶。
江容冶問:“他怎麼了?”
姜燁的耳力極好,不待季煙回答,他說:“你朋友和他男朋友雙重虐狗!”
江容冶&季煙:“……”
四人下了樓,江容冶家離這邊很近,她決定走路回去,先行離開。至於姜燁,他說:“我得去你們那借宿一晚,我那個媽如果明天還不回北城,這段時間我隻能投靠你們了。”
王雋和季煙看了眼,過了一會,王雋扔了一串鑰匙和一張門卡給他,說:“你自己打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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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裡的鑰匙和門卡,姜燁有種鳩佔鵲巢的不好意思:“這……我住了,把你們趕出去不太好吧?”
王雋淡淡說:“季煙在隔壁有套房子,這段時間我們那邊住,你住多久都可以,走的時候記得讓人打掃幹淨。”
“……”
呵呵,原來在隔壁還有房子呢。
難怪鑰匙和門卡給得那麼痛快。
姜燁終於找到嘲諷點:“不會是為了吵架分居用的吧?”
想到那套房子的由來,再看看王雋一臉淡漠,季煙忍不住笑。
總算扳回一局,看著王雋一張黑臉,難看極了,姜燁一陣痛快。
不料,王雋說:“這叫夫妻情趣,你單身,你不會明白。”
“……”
半天了,從下午到現在,姜燁發現,墜入愛河、被愛情迷住雙眼的王雋,從頭到尾隻會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人身攻擊。他很是傷心地抹抹眼淚:“你變了,自從有了愛情,你哪裡還裝得下兄弟我。”
季煙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
姜燁哀嚎:“你還笑!”
王雋看著季煙笑,在夜色和晚風的渲染下,無不溫婉而美好,他受其感染也跟著笑了,對姜燁就是說:“知道容不下你了,還不快滾。”
姜燁憤恨地看了看兩人,頃刻,頭也不回,極是麻溜地鑽進路邊的一輛超跑,突突地滾了。
濃濃夜色下,超跑喧囂離去,仿佛飽含了主人無處發泄的怒意。
季煙和王雋往停車場走去,走了一會,她說:“你這麼對人家單身做打擊不太好吧?”
王雋說:“你剛才那麼看他做什麼?”
“有嗎?”
“有,”王雋不緊不慢地指出,“問他單身那會。”
“哦,”季煙說,“一個大帥哥不談戀愛,多半身體有問題。”
王雋挑挑眉,看了她眼,有些困惑地說:“這話聽著有點熟悉。”
季煙愣住,猛然想起自家母親季砚書好像也是這麼評價過王雋。
她幹幹笑著:“有嗎?你聽誰說的?”
王雋:“一時不太想得起來。”
想不起來是最好的了。
季煙忙轉移話題:“要跨年了,有三天假期,想好去哪裡玩沒?”
去年的跨年,她在臨城忙著合眾科技的項目,是他從深城專門過去找她。
轉眼又是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又要到來。
與此同時,他們也一起攜手走過一年了。
回想起這一年,雖然真正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半年,兩人因為工作總是東奔西跑,可是,她自覺這一年還是過得不錯的。
王雋看了她一會,問:“今年想看雪嗎?”
她說:“採爾瑪特嗎?可是隻有三天去那邊會不會很趕。”
“那裡等過年後再去,今年還是在國內看雪。”
她笑:“又是去北城?”
“不是,”他說,“去星城。”
“怎麼想到去那?”
很快就到了停車場,這邊幾乎不見人影,也很安靜,不像外邊的街道,人群熙攘,熱鬧非凡。
忽地,王雋攬住她的腰,把她抵在副駕駛的車門上,低頭親她的唇。
寒風從兩人的身體間穿過,季煙瑟縮了下,他察覺到了,出聲詢問:“冷?”
其實不冷,主要是被刺激的,她說:“你這人怎麼總是突然來一下,讓人完全沒準備。”
他拂去她別在臉頰上的頭發,親了親她的臉頰,說:“這種事不就是講究一個出其不意。”
歪理,純屬歪理。
季煙說:“下次再這麼突然嚇我,我就……”
“就怎麼著?”
她想了好一會,他還在親她,親她的唇角、眉眼,她受著誘惑,一時間還真的沒想出來要怎麼樣。
他很有耐心地在等。
過了片刻,季煙總算想到了,她說:“把你趕出去,讓你無家可歸。”
王雋很是意外,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說:“你舍得不給我一個家?”
“……”
她強調:“是趕出去,趕出去!”
他淡聲說:“意思就是不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倒是沒這麼嚴重。
季煙說:“算了,我說不過你,不說了。”
他摩挲著她的臉,無比真誠地問:“那還趕嗎?”
一時間,她聽不出來,他說的是‘趕’,還是‘敢’。
前者,她或許真的趕。
後者,她是真的不敢。
畢竟,鬧到最後,他總會在她身上雙倍討要回來,說來說去,吃虧的還是她。
季煙任由他親著,不知言語。
王雋等了一會,見她沉默著,沒有聲響,停下來,問她:“一個簡單的問題這麼為難?”
可不是為難嗎?
季煙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回家吧,外邊好冷。”
他默了一會,放開她,說:“上車。”
就這麼幹脆?
明明就是很尋常的兩個字,怎麼從他口中出來,再看看他此刻含笑的眉間,她竟然聽出了一點不同的味道。
他打開車門,季煙稀裡糊塗上了車,他轉到另一邊上車,一路上,平平靜靜的,倒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季煙放下心。
她想,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更多時候,王雋這人還是蠻正經的。
到了她之前新買的那套房子樓下,寒風一吹,季煙說:“沒怎麼來住過,你睡得著嗎?”
她想說,要不還是回公司附近那套公寓住吧。
王雋牽著她的手,走進樓裡,他忽然提起:“要不是今天姜燁突然過來,我還沒想起這件事。”
他眉宇間盡是笑意。
季煙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心情復雜地看著他。
他就等著她問:“不好奇是什麼事?”
這話一出,季煙幾乎可以肯定,準沒好事。
她搖搖頭:“不想。”
他絲毫不急著讓她知道,笑著說:“沒事,待會就知道了。”
一路上了樓,拿鑰匙開了門進屋,季煙坐在玄關的椅子上,乖巧地讓王雋換鞋和脫外套。
忽地,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怎麼有這邊的鑰匙?”
他抬眼,頗是意味深長地說:“你給我的,你忘了了?”
有嗎?
那邊王雋去煮水。
季煙跟在後邊想了想,好像是有,應該是之前出差,她給了他這套房間的鑰匙,讓他有空過來住住,給房子增加點人氣。
季煙說:“你過來住過嗎?”
王雋手上拿著開水壺,聞言,說:“你去臥室看看。”
這套房子是個三居室,當初裝修時,她留了兩間臥室,剩下一件當作書房,眼下,她站在門口,說:“臥室有兩間,你說的是哪間?”
他說:“哪間都是。”
她充滿好奇,隨手打開左手邊的一間,同時打開燈,燈光亮起,一屋子的明亮。
她看著熟悉的裝置,不是不意外,像是印證了心裡的另外一個猜想,她又去打開另外一間,果不其然,和他們現在住的那套布置一樣。
震驚之餘,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之前她在臨城出差,他是有問過她能不能對這套房子稍作修改。
那會她忙,正為著一沓報表數據忙得焦頭爛額,隻說隨意。
沒想到,他會這般布置。
她又想起他剛才在樓下說的,他忘記了一件事。
開水煮好,王雋倒了兩杯放涼,她走到他身後,抱住他,笑著說:“不會就是過來讓我看這個的吧?”
他嗯了聲,說:“是一部分原因,以後要是生活產生歧義,我們需要冷靜的話就到這邊來,兩套房子一樣,就不算離家出走,還是在家冷靜。”
她笑出聲:“你都想得這麼遠了,怎麼,等著我離家出走?”
“生活難以預料,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快,雖然我答應你,我們不會有摩擦,但世事難料,備著總沒錯。”
一時間,她各種情緒都有。
“你現在就在想婚後生活了?”
“我很期待。”
不知為何,由他說這四個字,她突然也跟著心神搖晃。
王雋又說:“今晚到這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她正沉浸在對以後生活的暢想中,沒注意他話裡的不對勁,說:“什麼事?”
他轉過身,抱起她,讓她坐在桌子上,旁邊是剛煮好的開水,熱氣騰空竄起,不知為何,季煙看著,心裡也跟著發熱。
王雋站在她面前,她環著他的脖子,說:“你還沒說什麼事。”
他笑了笑,吻住她的唇。
玻璃杯的熱氣還在冒,玻璃杯身滲了不少水珠,一粒一粒的,有些開始往下掉,和杯子的水融合到一起。
突然間,季煙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要和她在這裡做快樂的事。
她笑他:“成天就想著這些。”
他喂她喝了水,抱著她進臥室,抬腳把門帶上,說:“想,意味著好事。”
他說得在理,她確實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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