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緣故,女生眸子霧蒙,比平時水靈,她請求道:“麻煩你送我回去啦。”
他向來拒絕不了她,何況是這種小要求。
車子停在不遠處,兩個人不緊不慢走過去,坐進後座。
鄒叔不在,甘棠猜想他應該是領紅包去了。
她想起什麼,也從伸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份紅包。
甘秉文過壽,送紅包是傳統。
她沒先打開,抬起來放在眼前瞅下厚度。
好薄。
她猜想是黑卡一類,可摸起來又不像,難道是支票?
甘棠將裡面東西抽出來,見狀不禁皺眉。
一張小紙條,上面的幾個大字遒勁有力:
今天的願望都給你許,不用太感動。
——你六十歲的老父親,甘秉文留。
甘棠:“……”
怎麼可能不感動?簡直是太感動了。
她不禁出聲抱怨:“我爸怎麼這麼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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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淮嘴角牽起一絲弧度,幫她扯出安全帶:“伸手。”
他怎麼一下這麼貼心?
男性氣息逼近,她連忙屏住呼吸,身體往後靠一些,隻一雙眼睛不停眨巴,呆呆說了句“哦”。
話音落地,“咔噠”一聲,安全帶被系好。
男人還沒離開,似是想幹什麼。
兩個人靠得那樣近。
秦屹淮低頭,能將她整個人圈住,以一種下意識的保護姿勢。
或者說是佔有。
她呼吸輕輕的,噴灑在自己頸側。
很難想象,他身下的女生,差點兒就沒了。
但現在鮮活,完好無損。
秦屹淮感到踏實,剛想離開。
忽然,甘棠察覺異樣,往前湊,一點一點往上,輕嗅了嗅,聞到了一絲很淡的薄荷煙草味。
不難聞,但是她不喜歡。
秦屹淮低頭瞧她,她拽著他的衣服,貼得很緊,不知道在做什麼。
“幹什麼呢”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車門被驟然打開,甘棠被嚇一跳,兩個人看向外面。
甘家幾兄妹,劉欽,鄒叔都在不遠處看著裡面。
關鍵是裡面兩人姿勢曖昧。
幾個人面面相覷。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甘佳璇看了眼俯身的男人,視線又移向拽緊男人衣領的小妹,滿頭黑線道:“拜託,你們能克制一下嗎?”
第29章 029
克制什麼?
甘棠看了眼自己的手,正欲拒還迎般搭在男人胸膛上。
她睜大雙眼,剛想猛地把人推開。
秦屹淮已經若無其事坐起身,神態八風不動,抬眼問外面幾人:“怎麼了?”
論鎮定還得是你啊。
甘棠松口氣,在心底默默誇獎他一番。
“我找她。”
“找我?”甘棠聞言下車,不忘做樣嫌棄一番,“怎麼能不打招呼就亂開門呢?懂不懂禮貌啊,真是的。”
仗著有人撐腰,她不怕血脈壓制,竟敢這樣對甘佳璇講話。
甘家琛大概是同病相憐,聞言心情通暢,在背後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見有人支持自己,甘棠又不禁直了直小腰板,昂首挺胸往前走。
甘佳璇忍住想揍他們兩個的衝動。
其實她敲了車門,隻不過是輕扣兩下,夜晚人聲嘈雜,混合了敲門聲。
車內兩人又沒誰注意外面。
甘棠和甘佳璇走遠。
劉欽和鄒叔趕忙上車,兩人一言不發,恍如無事發生,裝作該幹嘛幹嘛,良好的工作素養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外面人影三三兩兩,月白如輝,風吹落葉,窸窣作響。
沒多久,甘棠重新進來,眸色有些濃重,片刻後又恢復如常。
鄒叔有些猶豫,往後面微側身子問:“先去哪裡?”
秦屹淮正在刷手機新聞資訊,聞言道:“送她回濱豪。”
濱豪是甘棠的臨江大平層。
甘棠耳朵動了動,稍作思考,回頭通知他:“我東西明天搬過去。”
她話語大大方方,但神色難免會帶一絲若有若無的拘謹,這種感覺,跟小時候去親戚家住差不多。
兩人商量好一起住在林港,婚房對她的魅力不夠大,比較來比較去,她還是習慣原來的一切。
秦屹淮抬頭問道:“我叫人幫你?”
“不用。”甘棠想想自己的盛況,還有點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道,“我好多東西都新買的,明天可能有點凌亂。”
她不差錢,沒必要把濱豪裡的東西都搬過去,除了限定買不到的獨家珍藏,她基本都一比一復制定購了一份,全都叫人送去林港。
秦屹淮給她打鎮心劑:“凌亂點也可以,這是你的家。”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家嗎?
甘棠小梨渦若隱若現,漂亮靈巧,但話語故作不解風情:“可是房產證上沒寫我名字。”
他從善如流:“那我明天叫人過戶?”
“算了吧,好麻煩。”她客氣一番,話鋒一轉,下一秒又本性暴露,“但其實你要非送給我我也可以勉為其難接受一下。”
夫妻之間過戶房產不用交稅。誰會嫌棄不花一分錢多出來的大別墅呢?
“那就麻煩你勉為其難接受一下。”
他果然什麼都會同意。
甘棠小幅度偏過臉,對著車窗裡紅臉的自己彎起嘴唇。
隔天,秋日清晨降溫,秦屹淮上午要和品豐的方總打球。
太陽出來,掃清寒意,球場上綠茵蔓延至河邊,綠意正濃,沒染上秋天的絲毫氣息。
“現在是新能源汽車產業鏈主導行情,CPO和AI芯片的走勢可是一片大好。”方至憲掌握好力度,手舞球杆,望著前方,可惜道,“嘖,差一點兒。”
秦瑜淮穿件黑白間色的Polo衫,下身是休闲褲,舒朗笑著接他後面的話:“瞬息萬變的局勢,方總懂得審時度勢,眼界比一般人寬。”
方至憲最近看中新能源產業,並購持續推進中,前途形勢一片大好。
但秦屹淮不是他能比得上的,他聞言也沒託大,反而謙虛道:“什麼時候都有新風口,找準了方向,豬都能飛,我也不過是踩準了形勢。”
秦屹淮將球杆立著,手腕支在一端:“方總不必過謙,形勢比人強,但光有形勢也不行。”
男人沒再,手放腰上,眯眼看著不遠處的動靜。
方至憲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接腔道:“那個是李啟明,一杆進洞了,估計在給人發紅包呢,運氣真好。”
秦屹淮收回眼,漠不關心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方至憲並不知兩人恩怨,但甘家連續換兩個女婿的事也並不是秘密,李啟明是前一個,聽說都要結婚了,這婚事又吹了。
總歸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李家沒聲張。甘家也沒下狠手,甘秉文最近幾年做事喜歡留一線,也沒露出風聲,給了李家顏面。
旁人依舊和和氣氣,但聽說鴻茂二期要黃,落井下石的人到哪兒都有,太過正常。
李啟明消弭幾天,瞧這樣子,估計又重新振作。李家也算是個大家族,在某個項目或板塊失敗後,不會像新貴那麼容易倒臺,最多隻是身價縮水。總歸是各有路要走,花開花落,葉繁葉稀,各有命數。
方至憲在旁邊嘮嘮叨叨說著,時不時打量秦屹淮的臉色。
他拿不準那位甘家小女兒在秦屹淮心裡的地位,擔心兩人有過節,怕亂和人結交,壞事。
可秦屹淮倒是毫不在意,面色太沉穩,什麼也瞧不出來,該幹嘛幹嘛,低著頭用毛巾擦拭球杆。
方至憲說了一大堆,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李啟明球技還可以,有空可以切磋兩場。”
這是秦屹淮的原話,其他再也沒有了。
他不會為了私事將人趕盡殺絕,前提是甘棠嫁給他的情況下。
至於李啟明怎麼樣,他不在意,也無所謂。
算是一個較為清晰的回答,方至憲這才說起甘家:“聽說秦總和甘家喜結連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辦婚禮?”
秦屹淮擦拭完球杆,揮手間,一杆進洞。
男人看著綠茵處球落盡去的洞,神色淡淡,隻語氣稍顯柔和。
他轉身離開球場,往前走時,眼神虛虛眺向湖另一邊,大概林港的方向。
他說:“看她。”
甘棠內心對婚禮沒有太多憧憬,按道理來說,婚禮應該十分特殊,很多女生都期待它,將它當成生命裡最重要的儀式之一。她粗想想,覺得自己也應該這樣,可細想想,比憧憬更多的,好像是迷茫。
所以說,很多事情不能細想,就算是樂觀主義者,她一直思考一件事,思緒也難免會往悲觀的方向發散。
手機振動,方姨發來消息。
她今天送過去的東西諸如珠寶、禮服等華貴物品都已登記在冊收好,其餘小物件也已收拾妥當,特地和她說一聲。
甘棠道了聲好,將手機放回包裡。
已經是晚上八點,她還沒回去,在陪溫思茗喝酒。
很正經的小眾清吧。
甘棠隻點了一杯簡單的加裡波第,鮮榨橙汁的口感清爽濃鬱,酒香很淡,喝起來也不會太甜膩。
她來這裡是特地放松一會兒,畢竟回去就要和秦屹淮呆著了,她怕自己緊張。
溫思茗就不太一樣,她最合拍的炮友要跟不認識的女人結婚了,她被迫單身,十分不爽,來這裡喝酒,順便表達一下對炮友的尊重。
調酒師善解人意,給她調了一杯“破碎的心”,伏特加龍舌蘭威士忌是一點兒沒少。
畢業那天,我扶著酒醉的許燼開房。他力氣極大,我痛得快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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