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靄本就覺得這個名字方知悟取得很難以評價。
如今又被祁言禮以高價獲得,她更加心生復雜。
就好像,自己便是那顆粉鑽,正在被兩個男人爭來奪去。
隻不過,就算是價值一個億的項鏈,它終究也是流通在人群之間的商品。
擁有足夠崇高的地位,出得起與之匹配的價格,就能夠將其收攏於手。
她的心卻不一樣。
那是一片無論多少鮮花黃金包圍,都無法滲透腐蝕的地方。
第24章
慈善拍賣會結束, 文夫人承諾會將籌集到的義款用於興建全國各地的希望小學。
最終的環節,需要各位捐贈者和中標者按照順序先後在聯合捐贈書上籤名。
文夫人將與之有關的客人們留下,至於剩下的受邀到來者, 她則吩咐助理開放旁邊擺滿了自助餐食甜品、更為寬敞的晚會廳, 以供大家相互往來、自由社交。
池靄看著被燈光聚焦的主席臺,有三個身穿婀娜旗袍的侍者,捧著被成倍放大的捐贈書橫牌,等候拍賣會中出力的客人們, 在上面籤下代表著自身的榮光。
項鏈雖被命名為“靄之心”, 但池靄清楚從頭到尾不管錢還是物都跟她沒什麼關系。
她不打算厚著臉皮上去蹭熱鬧, 而競拍得到古董高定禮服的安德烈導演,同樣對這類事後標榜自己的場合不感興趣,於是擺了擺手表示拒絕,徑自向晚會廳走去了。
池靄聽說過安德烈導演的性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方知悟有些相似,很少會勉強自己做些不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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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靄的目光追隨這位年老卻依然高大的白人男子的背影,她附耳和方知悟輕輕說了聲“等會兒的籤名你自己一個人去吧”後, 便以要去補妝為由離開了貴賓席。
方知悟了解池靄今晚到來的目的,也知道倘若阻礙正事, 她肯定不會順從自己。
他隻好放任池靄離開, 然後作為聯合捐贈的第一人上臺籤名。
取過侍者手上的黑筆, 方知悟打量著眼前的橫牌, 思考在何處落筆。
這個時候,他聽見文夫人在旁邊笑著說道:“知悟, 過去的幾年我也舉辦了幾次活動, 都是你的父親母親賞臉前來參加的,今日的慈善拍賣會, 你願意和你的未婚妻一起到來,還捐出這麼大一筆款項用於全國的希望小學建設,阿姨替那些小朋友們謝謝你。”
文夫人和方家熟識,自稱一聲阿姨也算合理。
不過讓方知悟筆尖一頓的並非這個稱呼。
文夫人口中的“未婚時”使他轉頭,朝池靄纖細背影消失的方向投去一眼。
忽然間,一個補償對方的主意,在他心間產生。
想到就做,他手上的黑筆在潔白的底面上遊走起來,龍飛鳳舞地寫下一個名字。
方知悟從小受書法大師教導,一手字寫得如同他相貌一般出色。
此刻,不同於書寫自己名字時的肆意張揚,他落下的第一道筆畫多了幾分婉約柔情。
文夫人看著他寫出第一個名字,懸筆不停,繼續緊跟其後寫下自己的大名。
待方知悟笑著說了句“搞定”,將發揮完作用的黑筆交給一旁的侍者,再瞧那橫線的上端,“方知悟”和“池靄”兩個名字緊緊挨在一起,宛若一對親近的愛侶般密不可分。
更重要的是,方知悟心甘情願把最好的位置讓了出來。
通過他筆鋒寫出來的“池靄”,穩穩壓了他一頭。
安靜片刻,文夫人忍不住說道:“知悟,你和你的未婚妻感情真是好。”
-
主席臺上發生的一切,池靄不得而知。
她隻知道,慈善晚會,慈善結束,晚會也就該正式開始了。
她密切關注著安德烈導演的行動,沒有第一時間貿然地上去打擾對方。
不一會兒,就有按捺不住的商界人士簇擁上去,迫切地和他搭起話來。
池靄從道旁經過的侍者託盤中端走一杯果汁慢慢喝著,她置身安德烈導演的距離不遠不近,隻要對方不是壓低了嗓子用氣聲說話,多少都能聽到一些。
十分鍾後,她發覺安德烈導演本就不太放松的嘴角,徹底閉合繃緊。
他來到濱市,按照入鄉隨俗的規矩,接受了文夫人的邀請。
起初,還能維持基本的禮儀,同那些目標明顯的商客闲談幾句。
但說到後來,不耐煩的他索性仗著今晚宴會翻譯不能進來的規定,說起法語。
就算有商客能用法語勉強交談,他隻裝作聽不懂,歪著腦袋丟下一句“如果大家對於慈善公益有什麼看法,歡迎和我一起交流。”
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在場的各位人精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是慈善,不要趁機把公事混在一起。
池靄邊暗自將他們的對話聽入耳中,邊分析起安德烈導演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上來就厚臉誇贊吹捧的肯定不行。
精心準備的黃玫瑰想要送出得到對方的好感,也需要找對時機。
這樣想著,池靄攔下側旁路過的侍者,對他小聲吩咐道先把放在後臺的花束取出來備著,等會兒看到自己的眼色,就趕緊把它帶上來送給安德烈導演。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池靄勾起比面對方知悟時更加真誠溫暖的笑容,緩步走向背朝著她,正在欣賞晚會廳牆壁上懸掛著的油畫作品的安德烈導演。
然而還沒等到靠得足夠近,池靄就被匆匆跑過來的侍者攔了下來。
對方的面孔帶著一縷顯而易見的慌張,壓低嗓音急切道:“池小姐,不好了,剛剛我們的同事把玫瑰花給您送過來的時候,被一個路過的客人不小心撞了下,那花——”
池靄的心因著他忐忑的言語沉到了谷底。
某個瞬間,她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是怎麼會那麼巧?
英華大酒店是什麼地方,怎麼會出現這樣低級的事故?
但池靄沒有驚慌失措,她停下腳步,往後退了些,拉著侍者來到一處不起眼的拐角,冷靜詢問道:“到底是成什麼樣子了,我的花是不能用了嗎?”
侍者擦拭著額頭滲出的汗水:“……請您跟我來瞧瞧。”
推開員工辦公間的大門,池靄看到了花束的具體情況。
如果說店員新做好好遞過來時,池靄眼中的黃玫瑰是一副色彩明媚的油畫,那麼現在這副油畫的色彩徹底糅合在了一起,花束的外部包裝底端,還映上了一個不甚明晰的鞋印。
用肯定是不能用了。
這樣的花拿出去,別說交好,安德烈導演不當眾翻臉就算不錯。
池靄打開手機迅速搜索起附近的花店,以及詢問侍者酒店是否有可以補救的新鮮花卉。
侍者一臉為難道:“如果是粉白紅之類的花倒是好找,黃玫瑰……”
他住了嘴,沒說下去。
池靄道:“好,我明白了,這事我不怪你,你先幫我找找,我們一起想辦法。”
“謝謝池小姐的體諒。”
侍者千恩萬謝地鞠完躬,和留在辦公室內部的另一個工作人員一起走了出去。
留下的池靄深呼出口氣,將花束捧了起來,試圖擦去包裝上最不雅觀的鞋印。
又過了幾分鍾,背後的門被人打開。
池靄頭也不回問道:“找到了嗎?如果實在不行,我隻能現在出去一趟了。”
由遠及近的足音一頓,來人開口:“你要找什麼,又為什麼要出去?”
池靄身子微僵。
——不是幫忙找花的酒店人員,是方知悟。
她抱著花束站了起來,一轉頭,悄無聲息的方知悟離她極近,伴隨著揚起面孔的動作,她小巧的鼻尖蹭到了方知悟優美而刻薄的唇線邊緣。
兩人均沒有開口說話。
但窘迫一瞬後,池靄也沒有心思去回味這堪稱曖昧的接觸。
她望著方知悟,語氣既輕又快:“我準備的黃玫瑰在侍者送過來的時候被人不小心弄壞了,你知道的,想與安德烈導演近距離交談一次很難,我現在要出門去購買新的花束。”
“就一定要黃/色嗎?”
方知悟努力忽略唇畔的異樣感,皺著眉說道,“我看文夫人的會場布置了很多粉玫瑰、紅玫瑰、白玫瑰之類的花,你要別的我打個電話分分鍾就能準備好。”
“不行,我一定要黃玫瑰。”
池靄認為和方知悟掰扯下去隻會浪費時間,她難得強硬地回應一句,見方知悟既不離開,也沒說話,隻是眸光似有所感地閃爍著,就想側身從他的旁邊撤退。
不料被方知悟反手捏住腕子。
“方知悟——”
池靄經年累月漠然平靜的心緒突兀多出幾絲波瀾。
她冷下聲音,連名帶姓喚他,“你別——”
隻是不等叫對方放開,方知悟搶先說:“你別擔心,我出去幫你買來最好的黃玫瑰。”
他說要親自出去幫她買花。
聽到這個承諾的瞬間,池靄隻覺得是方知悟又想出了新的壞主意要給自己惹麻煩。
比起收拾事後的爛攤子,她寧願不送黃玫瑰,通過別的方式贏得安德烈導演的好感。
於是她拒絕道:“不用了,我在國外的媒體網站中收集過安德烈導演的資料,他從來不會在自己厭煩的場合待太久,等你買花回來,他估計早就走了。”
方知悟沒有松開鉗制她的大手。
他挑起英挺的眉峰,明明沒有做出居高臨下或是斜起眼睛那種習慣性的睥睨動作,然而池靄卻莫名聽出了一股與生俱來的篤定和自信。
方知悟道:“這裡是濱市,而我的身後是方家。”
“池靄,隻要有我在,你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夠做到。”
方知悟說這兩句話時,仿佛在陳述一個世人皆知的事實。
“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去想多餘的事情,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沒有向池靄討要功勞,話音未落便利索轉過身走了出去。
畢業那天,我扶著酒醉的許燼開房。他力氣極大,我痛得快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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