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都是她的錯?
梁澤西默默道:“有沒有可能,是你真的沒處理好?”
或者說,下意識流露出的表情,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甘棠抬頭看他,眼眶泛紅。
梁澤西:“……”
他皺眉,幫她擦掉眼淚:“哭什麼?”
因為她以前太喜歡陸一舟,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很難忘記陸一舟,很難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因為她分手時,下意識會對陸一舟留有餘戀,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一直會對陸一舟留有餘戀。
所有人都認為,陸一舟是她的唯一且不可替代。
可是世界上沒有唯一且不可替代。
梁澤西來去匆匆,外面停了雨,風聲卻愈發作響,他剛出門就給秦屹淮打了個電話。
甘棠歪頭看著落地窗在搖晃的葉子,一個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
秦屹淮會不會當初是這樣覺得?覺得她過了那麼久,對陸一舟依舊有留戀,不然他不會輕描淡寫說分手。
兩個人分開得算體面,隻留下一地風言風語。
他很大度放過了她,大抵也沒那麼喜歡她。因而她沒有解釋,沒有追問,犯不上。
沒有信任的兩個人,要怎麼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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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她突然很好奇,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以及,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秦屹淮這幾天在家的時間比往常多,甘棠的腳堪堪能走,幹脆把之前的電影計劃提上日程,別墅裡的星空頂家庭影院派上了用場。
天花板的星空如夢似幻,茶幾前擺上小零食,甘棠坐在沙發上,伸手抱住他。
室內光線半明半昧,襯得男人面目更加深邃,瞳仁漆黑,更加深不見底。
男人姿態闲適,察覺靠近的溫香軟玉,將小姑娘摟在懷裡。
秦屹淮一隻手就能將她腰圈住,中間還留有空隙,男人的氣息強勢又富有安全感。
他支起一條長腿,下巴擱她肩膀上,硬黑的頭發刺得女生有些痒。
電影正式開場,她睫毛輕顫,心有些虛。
男人看見名字,意味深長說一句:“挺會挑的。”
這是部戰爭愛情片,不過甘棠今天的重點不在戰爭,而在愛情上面。
這部片子蠻有爭議,因為男女主是出軌愛情。男主喜歡上朋友的妻子,他們的感情在道德和倫理之外,沒有得到祝福,結果也並不幸福。
這部片子的選擇十分巧妙,秦屹淮不禁琢磨,在甘棠心裡,他所處的立場,對應的到底是喜歡上朋友妻子的男主,還是女主的丈夫?
秦屹淮抱緊女生的腰,講她轉了個圈,直直看著她,男人雙眸藏在黑暗裡,深邃得仿佛要叫人溺進去。
甘棠慶幸自己關了燈,藏住了她面紅耳熱,女生臉頰粉紅,聽見電影開場的聲音,嘟囔道:“電影開始了。”
秦屹淮雙眸暗沉,靜默片刻,說了聲好。
室內很安靜,男人安安穩穩將她抱在懷裡,體溫在空氣中交纏。
氣氛實在太好,甘棠差點就要忘記自己的目的,兩個人時不時接吻,她躺在他懷裡撒嬌。
電影裡的對話傳出來。
男人問女人:“你最恨什麼?”
女人回答:“謊言。”
甘棠遊離在雙唇縫隙間,捧著他臉,雙眸幹淨,輕聲問:“你呢,你最恨什麼?”
秦屹淮深望著她,凜聲道:“背叛。”
謊言與背叛在本質上並無不同,秦屹淮一生順風順水,翻過最高的山,大概是他父親和吳酩留給他的那座山,它的名字也叫做謊言與背叛。
甘棠呼吸有些急促,問他:“有誰背叛過你嗎?”
秦屹淮將她後腦勺壓向自己:“你不是知道嗎?”
她知道嗎?
是她知道的那件嗎?
甘棠忽然有些不敢問。
電影裡,丈夫開著飛機,想要拉著出軌的女主和男主同歸於盡。
甘棠看得心驚肉跳,欲蓋彌彰道:“如果啊,我是說如果,你是這個丈夫,你會想要玉石俱焚嗎?”
問得太明顯了。
秦屹淮:“沒有這種可能。”
甘棠心裡忽然松了口氣。
但她迫切想要知道這個答案:“那你會嗎?”
“不會。”甘棠放下的心又被收緊,因為秦屹淮在她耳邊響起,“我會把另外一個多餘的人處理掉。就像你,隻能有我一個。”
甘棠心間狠狠一跳,屏住呼吸,有些不敢說話。
手機裡時不時會冒出幾條關懷消息,大都是親友關懷她傷情如何,茶幾上的屏幕亮起,陸一舟正在這檔口發消息過來。
甘棠偏眼瞧見,瞳孔緊縮,明明什麼也沒幹,心跳節拍卻在這一刻衝向頂峰。
秦屹淮大抵沒察覺,揉著她腦袋,在她唇間廝磨幾下,低笑道:“怎麼,害怕了?”
屏幕一直亮著,離得不遠,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甘棠選擇回吻他,眸間水潤,在黑暗中更像碎星,她輕聲道:“沒有,你對我好一點,我就永遠不會害怕你。”
第55章 055
室內光影明滅,電影直至尾聲,男主抱著女主的屍體在浩瀚沙漠裡行走,飄揚的白色降落傘帆布圍在女主身上,像是聖潔的婚紗,室內回歸一片黑暗。
甘棠半晌沒動,秦屹淮手搭在她肩膀上,抬手,軟嫩臉蛋上,他觸碰到一片湿潤。
不出所料。
秦屹淮將女生轉過來,離得近了,能看見她通紅的眼睛,他抽張紙,在她臉上細細擦過,有些好笑道:“小哭包。”
甘棠沒反駁,猛吸鼻子,她已經很少哭了,可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
畢竟據朋友所說,她是個看動畫片大電影都會哭的人。
甘棠眼眶泛紅,接過他手裡的紙巾,擦臉擦鼻子,話語裡帶了濃厚的鼻音道:“秦屹淮,你不要嘲笑我。”
秦屹淮將女生抱在懷裡,無奈出聲道:“我怎麼會嘲笑你?”
他是最見不得她哭的那一個。
聽見這一句,甘棠幹脆破罐子破摔,把腦袋擱在他懷裡,不停抽泣。
秦屹淮放輕動作,溫柔拍她頭,像哄小孩兒一樣。
她大概是他的寶貝,誰都不能搶走。
可她不知道。
原本她勇氣十足,可是陸一舟出現了,帶來一些未知,她的勇氣也愈來愈少。
他們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薄膜,那層空氣薄膜不會阻止他們擁抱親吻,卻會在她想要訴說真心時,抽掉所有傳播介質,抽掉她的勇氣。
她像生活在太空裡,跟他隔著一個星球。
可他明明近在咫尺。
甘棠擁緊他,聲音裡還有哭腔,說道:“你抱抱我。”
女生的身體貼他貼得很近,仿佛她是他的唯一。秦屹淮下巴擱在她腦袋上,環抱住她的肩膀:“這不是在抱了嗎?”
他不是個有太多溫情的人,那些稀少的餘溫都留給了她。
甘棠能察覺,卻不敢確定。
畢竟他三年前可能真的想把陸一舟弄死。
這個後果她不想看見,也害怕看見。
頭頂是星空,氛圍太美好。
女生腦袋往他懷裡蹭,嘟囔說道:“你別太兇了。”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男人捏著她脖頸將女生從懷裡揪出來,說道:“我哪兒兇了?”
甘棠眨眼睛,女生眼睫湿潤,輕咬下唇,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憐。
秦屹淮手掌靠在她後頸處,慢慢安撫她,掃過她的杏眼:“剛才說謊了是不是?”
空曠的室內極其安靜,甘棠瞧著他沒說話,視線隻在男人俊朗面孔上輕掃。
秦屹淮放輕聲音,繼續道:“怕我?”
本來沒有了,但現在,她如實說道:“有一點點。”
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不可測。
小沒良心的,要星星不給月亮,還要怕他?
秦屹淮掃了眼她通紅的眼睛,到底沒深究原因,還扯唇誇她:“沒撒謊就行,大抵是我對你不夠好,以後再多對你好點兒。”
他對她一向很有耐心。
甘棠有些難過,不是他的原因,可她怕說出來,又會傷他心,女生雙手在他眉間細細描摹過,垂眸低聲道:“你對我很好了。”
天色漸晚,室內開燈,甘棠的腳踝痛意輕微,正常行走無礙。
秦屹淮跟在她身後,男人身姿颀長,高大身影能將她完全籠蓋,眼睛往下掃,盯著她的腳踝看了兩眼。
女生開了燈,轉過身,入目就是秦屹淮黑色襯衫的濡湿。襯衫沾了水,貼在男人胸膛上,勾勒出內裡的精壯性感。
她臉有些紅,捏緊手背在身後,眼睛裡的湿潤漸漸褪去,算是恢復如常。
秦屹淮眼底勾著薄薄一層笑意。
甘棠勾著他的手指,聲音清甜:“婚紗已經送過來了,穿給你看好不好?”
男人攬住她的腰往外走:“好。”
那雙手扣在她軟肉處,漫不經心,掌控欲卻極強。
婚紗被單獨放在一個房間,原因無他,裙擺太長,全部收起來就不能展現它原有的美貌。
婚紗採用緞面布料,質感光滑,交叉一字肩設計,裙擺採用蓬松設計,宛如一朵綻放的花朵。
甘棠手在婚紗上輕撫兩下,白皙面龐添著清淺笑意:“還有兩件,他們還沒送過來,這件是今天剛到的,好看嗎?”
秦屹淮雙手環抱,摟緊她的腰,胸膛貼著她背:“你穿什麼都好看。”
這句話是實話,時尚的完成度靠臉,在她身上的衣服沒有醜的。
甘棠心中愉悅,小梨渦抿起來,對著婚紗上下掃過,嘟囔道:“但是好像太復雜。”
這件婚紗要人站在中間,細致穿好,其他人再將婚紗收緊。
目前隻有秦屹淮在身邊,他們兩不能完成,她也試不了。
好想穿上以後,漂漂亮亮站在他面前。
甘棠惋惜道:“有點可惜。”
畢業那天,我扶著酒醉的許燼開房。他力氣極大,我痛得快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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